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介绍
谈到艺术,我认为重要的是一种天资。
吴伯文画的很“好”,“好”是双重意义的,首先要谈到技术,技术层面他的作品有着弗朗西斯·培根般的笔触与视觉焦点的广度,画的有格调,从画框到颜料,从细节笔触到构图布局都很精准,会画画的人都抬眼看出绘画的好;另一个层面的“好”是他在绘画上的思考好,喜欢从多角度尝试绘画,他尝试玻璃,物料,综合材质与光影的投射去创作新概念的绘画方式,玻璃绘画虽然从欧洲中世纪教堂彩绘到夏小万的多层玻璃色粉/油画都有尝试,但吴伯文从中国山水与中国文化的双关语,礼仪,玄学,甚至可以推论到风水的概念,把绘画与装置,光影艺术融合在一起,在我看来,这是个很好的开口,从传统文化与东方趣味入手,将物质形态转化为可以感受的中国式图示。
在看到吴伯文的原作时,会隐约联想到季大纯,可能是因为画面中都会有些散开的器官。在他的《语言的尺度》,《远行走我不可停》,《我们总能有个方法沟通一下》等作品中,器官、肢体与其他物件如同一个个精致的小零件散乱在画面中,使得整个画面有种飘忽的感觉。然而吴伯文的这些散开的器官不仅仅是内容表现的问题,更与其语言表现手法紧密相关。采用玻璃画叠加上去的手法会产生一种神奇的效果,画面在灯光的照射下产生绰绰的影子,这些影子相对画面上精致的线条会显得虚一些,模糊一些,色彩也稍微弱一些。这个散开物体的影子就好像无数个幽灵在画面上漂浮移动,有一种似真非真的虚幻感。
在这次展览的画作中有一个很特别的作品,超脱了吴伯文的一贯风格又十分契合他的语言表现,这幅画名叫《财富的象征》。画面中大片的留白和水墨的运用显得十分古典,构图让人想起八大山人那种鱼游空中的感觉。使用玻璃会造成一种效果:画面不不是静止在画布或画纸上,而是随着光影的流转在玻璃厚度与画面平面间的这个空间中悬浮飘动。墨画在玻璃上,不会像在纸上一样由于干湿不同导致附着效果的不同,水墨像一丝气体萦绕在玻璃后面,仿佛下一刻就会四散飘走。
最近有关艺术的新媒介的讨论甚为热烈,这种玻璃画创意也是对新媒介的一种探索运用。在时代的洪流中,艺术家即使不去刻意去应用“新媒介”“新材料”,也会自然而然地被裹挟其中,尝试自己能接触到的材料,将材料熔入自己的艺术思考中,化为独特的艺术作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