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介绍
从当代艺术的肇始到今天的多元化局面,它的推进始终贯穿着一种自主性的反叛,无论是从个体经验出发,还是跟随时代发展的脉搏,总是能够以“独立、前卫、批判、内省”的视角感知,从而确立其在宏大艺术系统内独特的逻辑语言与视觉语言。尽管随着历史的推进与现实的演绎,当代艺术已然越发凸显出问题,但仍有诸多艺术家,依旧执拗的在艺术本体内作出有效地、持续性的探索与实践,不为表象所惑,宋昱霖即是这样一位艺术家。她的艺术创作,总是在不经意间否定既定的规则,同时,跟随内心的感觉,在解构之后,又能建构起一套与被解构对象发生逻辑关系的艺术语言,在不断的质疑中推进。
从2007年起,宋昱霖开始尝试 “格式化”系列作品的创作。在偶然的一次用线条颠覆不满意的原作后,宋昱霖发现用线条不断的覆盖、消解构成了一种新的创作模式,这种创作模式被艺术家自己命名为“格式化”:伴随着强烈的无意识状态,进入一种有意识的控制,修改的过程实际上是一种确立自我的过程,掺杂着痛苦、快感、纠结、质疑,绘画的体验成为一种磨炼心性的方式。评论家杭春晓认为,宋昱霖试图通过绘画行为的存在,将通常意义上的绘画对象消解,何桂彦评论说,宋昱霖的画传递出一种看似矛盾的视觉关系,因为图像的覆盖与显现并存,并处于一种相互纠集,无法调和的状态,从这个角度讲,宋昱霖的作品既不属于抽象绘画,也与传统的再现性绘画拉开了距离,相反更像是一种观念性的绘画。由此看来,评论家们敏锐的察觉到宋昱霖“格式化”作品基于学术层面的突破意义。
2007年前后时值当代艺术市场井喷,也是当代艺术最为活跃的时期,在这样的背景下,宋昱霖选择了在位于北京费家村艺术区的工作室内安心创作,这段自觉的疏离“艺术大跃进”的经历,为“十八拍”系列作品的问世埋下了伏笔。由于当代艺术的活跃以及艺术市场的火爆,各种艺术区的建设与文化创意产业园区的面世,使得艺术家便利创作的同时也增加了各种潜在危险的隐患。2010年,爆发了多起艺术园区、艺术家工作室遭遇强拆的事件,这种城市化进程的阵痛以及各种无序的状态,以直接也更直观的方式刺激着每一位在场者。
假如说,《格式化》的创作还是一种比较隐晦的追寻内心的尝试,那么《十八拍》的探索则是一种更为直接的、强烈的现实抒发与宣泄,更加深了其作品在现实层面的意义,我谓之“时代映像”。创作手法上依旧沿用线条这一主题,明显变化的是线条更加扭曲、凌乱、纠结,这与社会现实带给艺术家的心境有关。画面形象也由实事人物转变为更具现实意义的带有社会印记的元素,比如吊车、钢铁等等,画面框架也会更为紧张甚至局促。生活的刺痛刺激着艺术家的神经,宋昱霖说过:“在《格式化》系列作品中,一直描绘着许多时事人物,但我似乎总是作为观者在一旁淡然视之,而这一次,我无法置身事外,可又无处可遁”。
密密麻麻的颜料像毫无头绪的线条规则有序的蔓延在画面上,在这密实的让人找不到尽头的天罗地网中,人的个体生存变得越发微弱,艺术家宋昱霖以一位极度认真和理性的思考者身份介入当代艺术的创作中。从早期灰色调的平涂转入线条组成的网格世界,艺术家把这个过程看做是对自己的不断否定与破坏,通过反复的覆盖与勾画,把预先设置的画面底稿侵蚀的面目全非,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崭新的主体,艺术家在颠覆的过程中亦逐渐寻找到了新的感情出口。而那些淹没在线条中的形象也慢慢让每一个观众看的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