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小组艺术家李皓水墨装置
近两年关于“水墨”的命名一夜间雨后春笋,防不胜防。既然要开宗立派,或者干脆说在新水墨大潮中引得关注,总得有个“旗号”,响不响另说,也算得了个名声,立了旗号,再拉上一干人马,这台子才算搭起来。唱什么?谁来唱?怎样唱下去?各家自有各家的经。
命名与立派之怪象
活跃的宋庄艺术家从2013年8月份起,创了一个“十墨”的名词,名之曰“中国当代艺术的关键词和艺术事件”。数十位艺术家围绕以下十个关键词展开创作:冰墨、炒墨、炁墨、烟墨、射墨、锈墨、隐墨、香墨、砸墨、涂墨。此外还有“刻墨”等概念,充分发挥了宋庄艺术家敢想敢干的优良传统。可是这十个关键词如何链接为一个系统而成为艺术现象或事件,而不是一厢情愿地搭伙做饭?
在2014年初,批评家王小箭又以“十墨”为主力军,补充少许新血液,名曰“新京派”。以老京派的艺术大师齐白石为革命前辈,称其“已经成为近现代中国艺术史地标式的人物,在中西文化艺术史的比较上,不亚于毕加索对西方现当代艺术史的影响”,齐白石既是靶心也是标杆,这个充满宣言味道的表述,在策略与战略中间着实迂回了一把。
“十墨”艺术家李纯子炒墨作品
同样2013年8月份,七位青年艺术家以“冷墨”为名成立小组,集中创作抽象水墨。据称,该小组是由798艺术区芳草地画廊在背后推广运营。反观“冷墨”的命题,除了“在新水墨市场异常繁荣的当下,冷墨的出现代表一种冷静的态度,新水墨的春天真正来了吗”这种大而化之的表述,究竟什么是“冷墨”?为何是“冷墨”?更多的命名不提,在题旨上如何区别于“十墨”?
在新水墨浪潮中,一个凸显的事实是艺术家热衷给自己命名——以批评的身份和话语对自身的创作进行发言——现代艺术史上当然不乏其例,而在当代艺术的范畴内,更为便利的条件是任何人都有机会,五花八门的新水墨命名,不如且行且看。
新水墨空间之怪象
有了艺术家的创作,就有展示空间。近年涌现的民营美术馆有不少开设了独立的水墨展示空间,或者干脆就叫水墨艺术馆。
国内最资深的民营美术馆今日美术馆,早在前馆长谢素贞在任时,就考虑过筹备水墨馆的事宜,后来未见动静。但显而易见的是今日美术馆的2号馆承办了越来越多的水墨展览。个中原因,外人无从推究。是否显示了水墨馆筹建过程中的一种现实:左右摇移、举棋难定,是战略还是策略?是机遇还是必须?是参与还是旁观?
而2013年底,筹备良久的“新水墨意象馆”终于开馆,11月开馆展首推18位新水墨青年艺术家,12月再推13为中年艺术家群展。从艺术家选择上,该空间并未追风咬定老资格的大咖,可见有着明晰的定位,属于接地气的“民营投资的盈利性质的美术馆”。除了草场地的地理位置不甚方便外,整个场馆可谓气派十足,占地6666平方米,建筑面积3000平方米,内部除了常规展厅之外,还内设意象咖啡厅、陈列展厅,外部更有花园展厅,停车场非常之开阔。一个好奇的问题是,投资“新水墨”能有多大赢面?还是交给时间来观察吧。
除了单列新水墨空间外,以北京地区为例,重要美术馆、画廊空间的展览安排中,新水墨展的比重急剧上升。《芭莎艺术》排出的2013年度画廊主NO.1夏季风,两年来更是不遗余力地在蜂巢艺术中心大推特推新水墨,既有青年力量,也不乏学术、市场中坚人物。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在展览层面上也几乎成为一个新水墨重镇。与专门的水墨馆的区别是,夏季风可以随时引退,在新水墨落潮的时候。
有举棋观望者、有赴汤蹈火者、有留有后路者,诸般新水墨空间的实相、虚相也构成了当下新水墨的另一幅图景。
批评家易英认为:“不论水墨画在现代艺术中位置如何,水墨画作为民族身份的符号和文化礼仪,其媒材本身构成了水墨画的特性,是不可互换和替代的。它是中国‘文化生物链’中的一环,这是具有象征性的。一旦水墨媒材失落,也就意味着‘文化生态灾难性’的降落。”话虽如此,时下一浪高过一浪的新水墨,是泥沙俱下还是大浪淘沙,列位自有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