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B47很高兴迎来旅法艺术家祁震的展览《当智者指向月亮，愚者才看他的手指》，此次展览将从2016年3月26日持续至5月7日。

“当智者指向月亮，愚者才看他的手指”，其源出于佛祖对阿难的告诫，但凡以攀缘之心去学习佛法，其得到的往往是一种“妄缘”而非“真性”。就如同指向月亮的手指，手指是手段，月亮是真性，如果只盯着佛的手指而忘记了月亮，那就是一种错意甚至曲解。就如同凝陷于佛法本身，却忘记了佛法的意义是为了引导众生去明心见性。这则故事流传广远，在西方成为一句谚语。于是，其引申义为在这个全球化、后工业化、城镇化、士绅化、数字化、信息化、人工智能化的语境里，这些后现代之“法”，其标指何方？其要将人类带向何处？

祁震此次展览的作品从物种的共性出发，用形态各异的动物暗示人类漫长的演进和发展过程。对后工业文明中人的存在状况，尤其是对文化现状的体制性批判一直是艺术家的关注中心。此次展览中，艺术家力图呈现一种“智者”视角的焦虑与无助情绪。空间内部的影像作品是动物在天堂的奔跑，它们暗示着每个物种的生命意义，以及人类逻辑碎裂的假想中生物仅为存在而存在的无法言说的自在驱力。所谓“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正是这种不可言说，才是存在意义上的路径与归宿。

言说是痴人与愚者（或泛指大众）的执着，而智者的“标月之指”则点出了人类的真如自性。 如维兰·傅拉瑟（Vilem Flusser）所言，历史的形式乃是文本形式的同形异体，历史即是言说，言说即是逻各斯，逻各斯变成了数字化、信息化的万千法门。这么讲言说是一种原罪？仓颉造字，“文字既成，天为雨粟，鬼为夜哭，龙为潜藏”，何解？不知何朝何代始，先民就明悟了文字让自然秩序更变的力量。那么，在我们今天不断地强调反身性的同时，我们莫名驱力下的肆意妄为是否应该建立在自我反思之上，我们是否应当借用一种“标月之指”，将我们的目光引向更为深远的神性视域？

显然，祁震在LAB47狭小的空间中，企图唤起一个宏大主题。我们可以隐约在这个展览中看到老勃鲁盖尔《盲人寓言（The parable of the blind leading the blind）》中的图景。其相同点是都由宏大主题支撑，都表达了对命运的忧虑，都由宗教或信仰驱使。所不同的是，此次展览“标月之指”建立在一种东方视角之上，这种思考的根源在于主体身处世界的感受，而非解释经卷或从开始就将世界作为对象。其创造作品的意图来源于一种潜意识中的仪式冲动，所有的动物塑像都暗示着古老的萨满教仪式，其所召唤的是前现代、甚或前前现代之言语未及的本然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