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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城市-刘柳君作品展

开幕时间:2018-09-08 16:00

开展时间:2018-09-08

结束时间:2018-10-21

展览地址: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4号798艺术区陶瓷二街(近798艺术区南门)

策展人:齐廷杰

参展艺术家:刘柳君

主办单位:北京虹墙画廊

展览介绍


  幽灵城市
  文/齐廷杰
  刘柳君本科毕业于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国画系,研究生毕业于广东工业大学油画系。由于孩童对于画画的天性与敏感,刘柳君小学二年级就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诸多的礼物中,唯独对画板、画笔等画材情有独钟,可以说,追随天性的涂抹伴随了刘柳君的整个童年,艺术的萌芽自由的浸淫在她的记忆中、童年生活中。到了中学阶段,刘柳君和其他孩子一样,按部就班的学习,所不同的是,刘柳君回忆道:"在课堂上,我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发呆,思绪飘飞,神游太虚,老师讲课的内容完全听不到,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发呆内容,却特别喜欢发呆的状态",这种状态让父母甚是担心,加之刘柳君"人小胆大",对万事万物充满着好奇心,经常性的偷摸喝啤酒,让父母下定决心,通过艺术的引导让刘柳君走上所谓的正路,通过各种关系上补习班,试图用艺术挽救一个"不良少女",现在来看,刘父刘母的眼光非常长远,因为刘柳君的艺术创作,跟"发呆"的状态有关联,刘父刘母的艺术选择,也让刘柳君获得了完全不一样的艺术人生,甚至可以说,人生轨迹从此改变。
  刘柳君早期的油画创作,可能是受潮流"卡通绘画"影响,也可能是受导师江衡影响,不自觉的走上了卡通绘画之路,与其他卡通艺术艺术家创作所不同的是,刘柳君的绘画,有着明显的工笔的影子,她善于用线勾勒细节与局部,追求绘画图示的"高大全",尽可能完整的将视觉元素并置呈现到同一画面中,画面非常饱满,如将各种动物人物原型孙悟空、葫芦娃、变形金刚等放在一起,这些伴随童年成长的视觉人物构成了画面主体。她认为此种方式应该是自己艺术之路的某种尝试,工笔的影子源于本科时期国画系艺术语言的训练,是确立作品风格必须要经历的阶段。随着时间的推移,思考的深入,刘柳君发觉所谓的后卡通并不能真切的将内心的思考呈现,特别是当台湾评论家陆蓉之提出"动漫美学"概念之后,艺术家似乎冥冥之中觉得要改变自我。对于她而言,模式化的、概念化的理论会在无形之中成为一种束缚,表现在创作中,就是"不痛快",畏手畏脚,看似画面丰富,实则从内里消解了艺术家真实表达的可能性,抓不住那莫可言说的确切感觉。刘柳君从先就特立独行、崇尚自由,是直觉先行而非理论先行,于是,刘柳君开始了艺术之路的重新探索。
  相较于油画创作,刘柳君开始有意识的做形式层面的剔除,通俗一点,把皮去掉,只留内核。相比其他艺术家普遍从流行的图像学、社会学甚至是哲学寻觅创作素材,刘柳君开始有意识的从文学中汲取营养,经过视觉转换转译到画面中,同时不失前卫性、针对性、有效性,对于艺术家而言是比较艰难的课题,这种创作方式,可能是刘柳君日后主要的创作方法论。纵观当代艺术界,从文学中找寻灵感仿佛是一种大胆且冒险的方式,之所以说仿佛,是因为此种艺术实践的有效性以及大众认知还有待观察,不过对于刘柳君而言,既然选择了类似于插画艺术的"组画形式",自觉的选择有别于油画创作的艺术实践之路,那么,她所有的绘画逻辑都会重新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从文学中吸收营养加以艺术转译,是符合刘柳君的性格的,她可以安静的、发呆似得去随性思考,而不是刻意挖掘某种深奥的理论,从而建立一套自我的叙事系统。这种自我的叙事系统,是当下艺术界青年艺术家普遍采用的艺术方法论。
  刘柳君最新创作的水彩作品《幽灵城市》,是用101张作品构成了一套具有完整叙事性、观念性、意识流特征的作品,灵感来源于法国新浪潮代表性人物阿兰·罗伯-格里耶的文集《幽灵城市·金姑娘》。早在求学阶段,刘柳君的艺术启蒙导师就经常讲授法国新浪潮主义,这在无形中给《幽灵城市》的出现埋下了伏笔。有一个细节是,刘柳君大三时读到小说的一段:"一个完全裸体的姑娘正在她的房间里,面对着一面带点乳白色的椭圆形镜子梳头,她的金色长发在镜子里映照出来,在她的背后,四肢瘫成十字,整个躯体横躺在……",她对闺蜜说,总有一天我要画出来,十年之后,愿望果然成真,无意识的流淌、日常的发呆状态吸引了刘柳君,小说所描述的状态、语境与刘柳君所追求的艺术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幽灵城市》描述了一出荒诞的、带有鲜明意识流特征的故事,用101张绘画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叙事系统,跟早期油画创作的宏大叙事、价值取向稍显模糊比较,《幽灵城市》更加贴近艺术家的内心与日常,从而变成一种微观叙事,价值指向更加明确。这种叙事,与"意识流"息息相关。意识流由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首先提出,它强调思维的不间断性,即没有空白,始终在流动,也强调超时间性与超空间性,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因为意识是一种不受客观现实制约的主观性东西,它能使感觉、思维中的过去、现在、未来不可分割。从第一张的铅笔素描"关闭的窗户"开始,到可能是最后一张的作品结束(实际没有结束,只是阶段性完成),每一张作品之间都有逻辑上的关系,后一张作品与前一张作品都有画面视觉元素的呼应,也有心理层面意识的关联,像一出悬疑剧,气氛层层推进。用文学术语分析,带有明显的互文特征,用电影语言讲,具有明显的"蒙太奇"特征。故事的展开,始终以他者的视角推动,用平视、俯视、仰视相互穿插,用近景、远景、点景、细节刻画配合剧情的发展,描述了一个文艺青年复杂、细腻而又多感的内心世界,一个金发女郎日常的、内心的、潜意识的活动轨迹。
  《幽灵城市》中,"窗户"、"楼梯"、"过道"、"光束"是四个非常重要的元素。在影视作品中,这四种元素具有很明显的隐喻性,对于剧情的发展、环境的渲染以及价值的导向具有"符号化"表征的指引作用。那么,在刘柳君的艺术创作中,它们承担了凸显刘柳君艺术作品核心价值的功能。故事的开始与结束均是采取"窗户"的造型,这样的处理方式,能在第一时间吸引观者进入艺术家塑造的艺术世界,引发追问,结尾处的"窗户"处理,既与开头的"窗户"呼应,也预设了无穷的可能性与悬疑,从心理学来说,令人产生期待;"楼梯"符号的运用,在艺术作品中比比皆是,如杜尚油画作品《下楼梯的裸女No.2》。从铅笔素描作品到水彩作品的转变,"楼梯"承载了起承转合的功能,它寓意着从一个语境进入到另一个陌生语境的通道,故事的发展在"楼梯"出现后,开始变得清晰明朗;"过道"的出现,配合着剧情的高潮,在缓缓经过室内的过道之后,金发女郎终于出现,或搔首弄姿、或梳妆打扮,这些日常的行为经过刘柳君的艺术渲染,具有了鲜活的艺术生命力,"过道"就具有了形而上的指涉意义,它是进入问题核心的某种路径,也才有只有这种路径,问题的解决也许就会豁然开朗;"光束"的出现,具有点睛的作用,整个《幽灵城市》的基调是昏暗的、神秘的,光束的运用,是艺术家精心的安排。光在基督教中具有双重的含义,一是指世人辨别事物的基础,二是上帝在场的符号,也是上帝形像的化身,如《圣经》中耶稣所说:"我是世界的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面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那么,刘柳君真正的艺术诉求浮出水面,那是一种积极向上的、乐观的艺术观。
  基于此,刘柳君的艺术实践,在当代艺术的发展逻辑线上,可能是某种新的逻辑方式。从个人角度而言,刘柳君阶段性放弃"高大全"的叙述方式,转向更加贴近"内心真实"的叙述方式,是找寻"我们"到找寻"自我"的逻辑转变,也是刘柳君确认"自我"的有效方式。从宏观层面而言,这也是当代艺术从"宏大叙事"转向"微观叙事"的有力证明。当下艺术界有一个明显的趋势是,风格鲜明的创作时代一去不复返,多元化的创作面貌、消解统一创作风格的"泛多元化创作时代"已经来临,你很难用统一化的风格去概括艺术家的创作,似乎每个个体艺术家的创作图示和方式都不一致。在此背景下,刘柳君有效的艺术创作,已经阶段性形成了鲜明的个人特征,《幽灵城市》虽然对当下社会有隐喻性,更多的是导向一种纷繁芜杂的社会现实下艺术家个体的独特回应。期待刘柳君日后的艺术创作,能够带给艺术界持续不断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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