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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梵高艺术之路以失恋开始 割耳为和高更争妓女

来源:中国文化传媒网 2011-07-01

两样笔法,双色人生

 

阿尔小镇的梵高与高更

 

8月21日,埃及政府官员宣布:首都开罗马哈茂德·哈利勒博物馆收藏的梵高作品《罂粟花》被盗,这幅作品估价超过5000万美元。梵高的另一幅作品《阿尔的舞厅》,作为法国国宝正在上海世博会上展出,它见证了梵高和高更之间的友谊,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合作作品。画作的主题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舞厅的一个节日之夜。晃眼的金黄色块,诡异的靛蓝色块,色彩纯粹,气氛热闹,强烈的反差让空间具有饱和感,烘托出一种奇特、令人不安而又充满迷幻色彩的美。画中右侧的女性形象,一下子便抓住观众的视线,传递出一种不安的情绪。透过这潜藏的不安,人们似乎可以读出画家内心的剑拔弩张。

 

自1888年10月24日开始,梵高与高更在法国一个叫阿尔的小镇一起度过了62天。作为纯粹的艺术家,两人希望抛弃一切,给世界留下“一份新艺术的遗嘱”。然而由于性格差异,加上作画方式不同,他们共同度过的日子里充满惊心动魄。就在《阿尔的舞厅》完成后不久,梵高在与高更的争执中陷入疯狂而拔刀相向,最后又割掉了自己的耳朵(另一说梵高的耳朵被高更砍下)。《阿尔的舞厅》这幅代表多重创作风格的画作也因此多了一些戏剧色彩。


艺术之路以失恋开始

 

1853年梵高出生于荷兰南部的布拉邦特。虽然父亲只是一个新教牧师,但梵高家族在荷兰却是赫赫有名:一个叔叔是荷兰海军的最高指挥官;另外三个叔叔都是画商,控制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画店——古比尔画廊一半以上的股权。在梵高16岁那年,没有子嗣的文森特叔叔安排他进了古比尔画廊的海牙分店当店员,后来又调往伦敦分店。在那里,20岁的梵高发了昏地爱上了房东的女儿厄休拉——一个已经订了婚的姑娘。这场失败的初恋使得梵高全无工作状态,失去了这个对他意义重大的工作,失魂落魄地回到荷兰。

 

考大学失败之后,他想成为一个正规牧师的希望也破灭了。只能接受一个非正规的教职,去最穷的矿区担任教士,每月只有可怜的50法郎。即便是这样一个工作,最后也丢掉了。再次回到父母身边的梵高,又灾难性地爱上了丧偶不久的表姐凯·福斯。这场不体面的单恋,让亲戚们感到厌恶和难堪。从此,他不再是家人眼中的宠儿,而是一个失败者、一个让家庭蒙羞的人。家人对他的这种态度,刺激了梵高得到他人承认的渴望。

 

1882年,不到29岁的梵高,前往海牙开始学习绘画,他决心成为一个职业画家。

 

四年后,梵高来到巴黎与弟弟提奥住在一起,开始接触印象派绘画。他和提奥一样,都是法国浪漫主义画家蒙蒂切利的忠实拥趸。梵高此后的作品几乎总是把油彩涂得很厚,就是受了蒙蒂切利的影响。他说:“蒙蒂切利教会了我用色。”在提奥的引荐下,梵高很快就与毕沙罗、西涅克、劳特累克等人成为好朋友。1887年冬天,梵高认识了高更。

 

高更比梵高大五岁,外曾祖父是个秘鲁人,自幼家境富裕,童年在利马度过,年轻时当海员周游过世界。这种经历使他终身迷恋南太平洋岛屿,他身上也透着一股“高贵的野蛮人”的气质。

 

1883年,高更迷上了绘画。他不顾妻子的反对而放弃了收入颇丰的证券经纪人的工作,师从毕沙罗,学习印象派绘画。与梵高不同的是,他非常不喜欢新印象派的点彩法,称那是“外行的小药剂师们的把戏”。他的早期绘画深受毕沙罗的影响,在形与色两方面达到很好的平衡,但还称不上有什么个人特点。

 

1887年,高更去了一次马提尼克岛,他对大洋洲的土著文化进行了掠夺式的“借鉴”。他说:“我在那里发现了野性和原始的状态。当我的木鞋敲着它的花岗岩时,我听到了沉闷、有力的声音。我要在画中努力表现这种声音。”他的目标与梵高的“表现自我”有着根本的不同。高更所追求的效果,是让别人对他的画产生意在画外的“通感”。这就要求他的画必须具备暗示性和象征性。

 

梵高与高更人生经历差别很大,画风也有很大不同,但两人都处在强烈求新求变的心理状态中,1887年11月,二位大师级画家在巴黎画廊相遇,一见如故。梵高真心地称赞高更的画“极富诗意”,高更则在欣赏梵高“对于艺术的热情”之余,还有另一层功利的考虑:梵高的弟弟提奥在巴黎开画廊,可以为他的作品做推介和销售。

 

此后,高更就回到布里塔尼去了。梵高的心中则装满了对法国南部明媚阳光的向往。1888年2月20日,梵高搭火车来到法国南部的阿尔小镇。


“我有把握把我的作品给高更看”

 

在阿尔,每天早晨天不亮,梵高就外出寻找吸引他的地方开始画画。傍晚,他带着一张完成的油画回家。晚饭后,直接上床睡觉,什么也不想。梵高用三个月的时间共画了190幅作品,几乎是他在巴黎两年时间所画的总和。在阿尔,梵高的才能完全表露出来,梵高风格的形成,恰恰就在这时候。

 

梵高南下阿尔,与高更密切相关。后者远涉重洋历险南美马提尼克,带回12幅夺目油画,对梵高显然是一种激励;另一方面,梵高一直热情憧憬建立“南方画室”,他幻想着画家们通力合作,共同绘画,切磋技法,高更被梵高视为这个团体的理想领头人。到达阿尔之后不久,梵高即紧锣密鼓地与提奥商议,策划高更的阿尔之行。

 

恰巧,此时的高更疾病缠身,穷困潦倒,在布列塔尼半岛上陷入了困境。1888年6月5日,高更40岁生日的前两天,几乎一文不名的他收到了梵高寄来的一份正式邀请函,附加50法郎的路费。虚荣心极强的高更一直拖到6月底才表示,接受梵高的邀请,但是行期不能确定。

 

在这些日子里,梵高灵感继续如泉涌出,下笔如获天助,后来传世的一系列“向日葵”作品,都是那些日子画来装饰房子的作品。8月中旬,高更终于下定了赴阿尔的决心。高更给已离异的妻子写信说,他只打算在那里“和另外一个画家一起住上大约6个月,那人为我提供食宿,条件是用我的画交换”。

 

10月初,在梵高的建议下,两人交换了各自的自画像。梵高的是一张单纯朴素的作品。他头发剪得很短,瘦骨嶙峋的脸上,紧张的眼神不确定地瞪视着远方。在给友人的信中,梵高说,他觉得自己在这张画上像一个佛教和尚。高更在把自己的画像送给梵高前,先用他惯常的自大口气,在写给梵高的一封信里描述自己的自画像:“一张亡命之徒的脸,衣衫褴褛,但是像冉阿让(小说《悲惨世界》的男主角)那样有力,内心仁慈、高贵??眼睛里火山一样的热情透露出一个艺术家灵魂的面貌。”不过,梵高在这张画上看见的并不是这样一个高更,他眼中的高更充满着过度的悲观和焦虑:“高更的画像告诉我,他是没办法长此以往的。”

 

高更快要来了,梵高更加努力地投入创作,常常从早到晚不停息地画,希望自己能有尽可能多的作品可以给高更看。在梵高内心,他把高更当成了自己的老师。但是,他也希望在自己接受高更的指导以前,向高更显现自己的创作能力。他写信告诉提奥:“我有把握把我的作品给高更看,这点使我觉得很自豪。”这段时间里,梵高创作了《黄房子》、《卧室》和《诗人的花园》等伟大作品。


两位大师的合作经典——《阿尔的舞厅》

 

1888年10月24日,高更在提奥的资助下,终于来到阿尔。热情如火的梵高在高更到达的第二天,就把他拉到外面去画风景。这一天,梵高画了《老紫杉》,用的是他一贯的激烈、杂乱的笔触。高更则不然,他画的《阿尔农场》,题材虽然来自梵高的提议,但使用的几乎完全是塞尚的技法,审慎布局,笔触严谨之中透出灵巧。

 

对于彼此的真实想法,二人内心其实心照不宣。梵高清楚高更南下是为了“生计”和“出名”。高更也了解梵高的古怪个性,知道长期相处的困难。梵高出于对“南方画室”的渴望,也因为高更的自身魅力,希望至少合作一年以上,届时“南方画室”必然引人注目,即便高更离去,别的艺术家也会前来加盟。

 

高更虽然自负、虚荣、傲慢,但任何时候都头脑清醒,对利害关系十分了然。初到阿尔,他采取了小心翼翼的观望态度,十分注意与不谙事理的梵高协调关系。高更不仅绝不显露任何不适之感,在绘画问题上也不轻易发表不同意见,尽管他对梵高所采用的厚涂法十分反感。

 

最初的三周,一切都那么完美。两人共同散步,共同作画,描绘共同题材。即便有分歧,也只表现为理论上的探讨。在创作上,二人互相渗透,互为借鉴。高更在阿尔秋季画的许多作品都直接受到梵高的影响,他发现了厚笔触的重要性,风格由此变得粗犷,有时达到粗野的程度,画风大大有了力量,他还认识到从颜料管里直接挤出的铭黄色色彩,给人一种激情。

 

梵高跟高更接触后,也从他身上学会如何更好构图,不再满足于画一小块自然景色或风俗场景。高更还教他要舍弃阴影。在高更的指导下,梵高逐渐“转向抽象”,即较少地写生,试图更多地依靠记忆和想象。

 

《阿尔的舞厅》就是这一时期二人合作的经典作品。两位画家风格交融的特点在作品中表现得相当明显。梵高在很大程度上放弃自己,迎合高更,试图借助回忆,通过线条的约束和色彩的巧妙安排,追求“色彩的音乐”或“象征主义的诗意”。

 

作品融合了日式风格:重新采用水平线条,并且画作第一层次曲线与反曲线相互交错,线图式外观突出。色调均匀的暗黄色块,间杂着黑色的靛蓝色块——那是梵高极爱的阿尔妇女传统服装所特有的颜色,烘托出一种奇特、令人不安而又充满迷幻色彩的美。

 

画面的前景中,人物都用一种装饰性手法来处理,梵高承认这是从高更在布列塔尼创作的《宣誓》一画中学来的。

 

一场奇特的艺术对话

 

好景不长,梵高与高更的相互影响,主要体现在形式和动机上,两人在技法上相差实在甚远。所以,最初的相互影响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很快向起点退回。梵高是个内向的人,调色刀拿在手,在画布上点点戳戳,狠命地表露自己的情绪;而高更天性好乐,能说会道,作画时却像一个温柔的女子,画笔在布上轻轻一掠而过,留下薄薄一层颜色。

 

仅仅过了一个月,梵高与高更表面上志同道合的情谊开始变质,普罗旺斯刮起了干寒强烈的风,他们出不了门,终日关在住所二楼的工作室里,难免不发生摩擦。咖啡馆老板娘吉诺太太的到来,给他们两人足不出户的生活带来一些活力。高更的魅力使吉诺太太欣然同意来给他们做模特。梵高三笔两划在一小时内完成了第一幅画,人物四周围绕黄澄澄的煤气灯光,神态显然生动多了。几周以后,他又在画的前景添补了一些书;普罗旺斯大多数咖啡馆老板娘名声都不大好听,被人怀疑在店堂里接待妓女,以招徕客人,提高咖啡馆的营业额。梵高在她身边加上这些书,应该说是给这名女子增添一份尊严。而高更就在一米以外的位子上,像平时一样慢条斯理地画同一个主题。他跟吉诺太太的关系和睦热情。他仔细观察后精心描绘了很久。这幅画完成后,大家看到吉诺太太坐在她的咖啡馆里,背景里有几名妓女。

 

他们两人对同一个模特所表现的不同态度,不同处理,是一场奇特的艺术对话。高更把肖像画作为一种正规练习,把对象画得惟妙惟肖,连身份地位也要表现出来,而梵高则把肖像画看作是窥视人物灵魂的一扇窗子。

 

事实上,梵高倔强的性格远远比高更原来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高更在他面前经常会碰一鼻子灰。梵高外表像个老粗,不善辞令,但文化修养极高。他又是个心理不适症患者,跟高更争论拉斐尔、英格尔或德加的作品时,他会火冒三丈,变得异常粗暴。为了息事宁人,高更经常委曲求全结束论战,说一句:“队长,你是对的”。

 

割耳之谜

 

尽管二人恶斗不止,但梵高还是幻想着建立一个“南方画室”。一次,两人在咖啡馆时,梵高向高更提出了建立“南方画室”的想法,他的这个想法再一次遭到了高更的讥讽。梵高突然拿起一杯酒向高更头上掷去。高更躲了过去,他双手抱住梵高的身子,带他回到住处。第二天早上,梵高不停地向高更道歉,但高更不予接受,表示要返回巴黎。

 

梵高拼命想把高更留下来,他恳求、哄骗、咒骂、威胁甚至哭泣,他觉得自己整个的生命都在于把高更留在阿尔。最终,高更留下了。但是,随后的几天几夜里,高更半夜醒来都发现梵高一声不响地站在他的床边,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盯着他,他感到恐惧,决定尽快离开。

 

一天晚上,高更独自外出散步。根据高更1903年写的回忆录,他当时几乎已经走过他们屋前的大广场,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他刚转身,就看到梵高手执打开的剃刀,想向他扔去。也许是高更威严的眼光阻止了梵高,他不敢行凶,站在原地发愣,然后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当天晚上,高更不敢回家,住在旅馆里。而当他第二天回到画室时,看到很多人在那里,这时他才知道梵高割下了自己的耳朵,并把自己的耳朵洗净放在信封里,送给了妓女拉谢尔,请她“好好保存”。

 

梵高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高更打电话告诉了提奥后返回巴黎,躲到朋友家。此后他再也没有见到梵高。

 

不过德国汉堡大学的学者汉斯·考夫曼对梵高“割耳”有不同的看法:为了争抢妓女拉谢尔,他们二人在妓院门外起了争执,高更手持利剑向梵高挥舞而去,在争斗中将他的耳朵砍掉。不过考夫曼表示不能确定高更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失手所致。

 

考夫曼解释道:“出了这种事,事件的主角都发誓要表示缄默,高更也将剑扔到了河里。事发第二天,警察询问高更,他就编造了梵高割掉自己耳朵的说法,随后高更就扔下了自己的朋友,消失了??当时梵高正躺在床上养伤,没有为警方提供任何信息,并于7个月后自杀身亡。如果真相被揭露,高更就会进监狱。此外,梵高所说的割掉自己耳朵用的匕首或剃刀一直也未被发现。”

 

1889年5月,在提奥的安排下,梵高到20公里外的圣雷米精神病医院进行疗养。次年5月,梵高来到巴黎附近的小城奥佛求医。虽然他写信告诉提奥“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他一直不停地创作。

 

对自己的失败而产生的忧郁,加上癫痫(也可能是躁狂忧郁症)所造成的无力感,使梵高再也无法忍受。1890年7月27日,他对着自己的肚子开了一枪。被疼痛折磨两天后,梵高离开了这个世界,年仅37岁。他最后的遗言是对弟弟提奥说的:“悲伤将永恒。”

 

1898年,50岁的高更住在南太平洋大溪地,贫病交加。他请一位巴黎的朋友给他寄来一些向日葵籽,栽种在花园里。高更画了一系列有关向日葵的静物,表达了对梵高的敬意,以及对他们一起在南方度过的那些日子的回忆。1903年5月8日,55岁的高更去世于多米尼加。

 

梵高与高更的相遇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就连这两个人本身也是上帝的杰作。性格决定命运,天才大师往往也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和苦痛,苦痛成就伟大。在许多人看来,梵高对于“南方画室”的设想就像是一个梦,一个寄托着他对于艺术和人生美好期盼的梦,这个梦,因为两位艺术大师的砥砺而不朽。

 

 

 


【编辑:陈耀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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