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见我的第一印象爱说,你看起来不像个画画的,我就告诉他这就对了,为什么?”陈传席在《悔晚斋臆语》中所写的一句话被刘懋廿随口道出,“大商人必无商人气,大文人必无文人气,大英雄必有流氓气,大流氓必有豪杰气”。
艺术家刘懋廿工作照
诚其意者毋自欺
刘懋廿是延安人,生于六十年代。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个年代的人都差不多。那个时候没有过多的物质欲望,当然后来中国社会发生的一系列大的变化,像平反昭雪、否定文革、恢复高考、改革开放、计划生育、养老保险这些我们都经历了。”
老井 80x100cm 布面油画 2011
对于过去的经历,他不想叙述太多。“经历是故事,我不希望大家都看故事,”刘懋廿的态度很坚决,“生活还是处在未知中比较幸福。至于绘画的经历也是如此,想稳稳地走到这条路上是不应该有性格的,有性格的不可能走得顺利!任何行业都一样,总会有些有人的相貌却没有人的德行的人来评判你的生活。现在雾霾都这么严重了,还有那么多的谎言,多可怕。我要诚实和真实。艺术是纯真的,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思想,也不需要故弄玄虚。我们还是画画、看画吧。”
诚于中,形于外
对于现在很多美术院校毕业的学生来说,毕业就意味着失业。而在刘懋廿毕业的年代,还是毕业之后要服从分配,而且本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分配方针,就这样刘懋廿来到了延安大学。前文中我们已经了解,“有性格”的人不可能适应体制内的生活。
二奎 70x50cm 布面油画 2013
Q:可以谈谈您的绘画吗?
A:我从来不谈绘画。因为我不能用这种语言去解释另外一种语言,没有办法讲明白。如果能讲明白的话,我会用嘴说画,就不用绘画了。有能讲明白的,但不是我。
Q:我们都知道,做职业艺术家生存是很大的问题。您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或者您会为了生存而放弃您的艺术吗?
A:会!我会放弃的。因为它对我来讲,没有责任重要。我会为了生活为了家人去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艺术是我生活的调料,我为喜悦而表达,我会选择这种方式,但这不是唯一的方式。这个行业不需要我了,我肯定会选择另外的表达。我没有办法为了艺术而让家人和生活在消耗中度过。但我会坚持,在任何时间和条件允许的时候,我都会自信地站在工作台前为自己的表达而默默的叙述。
Q:那绘画市场对您也没有影响吧?
A:我不关心外面的事情,其实关心了也没有价值,省点时间比什么都好。市场就是市场,永远都是一种虚拟和设想。我只想活得自我一些,肯定不会有影响。
所谓诚于中,形于外,从字面的含义解释就是真诚的内心会直达外表。所以君子会真诚地面对自己,在艺术道路上求索几十年的刘懋廿,不管是艺术还是自己,他都是绝对地真诚。
君子慎其独
到宋庄定居,并不在刘懋廿的人生规划中。北京在他的心里,除了交通、空气等等问题之外,就是压力山大的代名词。
Q:您认为对艺术家来说,什么最重要?
A: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行业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这个行业。说到这个问题就是现在人的价值观取向问题。你怎样理解价值你就会怎样去选择生活。
Q:从您目前的状况来看,宋庄的生活是适合创作的,这些年一路走过来,您是如何找准自己定位的?
A:初到宋庄,人生地不熟。即便是面对没吃没喝的生存问题,我也不接任何订单。这是我坚持的原则,因为创作需要能量的积累。而订单作品会打乱这种积累的过程,打破原有思考创作的状态。没钱?没钱可以做其他的工作赚钱,赚完钱再画画。这些是应该分清楚的。
红罐 60x50cm 布面油画 2014
不管是创作什么,只要确认了,就要坚持,要对自己有自信。这个自信的前提就是心里的图案,这是属于自己的,值得坚持,所以必须要自信。
尤其在宋庄,这是一个包容性特别强的地方。几乎所有到宋庄来画画的人,多少都会被他原有的社会环境认为奇怪,而到宋庄之后这些异样的眼光没有了,这里都是“同类”,甚至外形上的怪异装扮都不会引起评论和指责。在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考,并且能够把这些思考变成作品展示出来,很少被干涉,大部分时间是自由的,这就是他们属于自己的乐园。画家的可爱就在于他们的纯真,而他们的纯真不应该被别人影响,如果被别人影响得开始装了,就不可爱了。
心路100x80cm 布面油画 2014
Q:您觉得宋庄的艺术环境好吗?
A:中国好吗?北京好吗?它们好我们才能好。我们好它们不好也是不好。艺术是个人的问题,环境当然很重要,但个人的生存环境还是要依附于国家的环境面上。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要问清楚,你得去问宋庄,宋庄是镇不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