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在花城”杨之光作品展
开展时间:2014-09-27
结束时间:2014-10-14
展览地址:广州市天河区花城大道768号
参展艺术家:杨之光
纵观中国人物画史,传统久远深厚。自宋代梁楷开創泼墨写意人物,其后发展趋于缓慢,仅见陈老莲、任伯年、徐悲鸿等数杰,远不及山水、花鸟画那样拥有众多的大师巨匠。本世纪六十年代以来,出现了几位各具风貌的佼佼者,如黄胄之奔放洒脱,刘文西之厚重坚凝,方增先之深沉抒情,程十发之朴拙轻盈。而杨之光,则致力于中西融合,将西洋画的写实技法、色彩经验,与中国传统笔墨意趣作微妙的结合,通过多年探索,终于自辟蹊径,尤其在肖像画、人体画和舞蹈画创作中,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在当代中国最有成就的人物画家中,杨之光以其鲜明的艺术个性而独树一帜。
当今中国人物画坛多半倾向于古代人物、仕女及风俗小品,很少描绘现实生活中多种性格的人物形象。杨之光的肖像画正是在这一难度极大的画种中取得了重大突破。他在一首题画诗中写道:“传神阿堵理精深,能放能收重在魂。借鉴古洋寻我法,平生最忌食残羹。传统画论认为,传神之要在于“视而默识”,即着眼于人物在“颠沛造次,应对进退,颦笑适悦,舒急倨敬之顷”的种种表现,“得佳思,亟运笔墨”。 (见于清代蔣驥《傳神祕要》)。杨之光认真研究传统肖像画理论,同时也理智地分析了古代人物画创作的缺陷,并与西方人物画进行了对比,要克服千篇一律、公式概念的痼疾,把了解人、熟悉人作为第一位的工作,并且要有熟练的速写技巧和坚实的造型基础,以及深厚的笔墨功力捕捉并准确表现出人物的性格特征。《蒋兆和像》、《李苦禅像》等都是在运动中传神造像的精品,紧紧地抓住了蒋老清瘦而精、气、神充沛的特征,李老那张似乎永不停息的嘴巴,令李老拍案叫绝。李老不禁题句道:“之光为我造像,不知像是我,我是像矣。大家均以为苦禅真庐山也。”之光出国访问速写也多带有肖像性,《牛仔警长》虽只寥寥数笔,机警而浪漫的性格跃然纸上,眯缝的左眼和略带嘲讽意味的嘴角都是传神妙笔。另一幅悼念亡友石鲁的作品,在美国展出时,竞使两位争购此画的美国朋友激动得相互拥抱,失声痛哭,充分体现出肖像艺术的震撼力量。
杨之光的舞蹈人物画以动中求静、笔调明快为特色,抓住整体的关键动态,色墨交融、淋漓尽致地表现出舞蹈家的神情风度和变幻灵动的舞姿,达到以形就笔、以神就意、不似之似的境界。杨之光先生曾经说过:明清以来,写意花卉能达到如此得心应手的程度,人物画为何不能吸收写意花鸟画的笔墨技法,借鉴写意花鸟画的创作经验,反复地到生活中去实践,这个理想是完全可以实现的。”这些年来,他孜孜追求将八大山人大写意法运用到人物画创作中。从一定意义上说,他之所以热衷画舞,就是为了充分发挥传统没骨技法与书法用笔,实现真正的“写意”。
中国绘画艺术中笔墨技巧与书法有着密切的关系。书法运笔的变化和结构章法的意趣,体现在绘画的线条和墨色上,即产生了中国画艺术的特有的韵味,杨之光的作品中就洋溢着这种书法与绘画相结合所产生的浓郁气息。杨之光十几岁时即随上海李健学习书法篆刻,后来在美术学院又攻研西法素描。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素描的写实方法与水墨画相结合的影子,但他更注重于在作品中融注传统书法的营养。本次展出的作品《墨西哥哈拉拜舞》、《西班牙舞》、《孔雀舞》、《反弹琵琶》等均是他的画舞得意之作,正是传统大写意没骨法、西洋水彩画法与中国书法用笔这三者巧妙自然的结合,极为简练而又色彩丰富地表现出人物肢体结构、动态,乃至肌肤光泽、衣纹、长绸、皮靴等,则又具行草、汉隶的书意,书法用笔的节奏感正好加强了舞蹈的节奏感,同时也增强了作品的耐读性。杨之光先生选择舞蹈人物来表现这种写实的水墨状态,从某种意义上将舞蹈作为一种形体语言在空间的位移上表现出的韵律与节奏美感,与中国水墨特别是书法的灵动的抒情性艺术语言加以融通,这是他广习书法几十年,又能加以变通的又一旁证。它们并非“画”出来,而是真正“写”出来的。
中国古代的工笔重彩,以对比色的平涂,构成装饰美;或再加沥金、沥银,产生辉煌的效果。写意山水的发挥笔情墨趣。只用“浅绛”不强调色彩的表现力。没骨或写意的花卉加强了色彩的作用,但设色仍较为单纯。杨之光先生曾言:“传统人物画中之所谓肉色已成公式,过于单调。吴缶老(昌硕)作花果善用复色,可借鉴之。”他早年善画水彩,后又长年游历海外,所见油画名作甚多,汲取了各方面的营养,我们在他所创作的人物画上,不仅可以看到水彩艺术的经验,且可看出油画色彩的影响——物象的用色,常受光源、天色以及环境折射的映照,而发生无穷的变化。
当今画坛,杨之光先生是人物画类具有“风向标”作用的代表性艺术家,他曾在一处题记中说:“没骨非无骨,绵里藏针也。”在没骨人物画一系,他已将源自于西方的解剖学、透视学、色彩学与块面构成和传统中国画中的线描、没骨画法相接合,创造出一种全新的水墨人物图式,使杨先生的这种“中西合璧”的写实没骨人物画达到了一种水乳交融的境界。这种新艺境既来自对西方光与色表现技巧的吸收,更重要的是来自对传统写意精神认识的深化,也是个性发挥的自觉追求。在中国画的写实人物一系中,大多画家在创作中都存在着一种顾此失彼的粗糙与生硬的两难状态,要么强调了笔墨而失去了人物的型体结构,要么反映出了人物的型体结构而缺乏中国画的笔墨精神。先生将西画中的光感与水彩画的滋润色泽引入中国画的没骨人物当中,调和以线立形的中国水墨风格与明暗立型的西方写实技法,这种努力使他在创作中强调人物线条书法性意味的同时,也不放弃潜在的“写实”性,并借助光影的肌理效果。本次展出的《八美图》、《人体美》、《澜沧江畔》等作品品中可以看出其苍劲的线条中方、圆结合,柔中有刚、转折有力,肌体丰盈而骨力俱存。在人物画上一画一题诗,可谓是杨之光先生的特色,而先生再一次以他的没骨人物画向世人证明了他在书法、绘画、诗词上的传统的综合素养,这也是给当今画坛人文价值逐渐缺失后,多数画人只落个穷款所敲的警钟。
杨之光的人物画已经享誉海内外,然而他声称还要变,“莫笑老夫梳秃发,寿辰六五远征时。”中国人物画必将因杨之光及同一行列画家的不懈追求而在世界艺坛焕发璀灿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