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幕的作品像是一次次天马行空般的梦幻记录,也是遵循自身精神和心理的原则去营造精神世界的过程,其中没有掺杂过多经验现实的概念,却隐含多种复杂性和冲突性的“现象”。这种奇诡的景观诱导人们潜意识的功能发挥,极易使我们进入一种新的幻局之中。
敏捷的思维活动常常使天幕游离于生活的直观映像之外,而倾心于向内的建构。她的作品实质上是自身灵性的凸显,其特点在于抛开世界的表象,去营造极端个人化的表达形式。她画面中的事物不再是具体的描绘,也不在是简单的呼应,而是聚焦着特定情绪化的投影。作品中的事物被重组在一起后不再是简单直白的表达,一个个被异化了的生命,集体诠释着某种哀默到忧伤的境遇。
这个碎片化的时代背景,让所有成长于其中的人们产生了寻找幻想和表达自由的本性,这种本性只存在于自我的脑海深处。在这种精神的困境下迫使天幕的创作躲开了对碎屑生活的简单临摹,她试图在自己的幻觉中构建起一种互相依附的情绪共同体,通过置入绘画中来对于生活强制性的反击,于是将灵性和潜意识融合成一种能力来寻求表达窗口,使天幕的创作进入了一种有意味的形式结构领域,只诠释于她内心想要表达的境像。
在天幕的作品中很难看到对于这个世界充满灰尘的直接叙述,而是反复将甜美的事物集中堆积和强制拼凑后的另类展现。自2010年到2012年,她的作品逐渐强调对于瞬间情绪的延伸,正如通过作品《小心》、《好点了吗》这类生活片段化的再现,更为直接的印证了天幕的思绪开始转化为对于细微的强调。和着《放轻松些》般的紧张以及《振作起来》的颓废,对天幕而言,生活带来的荒诞、乏味、痛苦亦或是愁苦都被她所建构的世界所颠覆。
能引起笔者关注的是天幕作品中不同元素间的怪异融合,犹如《玩的开心》中女孩长发尽头出现带有情绪的小鸟,以及《还要别的吗》、《郊野》等作品中反复出现的红色线条。这种象征着不得已集止的元素将作品的语境转向了极为深刻的精神反思,即为一种忧心忡忡的满心欢喜。带有利爪的困睡熊猫,长有熊掌的羞涩女孩,孤傲的鹿角鸟身兽……这些异形的创作形式一方面和天幕活跃的创造力有着极为关键的联系,另一方面是对她自身复杂、重叠、交错和被压抑的意识的一种造型释放。无疑,天幕最终构筑的局界是无序的纠结。
一只极力挣脱的飞鸟,一个欲张又合的花朵,一颗被束缚的心脏,一生被禁锢的傲慢,总会在任何时候成为她情绪的写照,并让她对于浮世触动的改造增加了些许狂热,也让她探寻出了释疑的最佳体验。于是终有一天她对这个世界的存疑,被自身建构的局境所消解。并以一种不快乐、不忧伤、不痛苦、不徜徉、不挣扎、不伪装的单纯面容,以不徒劳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世界。
王海涛
2011年2月16日
写于草场地
【编辑:吴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