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年度国内最重要的艺术展览之一,由苏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主办的“相嵌苏州——中国当代艺术展”将于9月5日在苏州博物馆现代艺术展厅内展出。总价值近亿的22件油画和雕塑作品将为苏州人带来一场迄今为止最豪华的当代艺术视觉盛宴。
耗资百万,精心筹备一年,邀请了包括张晓刚、方力钧、岳敏君、王广义在内的18位中国当代艺术界最具影响力的代表……所有被重点强调的关键词都传达出这个展览的与众不同。昨天,展览的承办方之一,苏州美术馆的常务副馆长杨文涛接受了记者采访。“作为一个传统文化积淀深厚的城市,苏州早在400多年前的明朝中后期时,就是当时中国‘当代艺术’的发源地。”对明清文人文化素有研究的杨文涛给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
他发现,在“玩好之物,以古为贵”的明朝,在盛世收藏之风中出演重要角色的一直是宋代字画与瓷器,可是到了经济更加发达、风气更加开放的明朝中后叶,拥有“手工艺之都”地位的苏州人突然变了口味,喜欢起同时代人的作品来了,而且还有财大气粗的徽商推波助澜,“吴门画派”领军人物沈周的画、治玉高手陆子刚的“子刚牌”渐渐成为时人追捧的高价奢侈品。——如果从“当代”这个时间概念来粗略定义“当代艺术”的话,苏州人果真在颠覆好古之风的同时,狠狠地推动了一把中国彼时的“当代艺术”。
当代艺术岂能与当代人有隔阂?
然而,仅仅回答苏州与“当代艺术”素有渊源这个问题是不够的,苏博新馆开馆之际举办的当代艺术展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的事实说明,以当代人的情感体验、思想交流、精神共鸣等等为诉求的“当代艺术”与当代人之间似乎还有不小的距离。
“事实上,即便是在学术界,‘当代艺术’仍然是一个十分模糊和开放的概念;而且在全球化愈演愈烈的今天,不同国家、地区中产生的‘当代艺术’有时甚至是大相径庭。 ”杨文涛说。他仍以明清时期的苏州为例,“经济富足的苏州,在明清两际产生了大批私家园林,这就类似我们今天的房地产业;参与设计、造园的文人为这些城市山林注入了相当丰富的艺术细胞,我们今天看来,这些已经成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古典园林完全就是一座很当代的装置作品,不是吗? ”接下来,“房子起来了,园子造好了,家具陈设内部装修要跟上,文人气十足的明式家具出现了,竹木牙雕文玩清供出现了,物质解决了,精神愉悦也必须考虑到,高雅的昆曲唱起来了,红氍毹上的‘家班’出现了。 所有由当代人创造的当代艺术就是这样来自生活、影响着生活。 ”——正因为苏州曾经如此强势地在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发展史上参与过、建设过,由此苏州才拥有今天在这些领域内的深厚底蕴。
传统与当代可以“相嵌苏州”
杨文涛表示已经准备为“相嵌苏州”申请图像商标,因为他希望这个概念能慢慢延伸为展示苏州文化形象的一个窗口和平台。
所谓相嵌,包含了相互植入的意思。将当代艺术嵌入苏州,既是为一种深厚的传统文化注入创造的生机,同时也是赋予当代艺术以传统文脉的联系。所有的艺术从诞生之际就有着鲜明的时空印记,要想跨越不可再生的时空,它自身首先必须进行创造性的转换,必须适应新的时代条件和社会情形。与此同时,当代艺术也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它作为当代人的一种精神创造,应该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此次展览邀请了中国当代艺术界一些颇具代表性的艺术家,诸如方力钧、张晓刚、岳敏君、王广义、周春芽、何多苓、祁志龙、隋建国、展望等等,都是中国当代艺术的象征性人物,他们的作品早已经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重要标志,为世界艺坛所瞩目。他们成功的关键原因就在于其作品不仅反映了当代中国人的生存心理,而且还创造性地转换了自己独有的传统语汇。比如张晓刚、方力钧和岳敏君对中国民间年画的吸收和利用,周春芽、何多苓对“文人画”情趣的发挥,以及隋建国对“中山装”的挪用和展望对“假山石”的当代转换等等,都堪称是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语境下创造自己独特文化形象的典范。“从这些作品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传统与当代能够‘相嵌苏州’的可能;而且,我们还有理由相信,苏州语境可以成为当代艺术的一块丰厚酵母。”杨文涛说。
【编辑:张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