爱德华多·纳兰霍作品展
开展时间:2017-01-05
结束时间:2017-01-05
展览地址:中国美术馆3号厅、7号厅
策展人:钱晓鸣
参展艺术家:爱德华多·纳兰霍
主办单位:中国美术馆,西班牙驻中国大使馆,中国国家画院,中国美术家协会
西班牙文化艺术使者爱德华多·纳兰霍画展即将在京举办
钱晓鸣
从古典到现代,从现实到魔幻,从马德里到北京,西班牙当代超现实主义画家爱德华多·纳兰霍在这样的历史和艺术坐标中来到了中国。由中国美术馆、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国家画院、西班牙驻华大使馆等主办,浙江美禾时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承办,塞万提斯学院、西班牙-中国艺术家交流促进会、北京钧天雅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协办的“爱德华多·纳兰霍作品展”将于2017年1月6日至17日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展览将于1月12日举行开幕式,特邀世界各国驻华使节和著名美术家出席,并举办由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张晓凌主持的学术研讨会。本次画展将作为标志性项目,揭开中国和西班牙两国文化艺术深度交流的序幕。
爱德华多·纳兰霍(EduardoNaranjo,1944—),生于西班牙西南部地区的巴达霍斯省莫内斯特里奥镇的农民家庭。他从小喜欢绘画和泥塑,1961年,考入马德里的圣费尔南多美术学院深造。毕业后,纳兰霍从事表现主义流派绘画,1969年在巴黎又尝试抽象绘画,1970年回国后,走向超现实主义风格(hyperrealism)的创作道路。
纳兰霍1957年获“圣诞题材展览”作品一等奖;1958年参加“青年艺术家竞赛”画展的风景和肖像作品获一等奖;1959年参加“塞维利亚市青年艺术竞赛”画展的素描等作品获二等奖和一等奖;1960年参加马德里“第二届全国青年美展”获大奖。从此这位画家声名鹊起。1971年,纳兰霍应伊比利亚文化协会的邀请,以“西班牙的风景”为题参加在拉美举办的国际性画展;1972年,在马德里首次举办个人现实主义画展;1978年,在德黑兰、日内瓦参加西班牙的出国画展;1979年,在马德里举办第三次个人画展,被评为“1979年最佳造型艺术家”;1983—1985年,被评选为西班牙皇家科学院文学研究院院士及本省所属自治区艺术研究院院士。后来,纳兰霍的作品远赴古巴、埃及、瑞典及日本展出。
在上世纪70年代至今的绘画道路上,纳兰霍的绘画风格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70至80年代,他的绘画表现手法为超现实意味的错觉写实主义。代表作有《向军靴致敬》《黄昏的拥抱》等。在这次展出的作品中,《诗人在纽约》《亚当、夏娃与大海》《亚当创世纪》等也是这个时期的作品。《诗人在纽约》也许是画家最具梦幻色彩的作品,其灵感来自费德里科·加西亚·洛尔迦的诗句。画家把诗意带到画面中,营造了超现实的场景。
上世纪90年代至今,纳兰霍的画风逐渐转向隐蔽性的超现实主义。作品变得纯净、透明,在“真实”的描绘之中,渗透着强烈的象征意味。《注目维也纳》《山茶花》就是这个时期的重要作品。这次展出中的《裸女》《创造亚当》,也典型体现了这个时期的风格。《永恒的形象》是画家2016年创造的最新之作,画家的灵感源自于早年通过两面镜子折射所画的《创造亚当》中的亚当形象,创作了自己的背部自画像,塑造了孤独、内省、沉思的形象。《斗牛版画系列》是画家用象征形象追溯被人们逐渐遗忘的西班牙文化传统中斗牛的起源与意义,十幅色彩单纯的作品配上诗人的诗句,令人遥思遐想。
纳兰霍诸多创作中,以富有诗意般的想象以及恰如其分的对梦幻的忧虑,清晰的思维和潜意识的费解等方式表现对天地宇宙之想象,同时又保持了超现实主义历史经验的积极因素。在纳兰霍的作品里,美的感受无处不在,无论油画或素描,无论裸体或肖像又或是其他绘画,都是精益求精,严谨深刻。他善于在木板上用铅笔画素描,呈现与纸上素描不同的艺术效果,其线如刀如刻,调子更加丰富;在柔美虚幻的表现中,又拥有纸上素描所达不到的一种迷蒙淡雅的美感。纳兰霍是一位多面手,创作形式多样,除了油画和素描,他在版画方面也充分展示出简单而又完美、诗意而又执著的绘画语言。
他的作品,如同一个人与时空、与灵魂深度对话,让人看到矛盾、挣扎,看到慌恐和不信任,充满了关于时间和记忆的伤感的力量,调子丰富,柔美虚幻,给人一种无尽意味的美感。
纳兰霍的作品充满着艺术感染力——中国美协主席刘大为谈纳兰霍
钱晓鸣
钱晓鸣:您对纳兰霍有哪些认识?
刘大为:纳兰霍是位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受达利的影响,呈现冷抽象的风格。在中央美院和中国美院都讲过学,还在中央美院办过一次版画展,当然,他的作品还是以油画为主的。他跟中国人是比较友好的,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他多次来到中国,并对中国画家有了影响。
钱晓鸣:请您讲一讲中国和西班牙的文化交流,包括您自己在西班牙的亲身感受。
刘大为:西班牙是一个在欧洲有悠久传统、文化积淀很深厚的国家。出现了像毕加索、达利、米罗、委拉斯凯兹、戈雅、高迪这样出类拔萃的大师。所以从这个角度就反映了西班牙的文化传统和艺术土壤,以及这个民族的文化积淀和创造性。我去过几次西班牙,被西班牙伟大的艺术家和那些震撼人心的作品所折服,迄今为止,一直被他们的文化传承态度和优美的风光所吸引。西班牙对于世界文化的发展作出了极为重要的贡献。当代很多西班牙艺术家仍然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像爱德华多·纳兰霍,他的作品具有很强的写实功底,但是作品本身又充满了丰富的想象力,奇妙的组合,出人意料的画面构成,都使画面充满了艺术感染力。包括他的版画,也非常精彩,展现了传统版画丰富的表现力,他的展览无疑是为中国人直面西班牙、了解西班牙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钱晓鸣:您作为美协主席在美协举办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的时候,对中西艺术的交流也作了很多的贡献,这方面能不能介绍下。
刘大为:中国美协是为中国的艺术家和艺术工作者与西方保持联系、增进世界各国艺术家的交流而服务的。我们通过出访和接待各国艺术家的来访及举办展览来沟通交流、相互了解。特别是我们创办了中国北京国际双年展,在北京搭建了一个艺术平台,欢迎世界各国的艺术家,在中国北京国际双年展上展示各自国家的艺术作品,通过艺术语言增进各种文化间的相互理解,我们也愿意通过我们的平台为世界各国的艺术交流和当代艺术的发展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用艺术的方式来推动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很多当代的艺术家都参加过我们的双年展,为双年展增添了光彩,衷心希望中西两国的艺术交流能够更多些,我们也非常愿意在西班牙画家来中国写生考察时能够尽到自己的义务,竭尽所能去帮助他们。同样的,我们也会邀请艺术家赴西班牙写生考察和学术交流。
艺术需要交流、比较才能进步——全山石谈西班牙画家纳兰霍
钱晓鸣
钱晓鸣:全山石老师,请问我们应该如何认知纳兰霍?他在国际当代画坛是怎样的地位?跟中国画坛有怎样的联系?
全山石:纳兰霍虽然在中国美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已经有过前后两次讲课,但总的来说并不为广大中国艺术爱好者所熟知。首先,西班牙是一个出奇才的国家,从埃尔·格雷考、委拉斯凯兹到毕加索,到达利,到米罗,都是非常奇特的人才,意味着西班牙具有出艺术奇才的土壤。但我们不能因此说纳兰霍一定是其中之一,但至少他是当代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的杰出代表,或者说是目前西班牙健在的画家中,比较突出的。
其次,纳兰霍这种艺术表现形式,有比较多幻想的元素。纳兰霍一开始比较写实,到了法国后开始体验表现主义的色彩,从法国留学回西班牙后,他又回归到写实,更重要的是回归到真实,回归到自我。这种回归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艺术这种东西还是要有自己的感受,要真正从内心中感受到的美。但是纳兰霍这时候的写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实,他有创新,他的写实中除了幻想和理想,还有浪漫,还有一种对未来的展望性的美,他用现实主义的手法把这些美都能融合进去。所以,说是现实主义,那是从具象去看是现实主义,从思维里看并不是现实主义,像他自己所说的“有一种魔幻意味”。这种魔幻意味更具有浪漫色彩。既有对以前的神魔题材的融合,比如亚当、夏娃,也有对未来的想象。他最近的画,是在他原来画册里没有的,内容主要围绕通过玻璃看出去的形象描绘,捕捉是与不是之间的感触。他画的自画像,是他,好像又不是他;他画的他的爱人和他的儿子,既是他的儿子,又好像不是,他有他自己特有的东西。他体现的是具象的风格,有些画作显得非常真实,可以看出他的造型能力特别强。在我看来造型能力是他的主要优势,所以我认为他的作品到中国来展览会给大家带来启示。遗憾的是他这次的中国巡展油画的数量偏少,版画的内容倒完全可以代表他的水平和思想。他的版画非常不错。
钱晓鸣:纳兰霍对于我们中国的油画创作有什么意义吗?
全山石:我认为他对于我们中国写实主义绘画的艺术家会有一种特别的启示。可能以某些当代艺术观点来看会是很过时的东西,也许会有人这样看。纳兰霍通过形象来表达他的思想,有他的特殊语言,但还是属于传统艺术的范畴,通过某些手段来表达他自己的理念……
钱晓鸣:您刚才讲到他在传统上还是有所创新,这个创新指的是什么?
全山石:用他自己的语言来讲,就是他的魔幻、魔鬼般的抽象思维。在我来看,就是他的超现实主义的变异。我觉得我们不要用概念去定义他,一定义就有局限了。应该让他的作品自己去说话,让观众有更开阔的思维去接受画家的语言。
钱晓鸣:您刚才讲他的技法主要体现在造型上,那么您认为他在造型上主要有什么贡献?
全山石:我想这个就是他们的功底。我认为画家主要有开创性和继承性两种,像大量的、包括我们这样子的传统画家还是属于继承性的;说到开创性,像雷诺阿、马蒂斯,或者像毕加索、达利、米罗都是开创性的,他们完全突破了一个时代。这种在历史上都是极少数的,历史上大部分的画家都不属于开创性的,而是继承性的。所谓开创性与继承性,现在有一些画家搞错了,认为去办很多展览,去做很多宣传,就可以有一定的历史地位,其实这种认知是有问题的。地位只有历史才能给你,不是画家本人来定义的。
钱晓鸣:像纳兰霍这样尝试过很多创作方式的画家,对我们有什么启示?
全山石:西方的很多画家,像纳兰霍一样,不仅仅局限于油画,还有版画甚至是石墨画,这是非常正确的。中国很少有油画家是这样的,其实还包括雕塑。在大的概念里其实是一样的,雕塑是用泥巴来塑造形体,油画是用颜料来塑造形体。我觉得如果中国画家要借鉴的话,应该是向这方面去借鉴。
钱晓鸣:这种单一性到底是教学体制问题,还是艺术家的精力不够造成的?
全山石:中国艺术家的精力充沛得很,还是教学体制的问题,我们教学本身就很单一。
钱晓鸣:那这种多样性的创作方式对我们而言到底帮助大不大?
全山石:当然帮助很大,我原来做过雕塑,就使我对形体有很大的认识。在我们这个年代,我们的艺术家从事艺术的时间太少,开会的时间太多,而以前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农村过,怎么会有时间雕塑呢,油画颜料都买不到,这也是时代、历史所造成的。
我在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在西班牙待了一段时间。西班牙人其实写实传统比较好,比较强。他们都是受马德里美术学院的影响,所以西班牙能够在当代写实艺术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和他们的传统有很大关系。
我们国内的学校,很多领导都没认识到模特的重要性,都不知道他其实是教材。200元的价格和500元的价格肯定是不一样的东西,我认为500元应该花,因为他本身就是教材。我们很多人都没意识到这个,好像觉得只要摆个人就可以了,这个摆人,他的姿势他的形象都是一个标准,非常重要。他们没有按照艺术规律去摆,艺术上的美和漂亮是不一样的概念,社会意义上的漂亮摆到艺术上不一定就是美的,像伦勃朗,美吧,但他漂亮么?一点都不漂亮。我们电视台所有的主持人,眉毛画的都一样,没有个性,所有的演员都让人记不住。我们的模特首先要有个性,我们的教材里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个性,所以我们的教材还是很失败的。模特应该要职业化,以前我教画,我自己去挑模特,挑好了就不能再变了,模特一个个都要看过,适不适合当教材,正面也好,侧面也好,背面也好,还要讲姿势动态。
钱晓鸣:您认为我们和西班牙的艺术交流多不多、够不够?
全山石:不是多不多,是根本没有。展览当然都有,但是展示西班牙特色的从来没有过。我讲的交流是一种国家行为,从两个国家的文化交流层面来讲是没有的,马德里美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是有校级关系的,但是正式的交流还是没有,靳尚谊原来也去过,但是到那边就是谈判,没有做一个深入了解。我去欧洲考察的第一站就是去的西班牙,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巴黎当时有那么多的画师,跑到西班牙去干什么?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我就是冲着西班牙的文化传统去的,因为西班牙有委拉斯凯兹、有戈雅,西班牙的艺术从整体来讲并不是很强,包括西班牙的音乐也是这样的。但是西班牙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它出奇才,世界三大男高音有两个是西班牙的,而毕加索、达利,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并受他们影响。
钱晓鸣:您对西班牙出这种奇才的土壤有什么理解?
全山石:这就是西班牙的民族特色,是西班牙人开放,很有个性,我们国家教育最大的失败就是一体化,都一样,培养出来的全都是一样,画出来的东西都一样,艺术就是应该不一样!我在西班牙前前后后待了4个月,大概于1992年前后,那时候我刚退休,学校里还想让我继续留下来,我说我退休了就是自由了。
钱晓鸣:为什么您对委拉斯凯兹这么热爱?
全山石:因为他好啊,他感动人啊,技巧高啊,令人佩服啊!因为这种美很难达到。我专门去巴塞罗那看高迪的建筑,高迪也是奇才。西班牙的艺术氛围具有民族的激情,具有个性化和解放力,所以我说一个人要离开这个环境,离开这个时代是很难的。
钱晓鸣:您认为现在西方美学的纯粹是不是还值得我们去学习?有人说现在中国在写实主义上已经超过了西方。
全山石:当然还值得我们学习。至于“中国在写实主义上已经超过了西方”这个说法,我认为这么说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油画。
我们国家画油画的艺术家是全世界最多的,但是有各种各样的特点。我们现在很多艺术家都忘了艺术是什么,绘画是什么,所以艺术家应该去引领大众,告诉他们什么是美的东西,但现在很多人都躲在群众的后面,变成了群众的尾巴,这是不对的,艺术家应该要引领,要普及,但更重要的是提高,怎么提高?如果大家都在追求汗毛都画出来的风格这就是不对的,因为这不是艺术。艺术家是在创造,创造需要有手段的创造,有语言有方法的创造,这是我用来表达我的思想的工具。
所以一个国家的艺术是需要交流的,因为交流才会有比较,比较才会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