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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王轶庶个展

开幕时间:2016-07-02 15:00:00

开展时间:2016-07-02

结束时间:2016-08-21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草场地红一号院A2

策展人:姜纬

参展艺术家:王轶庶

主办单位:希帕画廊(北京)

展览介绍


前言

可能
姜纬

王轶庶的照片弥漫着一种谨慎的暧昧气息,既来自于现实,又游离于现实;既单独成立,又整体积聚。其照片的色彩感,并不夸张矫饰,是拍摄对象的形态体现,也是不易察觉而恰如其分的表征。所有这些都通往他的叙述核心:人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可能--可能的身份、可能的关系、可能的状况、可能的动作、可能的痕迹、可能的变化、可能的处境、可能的结局、可能的命运。

如此耐人寻味的气息,源于王轶庶对摄影的深刻认识:“我们的生活周边至少有两个世界,或者更多。一个是我们所熟知的,按照世界法则运转的,人之常情什么的;另一个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闪一下让你看,不注意就溜过去了。第一个世界的东西我虽然依赖它,但没什么兴趣,不解渴。在摄影里,我主要是对第二个世界感兴趣。”

大多数摄影师还停留在照片必然也必须说得清、道得明的阶段,这和摄影的一部分属性有关,更主要是和人们对摄影的认识程度有关,人们看到的照片,往往是希望看到的照片。但显然,王轶庶并不满足于此。他让照片自己说话,而不是由他来为照片代言。

王轶庶的照片不会经由我们习惯的有意识无意识的引导就可辨析出它、捕捉到它,而是宾主异位,不是我们看见它,是我们被它抓住,碎片般的照片,同时也让我们感觉巨大,甚至不是它在我们眼里为我们所拥有,而像我们置身于它里面,像大自然面貌曾奇异地闪露一角或者一次,像一个神秘的海市蜃楼形象,像一次梦游之境;它并无阅读一般照片多少总有的社会线索,有着来历因此也就对其情形有着限定,是可望完成的。他的照片没有摄影通常呈现的“事情”模样,事情的一截截存在,或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是立足时间和空间的摄影,也才会被时间和空间所穿透、所分解从而消耗磨损。而他这些照片只是“一个”或“一次”,由此逸出时间和空间的统治。观众阅读照片,也许总是想把它打开来、延展开来,比如说置放到某个夏天下午,有雷雨或有阳光,之前怎样之后怎样,还有谁谁在场然后谁又做了什么云云,但王轶庶心中清楚,它才是起因,才是主体,它不融化于因它才会有的狐疑和猜测之中,这些狐疑、猜测和它表面的直观形成有意思的对比,这只是它的一次演出,它的可能。它不被完成。

王轶庶照片里的世界仿佛退到了远处,怔在了远处某个地方,有时它好像仍会移动地只存留在人的眼角余光里,你想正视它时它就躲入你的眼睛背后,但有时它也会清晰地完全不动不移,像一幅静物画似的,还莫名其妙地强调细节。这当然不纯粹是平行的、机械的陈列,它更加渗透,而且它还是直观的、写实的,所以它也自自然然就成为了丰硕的隐喻,你有能力看多远是多远的隐喻。


坐标的痕迹
写在王轶庶摄影展开幕及画册出版之际
靳宏伟

大约七、八年前,我在美国亚特兰大的摄影节上,见到了一批来自中国的摄影师的作品,其中一幅居民区里的斑马照片,让我记住了王轶庶这个名字。那时我已离开中国近20年了。

在我的印象里,轶庶话不多,长得有点像个会打架的孩子,内心极度傲气,肯定瞧不上很多端着相机晃来晃去的人。曾经有人告诉我说他的文字很好,可惜我一篇都不曾读过。有人曾经问过我,一匹白马跟黑马结婚,结果会是怎样?我首先想到是生出一匹灰马,终身受累。换了轶庶,他的回答肯定和我不一样,他会想到是一匹斑马,终身供人观赏。我这么说的原因是来自于他的镜头,从他的画面里总能读到比常人更多的荒诞的幽默、热闹的寂静、辽阔的神秘。

曼雷曾经说过:“最成功的艺术都包含了幽默的因素。”

他的那幅《斑马》,我曾给不下10个老外看过,10个里面有11个说好。对他们来讲,真是太神奇了。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们:这就是你们见到的“和谐社会”。

他,绝对是一个性情统领作品的人。与众多写实风格作品不同的是他作品里总会出现两个重心。被摄人物之间的默契,彼此呼应而又游离,那种疏离感产生的对应关系,除了给画面增添了离奇的色彩,同时也找到了摄影中的“和弦”。这些,仅以他的敏感力来解释是远远不够的。看着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更多时候我觉得是他背后的那支“神笔”起了作用,他拍摄描绘不出的东西,他描述我们见惯了却又不在乎的东西。构图的稳定与不稳定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填入隐喻式的注解,力求完整展示发展中急速变化的环境,人们的焦躁与不安,以及工业奇迹带来的变化,以普通人的生存状态和表情作为切入口,给评论家和观众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话题。

如果说写实风格摄影的第一世界是记录,第二世界是表达,那轶庶的作品在我看来存在着一个完整的第三世界:非凡的艺术性表达。

他似乎从不强迫自己要把照片拍成什么样,是一个“无主题先行”的实践者,不给自己设定框框,就自然给自己留出了更多的余地,这种灵活的创作方法无疑使他受益。

对于他的作品相对熟悉的我,认为他最值得称道的是作品水平的均等,我觉得这是判定一个摄影师能走多远的试金石。

出手均等,才能保证摄影师的丰富与多重;出手均等,才能避免失去稳健的魅力,有探索更多复杂情况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轶庶也有和我们一样的迷茫与困惑。处在活力四射的中年,有好多弯道在他的面前,到底是继续自己的“无主题变奏”,还是彻底脱离跑道,改为对形式感的大胆追求……显然,这些问题都在困扰着他。

摄影的难度就在于,你永远都是自己抱着吉它,没人给你伴奏。随心所欲、声嘶力竭像摇滚歌手那般表达自己,通常是最为容易露怯的。

生活的本来意义是否就在于:你可以不循规蹈矩,你也可以小心翼翼,你可以平静,你也可以澎湃……轶庶的选择我以为是不用怀疑的,他将不“规矩”下去,以他已经具有的才华,他绝没有可能当反应迟钝者,他想留下的一定不仅仅是真诚或浪漫,而是艺术上的痕迹。

我能清楚地看到轶庶的坐标在移动,并非是写实和艺术的平行移动。他比谁都明白,只要这坐标有一点点错位,它在延伸后的艺术顶端就会交叉,我盼望着看到那一天。他是为数极少的具有天赋的摄影师,我没有理由不看好他的将来。

2016年4月14日急就于赴以色列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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