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图 — 王亚彬作品
开幕时间:1970-01-01
开展时间:2021-10-10
结束时间:2021-12-12
展览地点:AYE Gallery
展览地址:北京市东城区安定门东滨河路3号院雍和家园二期3号楼601室
参展艺术家:王亚彬
主办单位:AYE Gallery
不落言筌 ——试读王亚彬的《花石图》 方志凌
一
最早看到王亚彬的纸本《花石图》,是2017年的一个深秋之夜。那天晚上,在王亚彬郑州的工作室,几个人照例聊到深夜。王亚彬忽然兴起,将一张全开的厚纸钉上墙,拿出一瓶松节油,呼呼地倒入一个裹满灰糊糊颜料的油碗中,偌大的工作室立刻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松节油味儿。他右手夹着半截雪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抖动着,左手拿起一只半秃小板刷,一边用蘸满油的刷子将几种颜色来回搅合,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墙上的白纸。他狠抽了一口雪茄,突然操起蘸满泥浆状油彩的小板刷,在白亮的画纸上兔起鹘落地挥舞起来——说“挥舞”,是因为他的整个身体都随手臂在有韵律地扭动,颇有些解衣磅礴的味道——不一会儿,纸上出现一些纵横交错的粗长线条:虽然只是一支小板刷,但浓稠的色浆、饱满的调色油、以及本身搅合得并不均匀的颜色,在他富于轻重、快慢变化的挥动下,线条既有率意挥洒的凌厉气势,又显露出异常丰富的视觉纹理。他左摇右晃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将画纸从墙上取下来,平摊到地上,然后用刷子蘸更多的油,搅合更多的颜料,在纸上或快或慢地勾、勒、点、染、冲、刷…… 整个作画过程全凭经验与想象,没有任何参照物,那自由自在的样子,让我想起苏轼《文说》中的一段话:“吾文如万斛泉涌,不择地而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一幅有着中国传统折枝花卉般的空灵构图,以灰褐、墨黑为主色,有着放笔直取、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形象以及水(油)色淋漓的视觉层次,介于抽象表现主义与传统写意花鸟之间的“花石图”渐渐成型。远看仿佛一丛丛、一簇簇倒挂于月夜石壁上的“晚花”,近看则全是呈纵横奔涌之势,“元气淋漓、真宰上诉”之态的奔放笔痕、油痕。 不过,王亚彬最近一两年的“花石图”又有了一些看似不那么显著,但具有某种“趋向”性质的变化:在构图方面,与此前常用的折枝花鸟画般大面积“留白”的空灵构图不同,新作品更多采用满幅或半满幅式的构图方式,这让他的“花石图”与传统花鸟画的关系变得很疏远,在更抽象、更平面的视觉结构中,虽然隐约有些李唐、王蒙、髡残等人寓千岩万壑于简练团块的山水意趣,但更近似的还是种种精心剪裁的片段化的“日常风景”;在色彩方面,依然隐含着颇为“高古”的褐色、墨色的韵味,但色彩层次显然更加丰富、微妙——此前的色彩变化多依靠水(油)色交融、渗化所产生的类似水墨渲染的效果,近期则兼用白色与不同颜色相调和所形成的颇有些维亚尔式“灰调”的色彩韵味——从中可以看到对印象派、纳比派、表现主义等西方现代色彩系统的吸收与融合;在笔法方面,虽然油还是用的很多,但减少了大面积的油色渲染和长距离运笔产生的迅疾多变的笔痕,而多用信笔涂抹的“涂鸦”笔法。整体的看,画面依然“滔滔汨汨”、“姿态横生”,但少了一些暴风骤雨般的纵横恣肆,多了几份信手拈来的散淡与从容。二
在“花石图”之前,王亚彬的纸本作品我其实看过很多:无论是他自己拍摄的宝丽来照片、收集的各类印刷图片、或那种有些年头但算不上多特殊的小水彩画,经他一番涂抹后立即妙趣横生、情味隽永;而他纯手绘的一些小纸本,往往都能将笔性、色性以及种种不同类型纸张的独特“物性”,拿捏到既敏感动人又韵致悠长的绝妙状态。他也因此素有“魔术手”之称。记得有一次,他神秘兮兮地翻出厚厚一叠用薄膜小心包裹的小纸本,一幅一幅地展示,到得意处,他半开玩笑地说:“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不过,那些精妙的纸本作品的尺幅都不大,以十六开大小为主,几幅大一些的也不超过四开;一个系列至多一、二十幅,少则四、五幅。至于“花石图”,他已经持续创作了好多年,而且一律是全开的大尺幅,也一律命名为《花石图》。可见,对王亚彬而言,这个纸本系列有很不寻常的意义。 王亚彬有一段时间经常翻阅《黄宾虹全集》,集中以《花石图》为代表的水墨花卉放笔直取的精妙笔墨、奇崛多姿的花石形态、还有“花石图”这个标题,都曾令他颇为倾心,以为由此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黄宾虹”。妍丽多姿但却常逃不过“朝花夕拾”的“经眼花”,与“瘦、漏、透、皱”的奇石(或亘古不变的磐石),本是中国传统写意花鸟画或文人诗歌中寻常到熟视无睹的一种组合。而相对于恽寿平端庄妍丽的《花卉册》、吴昌硕笔墨程式严整的《梅石图》,黄宾虹笔下的“花石”显得有些散漫随性,但它们“墨法淋漓变幻”、“笔酣墨饱,而气韵特胜”视觉韵味,以及“对花作画将人意,画笔传神总是春”的丰富情感,却自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染力。而这些,也正是王亚彬重识“花”“石”的一个重要起点。 王亚彬是一位既擅于“叙事”,又有极精微的视觉修养的艺术家。他的第一个个人展览“搜山”中的《刺鸟》《花船树》《天河在南》等作品,就以神秘的神话气息,浪漫的少年心性,以及既有古壁画的朴厚、沧桑,又深得水色淋漓的空灵透彻的绘画语言而备受关注。此后,经过“我的宝石王”、“幽黯国度”、“大象座”、“意外的芬芳”、“我就是风光”、“留影阁”、“游遨”、“白马道”等一系列展览,他一步步展开了自己愈益隐晦、也愈益深刻的精神世界;而另一方面,他通过“点火”系列、“十九章”、“风景手记”等小幅纸本作品,在追溯、记录那些一闪即逝的心灵火花的同时,也在积累一种不事渲染就能兼具视觉的敏感、丰富与思想情感的深刻动人的语言感觉——他的这些小幅纸本作品,往往是他随后将要创作的新的作品系列的先声。 但“花石图”这个颇为庞大的纸本系列,却意味着一种新的“叙事”方式——一种不借助“故事”或“暗示性的故事”的更抽象的艺术表达方式。在最初的“搜山”直到后来的“游遨”、“白马道”等展览的作品中,王亚彬总是利用雪泥鸿爪般隐伏的“暗示性的故事”,草蛇灰线般引导出自己浪漫而深沉的思想情感。经过多年的艺术实践,他渐渐意识到,这些“暗示性的故事”在巧妙地表达思想情感的同时,对自己愈益复杂和深刻的内在体验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自缚的“言筌”。而“花石图”系列,却是不借助“故事”或“暗示性的故事”的叙事方式:黄宾虹的花卉作品让他更深刻地理解到,那些杰出的文人画家笔下的“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形象和底蕴深厚的笔墨,本身就是一种“无我而有我”的高明叙事。 正是从“把复杂的思想情感融入绘画语言”的角度,能更深刻地理解王亚彬“花石图”系列的内在嬗变:从空灵的折枝花鸟式的构图方式向满幅、半满幅式的更平面的构图形式的转化,赋予“高古”的色彩韵味以更微妙、也更日常的色彩变化;从笔渲墨染、空灵透彻的“水墨”韵致,转向既有空蒙、苍莽的气韵,又有散漫的涂鸦笔调的“表现主义”语言……他其实是在一步一步将“花石图”从中国传统话语系统这个“言筌”中解放出来,一步步发展成为能更直接、更自由地表达他日益深刻、却又日益难以言说的复杂内在体验的独特语言。 在“花石图”之前,王亚彬已经创作过很多纸本作品:无论是他自己拍摄的宝丽来照片、收集的各类印刷图片、或那种有些年头但算不上多特殊的小水彩画,经他一番涂抹后立即妙趣横生、情味隽永;而他纯手绘的一些小纸本,往往都能将笔性、色性以及种种不同纸张独特的“物性”,拿捏到既敏感动人又韵致悠长的绝妙状态。不过,那些精妙的纸本作品的尺幅都不大,以十六开大小为主,大一些的也不超过四开;一个系列至多一、二十幅,少则四、五幅。而“花石图”这个纸本系列,他已经持续多年,并且一律是全开的大尺幅,一律命名为《花石图》。可见,对王亚彬而言,这个纸本系列有很不寻常的意义。 王亚彬是一位非常善于“叙事”的艺术家。在最初的“搜山”直到后来的“游遨”、“白马道”等展览的作品中,他总是利用雪泥鸿爪般的“暗示性的故事”,引导出自己浪漫而深沉的思想情感。但“花石图”系列所探究的却是“形式语言的叙事”——他显然意识到,中国文人画家笔下的“在似与不似之间”的形象和底蕴深厚的笔墨,以及西方现代表现主义大师们的形式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极高明的精神性的叙事方式。 正是从“把复杂的思想情感融入形式语言”的角度,能更深刻地理解王亚彬“花石图”系列的内在嬗变:从空灵的折枝花鸟式的构图方式向满幅、半满幅式的更平面的构图形式的转化,赋予“高古”的色彩韵味以更微妙、也更日常的色彩变化;从笔渲墨染、空灵透彻的“水墨”韵致,转向既有空蒙、苍莽的气韵,又有散漫的涂鸦笔调的“表现主义”语言……他其实是在一步一步将“花石图”从传统、古雅的视觉品味中解放出来,一步步发展成为能更直接、更自由地承载自己日益复杂难言的深刻体验的视觉语言。展览包括王亚彬近期创作的一组纸本《花石图》和《幽涧寻芳》《玉京春》《明月花枝满》以及《金谷园》等油画作品。从中可以看出,纸本《花石图》所探寻的放笔直取、不事渲染就兼具视觉的敏感、丰富与思想情感的深刻动人的绘画语言,以及“形式语言的叙事”的艺术表达方式,对王亚彬的艺术创作已经产生了愈益全面和深刻的影响——如果说“花石图”这个颇为庞大的纸本系列,是他今后一段时间新艺术探索的先声的话,这个以《花石图》为标题的展览,则率先草蛇灰线地展示了这种新变化。
方志凌 湖北省美术院美术馆馆长
王亚彬 1974年出生于河南新乡,现工作于郑州和徽州。 1994年毕业于河南师范大学艺术系,职业画家。 王亚彬擅长运用西方绘画技艺展示东方的山水人物风景。他早期的作品带有中国古代绘画的语感,以历史追溯作为其审美对象,同时借助结构主义的空间逻辑去表现画面的视觉图形。其创作于2001年的作品《谷堆坡》便呈现了较为明显的抽象主义特征。王亚彬在处理画面的时候采用了类似古代壁画的肌理,朴质而带有沧桑感。在随后的2005年以鸟为题材的系列和2007年以塔为题材的系列中,依旧延续了抽象和隐喻的表达方式。从2011年开始,王亚彬的绘画题材出现了大量的山水、风景,2015年的“山水”系列又展示出一种新的可能。这个系列的作品一改过往的冷静克制,画面中的渗透出一种行笔有力的爆发感和张力。通过画家精湛的绘画技能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创作出具有其独特气质的山水和人物。最新的“花石图”系列的纸上油画笔触动人,色调古朴淳厚,山石树木、人物风景处处散发着历史的气息。这与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陶醉与痴迷相契合,并将古代物象的直观感受转移到现代绘画语言之中。王亚彬用跨界的方式介入传统绘画,成为书写实验性的探索者。 2019年王亚彬的《花石图》系列收录于La Maison du Whisky 限量版威士忌ARTIST #9系列 公共收藏 上海龙美术馆 拍卖纪录 《银河的南面》2008,布面油画,200×120cm,RMB 690,000,北京保利2016秋季拍卖会 《客从远方来》2014,布面油画,150×180cm,RMB 575,000rmb,西泠印社2015春季拍卖会 重要个展 2021 花石图,AYE画廊,北京,中国 四时之外,十竹斋厦门艺术中心,厦门,中国 2018 花与石,NUOART画廊,北京,中国 2017 白马道,AYE画廊,北京,中国 2016 游遨:王亚彬个人展,香港保利艺术空间,香港,中国 2015 客从远方来,AYE画廊,北京,中国 2014 忘忧路,亦安画廊,北京,中国 2013 留影阁,NUOART画廊,伦敦亚洲学会,伦敦,英国 留影阁,AYE画廊,北京,中国 2012 我就是风光,中画廊,柏林,德国 2011 意外的芬芳,恒庐美术馆,杭州,中国 2010 大象座,东站画廊,北京,中国 2008 幽黯国度,玛吉画廊,马德里,西班牙 我的宝石王,南京博物院,南京,中国 2005 搜山,亦安画廊,上海,中国 重要群展 2019 山川悠远,上海油画雕塑院,上海,中国 2018 我从山中来,Peter Kilchmann画廊,苏黎世,瑞士 日月光华——中国当代艺术展,奎里尼斯坦帕利亚基金会博物馆,威尼斯,意大利 2017 互渗·共生——中国当代艺术的本土化实践,上海油画雕塑院,上海,中国 空白支票——AYE画廊在柏林,CFA画廊,柏林,德国 2015 园林异景,苏州金鸡湖美术馆,苏州,中国 2014 遗失的肖像,龙美术馆,上海,中国 2013 纵横阡陌-中国当代青年艺术家作品馆藏展,龙美术馆,上海,中国 2012 最好的时光,Steph画廊,新加坡 风物纪,威尼托科技艺术馆,威尼斯,意大利 2011 时间的形状-当代中国艺术的多重历史,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北京,中国 2010 放大的切片,多伦现代美术馆,上海,中国 2009 三伏,东站画廊,北京,中国 中国盒子-第四届布拉格双年展中国单元,布拉格,捷克 2008 观念的笔记-中国当代绘画的局部叙述,伊比利亚当代艺术中心,北京,中国 未来天空,今日美术馆,北京,中国 在瓦伦西亚55天,瓦伦西亚现代艺术博物馆,瓦伦西亚,西班牙 诗意的现实-对江南的再解读,Tomás y Valiente艺术中心,马德里,西班牙 中日当代艺术展,上海美术馆,上海,中国 时差-中国当代艺术新力量,玛吉画廊,马德里,西班牙 2007 西游记-来自中国的新故事,维也纳,奥地利 2005 未来考古学-第二届中国艺术三年展,南京博物院,南京,中国 1999 河南油画家展,郑州美术馆,郑州,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