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衣烟雨
开幕时间:2016-08-20 19:00:00
开展时间:2016-08-20
结束时间:2016-09-02
展览地址:重庆市江北区北滨路鎏嘉码头B区LG层34号·佳想安善美术馆
策展人:沙鑫
参展艺术家:查美男,倪纯如,庹梦倩,石旭,徐悰,张子叶,绿子
主办单位:佳想安善美术馆
展览前言
《奋衣烟雨》展的最初设想是承接2015年在“佳想安善美术馆重庆天地馆”由宋康策划的《旧处忆潮声》的展览思路,将重庆青年艺术家及作品以一种诗意化的叙述方式进行展示和筛选,希望通过系列展览的梳理和呈现,将一种“情调主义”的审美创作倾向概念化的确立起来。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在困苦的日常中尊严的生存,展览的主题也是围绕这个思考展开的。在展览筹备的过程中,突然得知少时的朋友身患重病的消息,这使我陷入深深的难过之中,这种情绪也加深了我最初对展览主题思考。多年前,我的一位好朋友同样由于身患此症,在那个最该放肆欢笑的夏天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死,这么近。我的痛苦和绝望在于眼看着自己的朋友一步一步被赶到了生命的边缘,却无力给予任何有效的帮助,这种深深的愧疚感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隐蔽的角落,是我多年来一直的刺痛。而如今,如此相同的命运和际遇让刺痛突然又跳了出来,使我彷徨困惑!这一次,我看到了人生尽苦,命运戏弄!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象是要碎了一样。生命是昂贵的,至少对她此刻而言……盼望她早日康复!
奋衣最初是振衣去尘的意思,但在以往的历史、文学艺术中逐渐生成了多重的意义空间。“奋衣烟雨”展的主题出自王维《偶然作六首·其四》中的“奋衣野田中,今日嗟无负”。这个部分是王维专门来讲陶渊明辞官后的生活状态以及内心波动的,借古喻今以此言情明志。在我的理解中,它恰好是“如何在困苦的日常中尊严的生存”的另一个思考版本。当然,历史时空与日常情感之间的承续正是“情境定义”的一个最为奇妙的部分,这种对历史信息的接收以及自我情境的定义可以使我们更好的对待眼前的状况并给予一种合理的回应与把握。
关于王维《偶然作六首·其四》还有一个近一些的例子。1934年傅抱石在日本东京举办了“书画篆刻个展”,展览当中有一幅书法作品正是傅抱石写的王维《偶然作六首·其四》。而选取这首诗的用意,回顾当时他的生平背景,或许能够有一些解答。由于家庭贫困,傅抱石幼年便失学进入社会,做些谋生的小买卖,后来得到徐悲鸿的帮助才获得公费留学的机会。但是,八口之家的负担使贫苦的生活一直伴随到他的晚年才有所好转。1939年,傅抱石到了重庆,便住在了我们熟知的重庆西郊金刚坡,也就是今天大学城赖家桥附近。抗战期间物质生活紧张,川东八年的生活无疑是困顿不堪的,郭沫若曾在文章中描述过傅抱石的生存状态,“穷、穷,第三个字还是穷。”1942年9月,傅抱石在重庆举办了《壬午个展》。在展览前言中,他写道:“我住在成渝古道旁,金刚坡麓的一个极小的旧院子里,原来是做门房的,用稀疏竹篱隔作两间,每间不过方丈大,高约丈三四尺。全靠几块亮瓦透点微弱的光线进来,写一封信,已够不便,那里还能作画?”所以,他家里唯一一张吃饭的大方桌变成了他的画案,画画时抬到光线好的大门前,如此一来,他既要收拾画案上的笔墨纸砚,又要在饭后收拾饭桌的残局,这便是傅抱石“奋衣野田中”的状态吧。从中可见,古人的信息似乎成为了他本人对日常情境定义的一种支撑与回应,也正是如此,傅抱石在困顿的日常中完成了艺术上的突破和飞越,“抱石皴”便产生在这个时期。如今,四川美术学院新校区正是坐落在艺术圣地的附近,而此次参展的七位艺术家也都是出身于此,这算是冥冥历史中的有趣巧合吧!
所以,在“奋衣烟雨”这个统一的主题下,我希望通过七位艺术家的作品构建出一套复合的展览形式,从三种不同的状态和线索出发,即振衣去尘、夺门行旅、无负悲愁来划分展览的观念空间。如果针对奋衣概念的讨论形成了展览的结构框架的话,那么展览主题奋衣烟雨的后两个字则是作为展览的整体氛围基调而存在的,它对应着王维“今日嗟无负”这句中的“嗟”字,表达语气上的忧感。一般提到烟雨,我们都会从自然景观和传统绘画中提取形象,但更多的时候,对它的感觉和认识是出自从中国传统美学上抽象出来的审美趣味。但我使用烟雨二字却是想为展览增添一层悲愁的氛围。很多时候,我都试图用想象还原一场烟雨悲愁的现场,并试图从这一情调主义的角度去探索有关人同内外世界交流共生中的理解机制。烟雨悲愁,无处不在,生存如此,艺术更是如此!这也是我想通过这个展览所表达的,我们要学会发现和捕捉“在悲愁的境遇中所包含着的关于生命与生存的信息和想象”。
总之,希望通过这个展览去试着解释我关于“如何在困苦的日常中尊严的生存”这个核心思考,这次展览邀请了查美男、倪纯如、庹梦倩、石旭、徐悰、张子叶、绿子七位年轻艺术家在此共同参与我的思考并提供了她们各自经验到的方向,在此对她们致以诚挚的感谢!
沙鑫
2016年8月5日·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