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暮冬到初春,一场猝不及防的传染疾病席卷而来,封城闭户,生活和时间被突然的暂停下来、世界进入到一种应急预案下的凝固时间,整个城市陷入一种人人自危的病毒恐慌,作为危机时刻的例外状态,隔离让人进入不再信任他人的社交伦理。本来的宅和城市病此时更加剧了这种隔离与不安,而艺术作为一个平行于社会的子系统,我们在艺术中观察艺术也观察世界中的我们自己,此时,艺术还能够继续提供一个观察自我与社会关系的一个瞭望窗口吗?
艺术向我们提供了观察的形式,比如说它将我们的苦难和痛苦当形式来呈示:事情是这样的,真的是这样的。这样看过自己的和苦难后,我们似乎感到好受一些了。艺术不光是再现世界,而是自我指称和一种文化机制的反应。艺术通过使世界不可见而终于使之可见。对观察的观察,当代艺术是在社会中对社会的观察的再观察,当代艺术的发展是这种观察的进化。
症候这个概念本身不是哲学用语,这个概念更多的是用于医学上的症候或者症状,也可能是我们这个疾病突发时代的感染的表征和临床。本次展览只是旨在通过艺术家的作品样本来呈现一个临时状态的症候或症状,以此来观测这个时代的社会疾病是作为一种暂时的短期的,还是一种长期恒常的时刻?艺术在这里还能够怎么进行修复或治愈?人是否还会回到过去哪个人挤人的肉搏时刻吗?而不是一种永久的隔离和对隔离以及权力制控术的合法化认同。艺术家提供的症候文本所以不是指向一个过去,而是指向未来,是去想象一个现代性未尽的未来。那么艺术家的症候文本即变成了一次生产式的想象过程,也就在这个过程中,想象、真实和象征才真正地被搅在了一起。艺术家主体在对症候式的文本的理解中,它把此刻与未来拉进了当前的症状来作为药性检测,未来就是当前的例外时刻,艺术家是否能够做到对症下药的分析和疗治,一个易感染流行病的城市,一切基于这种症候的都市生态危机下的病理学态度,以此为基础,将形成一种当代社会的症候文本。
——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