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到右:策展人陆蓉之、联合策展人Renzo di Renzo 、联合策展人Felix Schöber Claud
由北京今日美术馆,台北晟铭(UNEEC)文化教育基金会,鹿特丹世界艺术馆和台湾美术馆与威尼斯Claudio Buziol(克劳迪欧-布几奥)基金会联手合作,共同推出《未来通行证——从亚洲到全球》国际大展。
此次展览呼应了第54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展的主题“ILLUMInations”(启发、光照与国家 ),展现了亚洲在艺术发展中,不止超越了国界,同时成为一个新的艺术宇宙中心。该展览分为两个部分,分别于Abbazia di San Gregorio (圣格雷戈斯修道院)以及Palazzo Mangilli-Valmarana(曼吉利瓦马拉那宫)两个场馆展出。该展览由中国著名策展人陆蓉之亲自操刀,与来自意大利的Renzo di Renzo(迪·兰佐)以及德国Felix Schöber(李乐)共同策划。
从来不存在没有局限性的分类,所以对我来说,我的任务是sampling,就是举例说明。我选择艺术家来举例说明我的看法。
记者:这次展览设定了五组概念:“东方与西方”、 “过去与未来”、“阴与阳”、“宇宙与个体”、“虚拟与现实”。它们是怎么被提出来的?这些概念和入选艺术家之间如何实现互证关系?
陆蓉之:分类始终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对我来说,我是需要分类把问题强化出来,比如这五组概念,它们代表了我几十年以来思考的问题,全部都涵盖在里面。但是从具体的操作上其实是有难度的,比如有艺术家是跨界的,如果从不同视角去分析,或许他能够同时可以容纳进两个或者更多的类别。正如从来没有分类不存在局限性,所以对我来说,我的任务是sampling,就是举例说明。我就选择艺术家来举例说明我对这些东西的看法。这其实并不足以代表艺术家的representation。艺术家作品的含义可以更宽泛和多维度。
八九十年代的艺术家别无选择地被西方选择,可是今天的中国艺术家很牛了。
记者:这个展览名为“未来通行证”。这个通行证是西方派发的,还是我们试图有自己的文化策略去进入?
陆蓉之:如果西方人用这个名字,我就会很生气,你凭什么说你要发通行证呢?我们自己通行,不行吗?但这个展览是我策划的,所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这并不妨碍我们去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我们是要参加人家的比赛嘛,因为他的收视率高啊,这都没有关系。
展览作品之一
记者:在面对西方的规则的时候,你觉得现在艺术家心态有没有变化?
陆蓉之:时代不一样,心态也不一样。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起来的艺术家别无选择地被西方选择,可是今天的中国艺术家很牛了。很多成名的中国艺术家,他们已经变成是他们在选择要不要参加。也许其中有种种原因,比如没有适合的作品等等。我很明显地看到,当年他们冲进这个游戏场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是觉得幸运而雀跃地去参与的。现在他们觉得参不参加不是那么太重要的事。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进步。
说实在的,现在全世界最热的艺术市场就在中国。巴塞尔博览会观察中国的崛起够久了吧?它不是刚宣布了下一站就是亚洲嘛。这也说明在可预计的未来,中国的审美,中国的游戏规则将会成为西方追随的一个版本,不可以说一定要领导西方,但至少是一个选项,他们同样也可以选择要不要来参与,或者要不要来追随,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这样的状态是十年前无法想像的,但现在就有可能啊。
现在是一个潮文化的时代,潮流文化具有浅碟化的特质,它强调娱乐性的流行文化。我觉得现在时代的氛围正好走到了这里。
记者:“动漫新美学”你提出来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从这个展览来讲,入选的作品明显从属于这个美学标准之下。另外展览整体涉及到了其他更宏大和宽泛的理念。它们之间的关系?有何联系或者冲突之处?
陆蓉之:在今年这个展览之后,我正式地从策展这个领域退出,我希望留下的是一个美丽的背影,给未来年轻的策展人有一个学习的榜样。我一直坚持,文化事业跟纯粹的商业行为有差异性,文化有商业性的那一面,但它也有历史的使命感和道德感的一面,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中国人。虽然我对人很客气,但是在谈到文化立场的时候,我是很坚持的。作为一个华人,我怎么样在全球的舞台上为华人或者亚洲争取到被尊重,这是我的使命感。我进艺术圈32年了,我从1970年代就跑展场,做报道,包括后来一直在国外看了很多东西,我希望将自己所有的思考用这个展览呈现出来,而且我也并不希望让“动漫新美学”像标签一样地贴在我身上,除此之外,我还有更多可以去说和做的事情。因此,我设计并运用了一套体系,将所有的东西包裹在里面,我希望让每一个东西都恰如其分的存在其中。
当然我并不避讳“动漫美学”,在这六个类别中,“动漫新美学”实际是“虚拟与现实”那一块,而且它将占据整个曼吉利瓦马拉那宫的空间。现在尽管很多人都不认可“动漫美学”,甚至村上隆、奈良美智。但我始终认为,村上隆是最能够体现我理论的一个艺术家,包括他的小男孩、加工厂等等。到今天为止,纯美术圈都不承认“动漫”这种形式,甚至在日本,“动漫”这个概念还是贬义的,因为它是次文化,不代表纯粹学术水平的东西。因此我需要时间酝酿以后的发酵,那将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就像“立体派”刚提出来的时候,它同样是一个贬义词,但是一旦它变成一种语境,大家熟悉而且会使用、追随的时候,一切就不一样了,我期待这一天的发生。
杨纳 VikiLulu 160cm×150cm 2010
记者:在我理解,“动漫新美学”是理解当代艺术的一个视角,为当代艺术的创作提供了理论的根基,这在很大程度上有利于更好地对其进行立论和阐释。与您而言,您自信于“动漫新美学一定会成为一个主流的审美价值”,为什么?
陆蓉之:我刚刚还在跟穆磊聊天,他看了这次展览整本的电子画册之后说,现在 “动漫美学”那一块,女孩子的作品真的做得比较好,而男艺术家都要累积到中年过后才能把那种深沉、深度给锻炼出来。我说,现在是一个潮文化的时代,潮流文化具有浅碟化的特质,它强调娱乐性的流行文化。我觉得现在时代的氛围正好走到了这里。这些年轻艺术家也在这个环境里面去反映这个时代。一般人认为女性不够深沉,这当然是一个误解,但除去个别艺术家,大部分女性确实不爱做血腥和暴力的主题,她们相对倾向于漂亮、可爱、耐看的东西。
再回到这个展览,如果我仅仅强调“动漫新美学”,她反映的仅仅是浅碟化的那一块,但是现在展览的格局是有深有浅、可进可敛、可深可浅。所以我认为这个展览的包容性非常强。
关于这次展览,我也听到了不同的声音,因为我做了一个完全不是双年展的展。双年展的主流就是搞观念艺术,比如一个房间只放一件作品。我当然也可以只做装置,但我没有这么选择,我运去的全部都是架上绘画跟雕塑,最传统不过的媒材。谁说只要传统做过就不能做了呢?这一次我们带去的是一股亚洲力量,这些都是亚洲人做的作品。
关于这次展览能够顺利举行,我用“天时、地利、人和”形容,他们缺一不可。首先,亚洲尤其是中国力量的崛起极大地撼动了西方,由经济发展带来的是艺术市场的繁荣,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另外,我们很幸运地找到了很好的展场,最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梦幻团队”,我的最大的资金来自台湾的晟铭(UNEEC)文化教育基金会,这也让我深感幸运。这一次,我们集结的都是最优秀的艺术家,像奈良美智、印度的Thukral and Tegra与Janice Devali拿来了新作品,徐冰老师用他的标志性文字设计了Future Pass字样,同时还做了新的装置作品,这也是此次展览中唯一的一件装置。
我要说的是,在第54届威尼斯国际艺术展后,《未来通行证——从亚洲到全球》将会在2011年12月进入鹿特丹世界艺术馆继续展出,因为这两个地方的展场都是古代建筑,展览空间比较小,因此当我们在2012年4月的台湾美术馆展出时,会增加一些参展艺术家的大型作品,包括在其后的今日美术馆也是如此,因此巡展不仅是展览的重复,它还是有变化的。
陆蓉之和台湾美术馆馆长黄才郎,鹿特丹世界艺术馆馆长,今日美术馆馆长张子康,联合策展人Felix Schöber
今日美术馆馆长张子康,策展人陆蓉芝和参展艺术家
圣格雷戈斯修道院展馆现场
圣格雷戈斯修道院展馆现场
【编辑:成小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