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岛:孙尧·近作展
开幕时间:2021-04-10
开展时间:2021-04-10
结束时间:2021-04-27
展览地点:上海油画雕塑院
展览地址:上海市长宁区金珠路111号
参展艺术家:孙尧
主办单位:上海油画雕塑院美术馆
《彼得·潘》,詹姆斯·马修·巴利
写于1911年
孙尧,1974年生于上海。事实上,他比我大了一岁。1998年,他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并获得了油画学士学位。那一年,我也刚好毕业。随后,他继续攻读了艺术硕士学位,又在2012年获得了博士学位。2012年,也是我第一次来到上海的时候。我是在新西兰的沙滩上长大的,而孙尧是在黄浦江东岸的浦东长大的。黄浦江实际上是一条长达一百多公里、人工修凿疏浚的河流。相传,早在两千多年前,黄浦江是在著名学者、政府官员黄歇的指导下开凿的。尽管很少有人记得,但是这条蜿蜒的水道是以他的本名“黄”命名的。它沿朝阳河,北接长江,南接杭州湾。奔流的江水充满了神秘,水下也不知埋藏了多少尘骨以及早已被人们忘却的故事。这宽达四百米的浑浊江面奔流而去,将浦东隔绝成一座孤岛。虽然对于一些生活在距离海岸只有不到30分钟路程的人来说,尽管上海是一座沿海城市,但可能是因为其旧时被侵占的历史以及那些令人不悦的过往,她常背对海岸,转而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这条江。 人们说,你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觉得孙尧的绘画对我而言就像踏入河流一样,不只是想到海景或者水体表现,而是当每次看同一幅作品时,得到的却是不同的结果。所有的事物都是易变的。 我们这些来自岛屿的人对海洋的看法,与生活在大陆上的朋友大相径庭。对于大陆朋友们中的许多人而言,可能只是梦想看到海洋辽阔空旷的跨度。欧陆的思想家们倾向于将之同无人居住的描述联系起来: 像沙漠一样,像无云的夜空一样黑暗、闪亮。就像对待一整块布,人们试图从中找到一根松散的线头,以便于将其拉开,并把布扯成更小的片段,这样就更容易用手去触摸,以及近距离观察。而无法拆解的海洋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不可逾越的。于是,欧陆的思想家们认为,海洋是一种梦幻般神秘却又令人恐惧的存在。 但在另一方面,对于沿海生活的居民和在小岛上居住的岛民来说,他们以海洋为生,从更实际的角度来看,海洋就像一个丰盛的食物篮。如同在航道上,星星就是我们的地图。我们往往不会孤立地看待宇宙,我们的宇宙由陆地、海洋、地狱和天堂组成,是至今为止我们所能涉及的一个宏观整体。就像一块整体的布,它置绕在我们面前和身后,头顶与脚下。如果我能观测孙尧的视点,那就是,他的作品同时囊括了大陆和岛民的视角,对整体布料织线的纬度和经度都做了考察 ——换言之,在微物之中见世界。 看着他的作品让我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不过恰恰相反,这并不是一种消极的挫败感。当我只看拼图的一小部分时,我也会产生同样的感觉,如果我的视线只能扩展这么远的话,我会意识到我错过了更大的画面。这是一个人在观看谋杀悬疑剧时的感觉,因为错过了一个关键的线索。这是一种因理解能力有限而产生的挫折感。这和人们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时的沮丧感是相同的。从生理上来说,人的眼睛无法看到整体。为了看到整体,视线就要从屏幕的一边转到另一边才行。尽管他的画布往往都很大,但实际上,我总是觉得他的每一幅画都只是一个更大项目的一部分,在未来某个未决的日子里,其余的部分会自己显露出来,我不确定是否连孙尧本人也都无法确切地知道它将会显露什么。艺术家时常把自己比作艺术揭示的通道和工具。孙尧也曾用过类似的措辞,“我画画的时候,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可以说是一种运动中的冥想……”每一个图像都代表着一种运动,我们的注意力当然会被中心和最亮的部分吸引,所以,比如当我们站在油画《永恒岛-熵之河201602》的面前时,我们会注意到绘画技巧应用中所呈现出的趋势和压力,也可以想象到艺术家当时的状态,以及艺术家作画时身体动作的节奏感。 可以借用观影体验来做恰当的表述。当我们站在伸展的画布前,如同荧幕充斥着我们的视觉。纵观艺术家的早期作品,或许它们的比例大多更接近我和孙尧回忆起童年时的那种老式电视机。而近年来,作品正在扩大为宽银幕的比例。例如42米长的巨幅组画《永恒岛-风景》。就我个体而言,这组作品引起了对于内心深处的隐秘剧场的联想;而整组在一起时,看起来就像是意外曝光的胶卷那样被剥去了新生图像,只留下一些印记。该系列作品受到其父亲的影响,他的父亲在2018年患重症,只能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度日。恰巧也是那一年,我被确诊为癌症,于是去医院看病成了家常便饭。我太理解这些地方给人们带来的痛感与无奈,作为病人,同时也是同道中人,我能深深理解这对父子的感情。医院是孤岛,是梦幻岛。就像猛兽,寂静无声地匍匐在那里,直到你走近。 在医院里,他亲眼目睹了父亲和病友们的痛苦、绝望和惊恐,感受到这忙碌而焦灼的气息。任何一个和我一样熟悉医院的人,并不会对这些场景感到陌生, 在和平与混乱、感激与暴力之间保持着一种非比寻常的平衡。毕竟,那是感到恐惧和绝望的不愿意去到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寻找善意的话语和明确的希望,但两者往往并不能让他们安然入眠。他们具有一种特殊的声音,像成百上千的患者试图安静下来,像遥远的加略山的惊雷,据说那雷声能劈开大地。医院的场景让孙尧想起了老勃鲁盖尔的巨幅作品《走向加略山的行列》。这幅巨作的规模和场景都毫无疑问的引人注目。在画中,基督和小偷被强迫和哄骗着向加略山行进,在那里,他们将被钉死在一起。小偷们哀嚎着被推搡在马车上,而基督几乎隐匿在人群中。正如通常所描述的那样,这幅作品与其说聚焦于痛苦,不如说是制造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前景中三个女人的悲伤和人群的欢乐。每个女人都承受着自己的悲痛,似乎只有圣母玛利亚是在疲惫和神经衰弱的混合中几近崩溃,而约翰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另外两个女人沉浸在自我安慰中,人们只能想象她们内心的话语。与此同时,身后远处的人群成群结队地向山上涌去,在一片有着绞刑架的景象中欢腾着,狗儿和孩子们在水坑里跳跃玩耍,而小贩和小偷们则在掉队的人中寻觅猎物。周围一切都弥漫着狂欢的气氛。勃鲁盖尔在这里不遗余力地用情绪渲染着,死亡总在发生,但生活仍在继续。 这里还有另一个信息:虽然十字架通常会因为对基督的苦难和他为人类牺牲的赞美而令人欢欣,但从勃鲁盖尔对画中妇女的刻画让我们认识到,死亡带来的痛苦是那些活着的人最深切的感受。 或许是凑巧,勃鲁盖尔的生死剧后来拍成了一部电影《磨坊与十字架》。《永恒岛-风景》组画拾起了所有这些险段,并将它们缠绕在长达42米的黑白定格镜头之中。人们在观看这些画面时,很可能看不到任何这些诸如——父亲、医院、通往加略山的道路;玛丽崩溃地瘫倒在地,疲惫不堪,无计可施。但这些都不是用来看的,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更多的是肌肉记忆。在我们有文字之前,人们会通过艺术和语言来传承我们的历史和族谱,有时甚至语言也会隐没在一种抽象的、重复的艺术形态中。所以当人用手触摸作品的时侯,便创造了肌肉记忆。当我们的手指滑过这些图案时,每一个印痕都会成为新的篇章来讲述我们的故事。我认为画布是一种模因装置,在画布表层上,有两种情况不断地生发着:首先,观众追随着画面空间所营造的明暗模式,视觉跟随着脚步,某些联想便会在脑海中涌现。无论这些是什么,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其次,艺术家也是如此,当他沿着经由光和明暗塑造的线条游走的时候,就像用手指跟着盲文那样,令他回想起某个故事。他试图进行刻画时的记忆被镌刻画面这些记号时的肌肉记忆瞬间激活,就如同一根针跟随着蜡上的沟槽,在某个时刻发出回响。 我看着孙尧的画,看到了一种记忆的行迹。 孙尧,1974年生于中国上海,1998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获学士学位,2001年毕业于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获硕士学位,2012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获博士学位。现任上海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 作为中生代中国当代绘画代表之一,孙尧曾于国内外众多重要机构举办展览:上海美术馆、中华艺术宫、龙美术馆、明圆美术馆、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北京时代美术馆、北京当代艺术馆、海上花画廊(慕尼黑)、瑞士圣·乌尔班当代艺术博物馆(卢塞恩)、洛杉矶艺博会(洛杉矶)、Volta艺博会(迈阿密海滩)、Scope艺博会(纽约)、Pulse艺博会(纽约、迈阿密海滩)、ARTMUC慕尼黑艺博会(慕尼黑)、东京艺博会(东京)、艺术登陆新加坡(新加坡)等。 2009年,孙尧应挪威驻华大使馆邀请赴挪威考察,为2010年上海世博会挪威国家馆创作了《极光之痕》作品,受到国内外广泛关注;中央电视台《发现之旅》节目为其制作了专题报道《追逐看不见的太阳》。 2020年,孙尧携手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呼吁公众关注饮用水源地保护以及湿地系统保护;并参与2020「水的旅程」艺术展《源》,同时也作为艺术家代表在展览开幕式致辞。 2021年,孙尧参加2020「中意艺术盛典」提香绘画大赛学术邀请展《追光合奏》,同时作品《永恒岛-黛安娜的休憩》获评委奖。该展览也将至意大利巡回展出。展览为纪念提香诞辰五百年,由意大利提香艺术基金会与中央美术学院国际学院由主办。 孙尧的作品被多家机构收藏,包括:昊美术馆(上海)、泰晤艺术基金(上海)、TAD大隐设计(台北)、科博达技术有限公司(上海)、萨凡纳艺术与设计学院(萨凡纳)、挪威王室(挪威)、东京宫(巴黎),也同时被众多私人藏家所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