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刻”是从“竹简”又名“竹书”逐步发展起来的。自古至今,各个时期有着各流派的代表人物。如,流派有皖派,金陵派,浙江派等。人物有:关希庵、伏仲谦、张希黄、郑文伯、汤硕年等。建国后,竹刻大师白士风继承并融合了各前辈诸派的长处,创立了白氏流派留青竹刻。
所谓留青竹刻,顾名思义就是留用竹子表面一层竹青雕刻图像,铲去图像以外的竹青,露出有丝纹的竹肌为地。他不仅精巧,而且外表润泽,是一种视若无色胜有色的素色艺术品。
留青竹刻在唐代开始流行时,最初只是平面雕刻,将图文部分留下,其余部分刮掉;所刻的纹饰,也只是进行阳文或阴文雕刻,只有花纹的变化,而没有雕刻技法的变化。明末竹刻家张希黄在唐代留青刻竹的基础上进行改进,他利用竹筠、竹肌质地色泽的差异,以竹的外皮(即青皮)刻图纹,将剔除青皮后的竹肌做底,首创出阳文浅浮雕的留青技法。这一时期,许多竹刻名家都兼精书画,他们从书画艺术中汲取养分,以充实竹刻艺术,无论题材、技法,都与书画艺术紧密结合。而以竹的青皮作为图纸的雕刻绘制法,与绘画的笔墨神韵更加贴近。但到了清末,竹刻工艺日趋衰退,留青名家不多,佳作也较罕见。20世纪中期,留青艺术家多聚居上海,他们在继承明、清名家的基础上,有了较大的发展。
常州,传承了明代大师张希黄的留青竹刻一脉,近几十年能被海内外公认为开宗立派的竹刻大家都出在这地方。竹刻鉴赏家王世襄在专著《竹刻》中列举当代留青竹刻五杰,常州占了4位:白士风、徐素白、徐秉方、范遥青。
常州留青,有徐、白两派,徐门写意,白门写实。白士风能被尊为当代留青竹刻大师,确立白氏门派,大约在上世纪70年代末。
“白氏风”款竹刻老当益壮笔筒 H 13.2cm
白氏流派留青竹刻,他以刻山水、人物、花鸟、鱼虫无所不能,尤以刻花鸟为主。并以“实”取胜,在薄如纸张的竹青上,采用全留、多留、少留、微留与不留之刻法,使竹刻图像具有极强的深浅感、浓淡感、远近感、立体感。
白士风的一生创作了无数件精美作品,更让人欣慰的是,他的创制发明,如:堪称我国竹刻史上的宏篇巨作《孙子兵法》十三篇,史无前例。又如,将传统的臂搁横刻,并命名“横台屏”。再如,红木镶嵌的多角型笔筒,有“腰圆型”、“四方型”、五角型、“六角型、“八角型”、“海棠型”、“梅花型”等。另外,还有红木镶嵌的镇纸,所制作品,作为“国礼”送往日本、美国。
王世襄竹刻髹漆大笔筒 D 13cm H 17.3cm
王世襄先生系国家文物局古文献研究室自身研究院,竹刻、古家具收藏鉴赏家与评论家,著有《竹刻艺术》等书多部,在海内外有重大影响。王世襄身出书香门第,其二舅金东溪,四舅金西崖都是现代竹刻大家,他自幼在两位舅父身边观其操刀刻竹,长大后对留青竹刻情有独钟,又为舅父整理有关议论文稿,之后又广泛收藏海内外竹刻精品,深研竹刻技法,广交竹刻艺人,与之切磋技艺,成为这方面不可多得的专家。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他就和白士风过从甚密,书信频频,有的信竟长达数千言。他在给白士风的一封信中感言:“您的水平确实很高,当代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在另一篇《老树绽新花》的专文中,王世襄全面评价了白士风的艺术水平:“白老擅长多种刻法,而以留青为最精。题材则真草篆隶,山水人物,花鸟鱼虫无所不能。他的造诣早已有口皆碑。”接着由常州说及白氏:“近一、二十年来,常州已形成一个竹刻中心,涌现了几位有成就的竹刻家。这对一个中型工业城市本身来说应该是一种骄傲,白士风先生是常州竹人年岁最长、成熟最早的一位,对当地后起之秀颇有影响,起着启迪示范的作用,因而格外值得尊重。”王世襄先生对白士风评价之高,论及对常州竹人影响
之大皆是空前的,也是实事求是的。
值得注意的是白氏流派的传人白雪飞、白坚仁,相继继承了这门高超的技艺和独特的风格。除继承其先父创立的横台屏、多角型笔筒、红木镶嵌的镇纸等作品外,更注重自己作品的创新,在打破原材料局限,采用多竹片拼装,并配上红木框架,刻制成大型的图文并貌的作品。如:“大插屏”、“镜框挂件”、“四条屏”甚至“中堂”,在构图内容,技法变化,装帧形式上都是走出了自己的创新之路,并使留青竹刻作品也能如同书画作品一样挂于厅堂之上。作品多次在国际、国内展览中获奖,并首位获得留青竹刻史上二项国家专利。
【编辑:易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