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
现居苏州,吴门白雨斋入室弟子。近年来致力于传统书画艺术的研习,渐进形成了其高逸典雅的绘画风格。为当下苏扇艺术代表性传承人。其作品曾参加国内外各种展览,及江南各式文人雅集。并被苏州美术馆等专业机构收藏。现为苏扇博物馆研究员。
桃花扇
文|疏约
桃花是花中的镜子,一照桃花,便知凡俗。世人以桃李为俗是因为他们是世人,而林黛玉们、陶渊明们,志勤和尚们……是不会认为桃花会俗的,他们从桃花的没(mei)骨看到了没(mo)骨,懂得了隐蔽,内敛以及真正摆脱外在形式的身闲,如同桃花入水便成桃花泉,桃花入土则变为桃花泥,桃花落在了心上人,就变成人面桃花了。桃花在每一个春天只给你一面之缘……
陶花却是有数面之缘了。但陶花太稀有了,特别是这个时代,她是"窈窕淑女"的典范。用辜鸿铭式逐一分解"窈窕淑女"四字来看,"窈"是娴静温柔,见过陶花的,如同见过桃花了,她站你身边就风暖,在你背后则雨细,她在如同不在,她不在你就会不自在;"窕"是活泼轻松,殷勤有礼,陶花其实是很俏皮的,也是江南熏风的自然流露,她是米南宫那样的人,一刹那能自足,一瞬间能自乐,并让自足自乐像花一样的绽放;"淑"是纯净美好,几无杂念。陶花很少强调我,陶花很快理解你,陶花是诗经、乐府、礼记……的集中体,她不是书之内的文化,陶花化在文化中。至于"女",那是一目了然的,唯一需要被解读的,就是陶花还是个女画家。
她画画入神的时候太出神了,她能兼用三心,也可旁达两意,绘画对她而言只是其中的"一心"和"一意"而已,她既能在绘画里天荒地老,同时还能知道天在荒地在老的,从未深入任何一个诸如南柯、烂柯的局,在一个图式里妄图成为英雄。陶花所画的画其实解开了一个关于"忘我"的梦,也可以瓦解关于所以美术的体系,在天荒地老面前,美术体系跟儿戏一模一样。陶花是淑女,所以纯净美好是天然表达,她画的画宛若一个解梦的签,签上写满了一个个白日的梦,并且一梦一花。
能让梦延续的,是下一个梦,而道具,扇子是最好的。陶花画扇,彩随纸,纸随心,心随随喜,下笔就是南田翁,世道的或艰或易很难看出。所以陶花能构筑这个梦,而有时代特质的绘画是无法入梦的,它就停留在那几年,有强烈的记忆载体,有烙印,那不是陶花所画的扇子,倒像是《桃花扇》的女主角李香君的绝命句:"来时皆幻景,对面不识人",所有的伤感记忆涌出,关于一朵花的命运,到了陶花的笔下,她慢慢抚平花朵的刺,花朵的疼痛,让它优雅的转世……
陶花未红,桃花又红
相逢与相遇同义,但相逢相对浅薄,相遇则深刻的多,相遇带有知遇的成分在。谷雨春后,桃花早已无踪影了,而陶花却还在,陶花的"桃花扇"是不涉及家国命运的,偏又和《桃花扇》的尾声处是异曲同工了,无论是"栖真"还是"入道",积极或消极,到最后是相遇或者相逢的二选一,而陶花的镜子就是她的扇子,在这个初夏,她的"桃花扇"与谁相逢、与谁相遇是另一次的一面之缘了……
陶花画
文|冯峰
三月在苏州看陶花画的花,像北京的五月里。
吃她做的苏州菜,笑着,像我听不懂的苏州话,得要猜出香甜。
这样看陶花画的花时,花也是不可辨认的;在她手指转动的三支笔下,墨、色在宣纸的经纬上反复交织,迟疑中,那不确定的花就出现了,想她是在熟练的技术中注入了"不确定性"的"繁花"闲散的定义吧。
她的花里很少有花骨朵儿,长花,在短的花茎上跳舞;线条有些弱,像她的人,没有过多的修饰,甚至没有美容过的痕迹。
叶像青团,花像馅儿。
陶花画的花大多是红色糸,她却喜欢蓝色,那是早先蓝头巾飘过田野的喜悦与忧伤。
她喜欢久石让和玉置浩二。
如果让我把陶花的花往一个人那靠,那不是陶渊明,而是雪莱。
花开花谢,像迎接,也像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