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丽:太阳与药
开展时间:2024-05-23
结束时间:2024-07-30
展览地点:頌艺术中心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798艺术区
策展人:邓婷
参展艺术家:马灵丽
主办单位:頌艺术中心
頌艺术中心荣幸地宣布,旗下独立女性艺术项目——「她的房间」于2024年5月22日正式推出:马灵丽艺术项目《太阳与药》。
我们特邀优秀的女性艺术家马灵丽, 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这件关于家的故事,超越了情色、僭越、伦理,层层剥离了戏剧化的表征,逐渐从具象到抽象,还原为混沌宇宙的胚胎,又孕育出眼、手、头、躯干,最终覆上肌肤的褶皱,诞下双子。艺术家对世界的观看, 由一室,及一事,乃至万千世界的真与假,在影影绰绰间,露出一瞥。
頌艺术中心将以「她的房间」作为女性艺术家个体研究计划,也是国内首个写作性女性艺术家项目,陆续邀约女性艺术家,进行独立单元的自由创作,同时邀请观众探访艺术家的私人世界。我们期望:她,不仅是一个房间,一个艺术的家园,还是一个承载女性思想的容器,一个女性发声的公众平台,一个诗意的栖居之所。
“她的房间”由頌艺术中心馆长苏芒发起,由邓婷担任项目策展人,将以独立展厅,独立公众号和多元媒体互动形式,成为更多女性艺术表达的窗口。
前言
文/邓婷
“他有两个家,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一样的沙发,一样的抱枕,一样的玄关玻璃上的一轮红日。”
马灵丽在叙述这段她幼时意外撞见的旧事的时候,没有任何愤怒、怨嗔、 羞耻的情绪。当她决定以此在「她的房间」呈现一个艺术项目,我非常惊讶,但在展览筹备过程的一次次沟通中,这件关于家的故事,超越了情色、僭越、伦理,层层剥离了戏剧化的表征,逐渐从具象到抽象,还原为混沌宇宙的胚胎。艺术家的身体和作品中的能量喷薄而出,将空间化作「穹若」,孕育出眼、手、头、躯干,最终覆上肌肤的褶皱,诞下双子。
真话可以代替谎言,但神话只能经由故事讲述。因此这个房间不仅仅是关于两个家中发生的欲望与伦理的纠缠,更是这个世界的镜像以及它所孕育出来的真与假、虚与实的对话。展厅从中心被简单利落的切割成两半,老旧的梳妆台、圆凳、画作几乎对称的摆放,拙劣的模仿隐藏着主人公禁忌的快感, 熟悉的环境减轻了罪责,如同在黑色太阳的炙烤下, 皮肤被缓慢灼伤,灵魂在焦灼中寻求解脱,而“药”带来一阵清凉的救赎,但僭越的快感如附骨之疽, 无法根除。
是欲望让我们超越禁制吗?色情是对直达死亡的生命的赞许吗?层叠的褶皱如身体欲望的浪潮,克制的色彩压抑了蓬勃而出的张力。是谁在对神性或圣性的不可遏抑的追求中,在挣扎、痛苦 、和欢愉中享受原乐?将凡俗与神圣、崇高与卑贱区别开来是错误的,它们本是一体双生。正如克里斯蒂娃所说的,崇高诞生于贱斥之中,艺术家同样想传达的也是“褶皱处有世界,遮蔽中见神性”。
犹记佛教的一句偈语“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始觉此相非真。双日凌空,到底实在是真,还是虚幻是真?亦或二者皆非?艺术家对世界的观看, 由一室,及一事,乃至万千世界的真与假,在影影绰绰间,露出一瞥。
谈「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已经开放二个月了,在短暂的时间内,这里发生了太多另我意料不到的喜怒哀乐... 以伯都对杨鹰老师的回忆与告别开始,到苏芒姐的琴房过往结束,中间有观众在这里度过生日和童年的她对话、有人在这里写下情书和心爱之人表白、有师长在这里寄语或寄托哀思、有艺术家在这里画上一天久久不肯离去、有母亲在带孩子的空隙在这里享受创作与独处、有婆婆也在这里阅读、小朋友的涂鸦...... TA们之中,有明星 、名人、学者,也有普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成为窗中景,镜中画。在一张张留下的文本中,比文学更加真挚的叙述中,也在杨鹰老师的指引下,我仿佛度过了很多人生,在她人的经历中轮回,生命一遍又一遍来过,去到我脚步所不能企及的地方。谢谢你们,也谢谢我自己在30岁来临之际可以走到这里,以心换心。
我喜欢策展,我把策展当作一种创作和表达,但在「她的房间」策展很有挑战,有时候会有些气馁,因为艺术家对自己的项目都极有想法,想讲什么故事、创造一个什么样的房间、怎么布置, 在策展介入之前,都已经有方案了,从灵丽工作室回来,我曾经还和芒姐抱怨过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但随着项目的推进,各种想法的碰撞,越来越完善,越来越有趣... 马灵丽是我非常喜欢的艺术家,她像一团缓慢燃烧的火焰,或切开皮肤的刀锋,在画面上留下浓黑的血液和烧灼的印痕。那些转瞬即逝的圣光从褶皱中迸发出来,让人无法直视,偶尔的俏皮才让人回想起她是一个89年的四川姑娘。神圣与世俗的反差令人猝不及防,至此,孩童、 野兽、 神灵在她身上合为一体,嬉戏于绢丝之上。
马灵丽曾说过,“褶皱是人的痕迹,褶皱的痕迹跟身体有关,你发出的动作,你的故事,你的日常都包含在这里面。更抽象来说,它更像是精神的状态,跟真实有关,跟你的现实有关,甚至跟你想要去到达的世界有关”。再读她的采访与过往的叙述,一段情史、两个家、两个相同的房间与展厅中的种种编织成网,正如我在前言中提到的“艺术家对世界的观看, 由一室,及一事,乃至万千世界的真与假,在影影绰绰间,露出一瞥。” 在这个艺术造就的神话中,灵丽是现世的女娲,向凡人慷慨演示孕育的奥义。经她之手,由我之口,吐露真言。褶皱与缝隙汇聚成人的雏形,当她指着两张小画说道“这是它们的头”,一阵颤栗从脊骨中穿过,让我浸入一片黑甜的幻梦,蜷缩于母体的子宫之中,然后睁开宛若婴儿的双眸、 手掌抓过虚空、 躯干舒张、毛细血管涓涓流动、太阳一样泵动的心脏向四肢百骸输血,皮肤慢慢生长...两个人从一团蠕动的血肉中诞生。随之更大的恐惧袭来,是对生命和死亡以及不可知的敬畏,我张口结舌,语言此刻变得苍白。展厅所在的空间霎那间坍缩为「穹若」,化为柏拉图在《蒂迈欧篇》中提出用来指称世界创生过程中为万物生成提供原料与空间的母性载体。「她的房间」被淬炼为一个律动的器官-子宫,或者借由的德勒兹的说法:无器官的身体。艺术史上关于世俗与神圣、诞生与死亡的作品不计其数,但马灵丽以她独有的灵性与感知,猝不及防的将观众推入人类长河的源头,回归到天地中赤条条的一个生命。
和其他展览不同,我更期望「她的房间」慢一点,用慢策展的方式浇灌和孕育一个你我未知的呈现。我们每个人都像园丁一样,种下一颗种子,开幕时才刚刚发出嫩芽,经由观众的共创,等待开出怎样的花朵。因此这个项目是生长型的,每一次展览,每一个地点都给「她」带来新的养料,就像「根茎」一样,不断从茎部生出新的组织,德勒兹认为它代表着一种开放性的、非中心的、无规则的、多元化的形态和活力。同时我们希望「她」可以重塑空间,就像植物可以改变它周围的生态环境,「她的房间」可以把任何地点变为宜居之所,让柔软的灵魂在此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