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能为我们带来什么？鲍栋与40位艺术家跨越百年的一场思考

有人曾说： "当代艺术集中展示了人类本身无限自我超越的能力和潜能，显示着人类文化发展的无穷可能性及冒险性。" 当代艺术是伴随着世界大面积人口群体的意识形态觉醒而所产生的。无论艺术家基于何种观念进行创作，无论作品用什么样的方式呈现，对社会、政治、人类文明、历史等价值体系的思考与判断始终贯穿于当代艺术家的创作之中。 比起解决问题，当代艺术对整个艺术生态甚至于是人类文化来说，更重要的似乎是提出问题。 2021年6月15日，在这座建造于1954年的具有典型苏联建筑风格的北京展览馆里，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的艺述单元以独特的面貌拉开了大幕。

作为北展文化艺术中心的开幕首展和"北京当代艺博会·艺述"的主题展，由鲍栋担任策展人的"过去的未来主义——中国当代艺术中的过去与未来"大展，集中了四十位艺术家的代表性作品，关注纵跨百年间，不同代际的艺术家对于中国历史的再次思考与对于中国未来的丰富畅想。 本届北京当代艺博会中的艺述单元是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呈现。在这片关于对过去的思索与未来的遐想场域中，为观者呈现了哪些视觉景观，又带了哪些思考呢?

o1 策展人能为艺博会带来什么？ 策展团队直接决定了一个艺博会的发展方向，以及所能达到的高度。从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的英文标题：Beijing Contemporary Art Expo便能看出，有别于着力于交易的Art Fair，这个艺博会更多地强调了学术性和策展性。策展人鲍栋站在历史的角度，审视2020年疫情对整个世界所带来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具有深刻的意义。这个历史节点，似乎在呼唤着我们停下来去思考，在历史性的时期或者是危机面前，艺术的作用是什么? 以此为思考，鲍栋决定以"过去的未来主义"为题，在这样一个具有"历史感"的时刻，去探讨艺术能为人类文明和社会做些什么。

o2 什么是未来主义？ 未来主义是从西方流行起来的一个社会思潮。它强调要根据人类以往的发展和科学知识预测未来社会发展的前景，从而控制和规划目前的进程，以便更好地适应未来。 未来主义在这次展览中，有着不同文化层面上的丰富意义。 在艺术史中，未来主义指的是20世纪初，出现于意大利，随后流行于俄、法、英、德等国的一个现代主义文学艺术流派，是当时前卫艺术的一部分。 未来主义现在也已经大众文化的一部分，它包含了对于未来想象、科幻等预示未来的概念。 无论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对机器文明的向往和预测，还是如今对科幻世界的想象，在任何语境下讨论未来主义，它都是具有历史意义的话题。因为所有的事物在由时间构成的人类文明中，本身就是一种富有历史感的存在，不管你是在讨论过去，还是未来。

o3 我们如何看待过去、现在与未来？ "过去的未来主义"展览前言的最后一句话是："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这句话出自王羲之的《兰亭序》。

鲍栋说："今人看待过去的态度，恰如未来的人回看今人一样。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一种独有的时间意识，它包含着对过去和对未来的双向观念。这一点，与西方历史观念的单向性是截然不同的。" 在中国文化中，存在一种循环的时间观，在这种观念下，中国人的历史观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 在鲍栋看来，双向的时间观，造就了每个朝代都会对前朝历史进行编撰和整理，从而以史为鉴，预见未来。 在两个几乎对称的狭长展厅里，一边代表过去，一边代表未来。 许宏翔的作品《一条命》，处在两个展厅之间，代表的是"现在"。这件作品呈现出了一种在现实下的史诗感，以及对个体生命经验的深刻思考。

o4 艺术能起到预见未来的作用吗？ 在"过去"部分的展厅中，第一件作品是王鲁炎的《W 双向自动手枪D14-03》，双向发射的弹头打破了展览中时间流动的单向性。

艺术作品中对于建筑的表现，同时代表了过去对于未来的想象，以及现在对于过去的回望。 正如鲍栋所说： "如果将20世纪的建筑分为两类。一类是以包豪斯风格主导的、强调功能的建筑，如今天的摩天楼，在一定的空间内做到节约与能效的最大化。 而另一类建筑则如俄罗斯、东欧的形式主义建筑。这些建筑有着反重力、夸张、极度雄伟、匪夷所思等特点，它们本身带有一种纪念碑式的属性。" 李尤松极具社会主义美学的《工业凯旋门》筑起了意识形态的"奇楼"，便是通过对建筑的构思来表达对于社会主义文明下的未来的预见。

国漫大师张光宇和零零后画家吴羽篪，都是以西游"传说"为题材，在这片特殊的场域中，在不同时空中产生了对话。

在代表"未来"的展厅中，对未来城市、智能机器人、虚拟世界等的想象与预言，呈现出了一个充满大胆想象的空间。这也正应对了鲍栋借此展览向我们提出的问题：艺术能起到预见未来的作用吗？

o5 艺术与空间的关系 这次展览不是在一个标准化的当代艺术展厅中进行的，它有别与"白盒子"式的布展方式。鲍栋认为，艺术要与不同的环境产生关系。 为了让两个空间相互呼应，鲍栋去掉了两个展厅的之间窗帘，让这两个空间，以及身处两个空间中的人都能够毫无障碍地穿梭其中，产生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对话。 在这次布展中，鲍栋在考虑三个方面的问题： 作品与展览主题的关系; 作品与作品之间的关系; 作品与空间的关系。 出于对于场地、空间与作品关系的整体思考，一些作品是在策展人确定了空间之后才选择的。比如，崔洁、张晖、李尤松和蒲英玮的作品。

o6 当代艺术距离公众有多远？ 当代艺术与大众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鲍栋在谈到此次展览的观众群体时，提出希望能够与大众产生更多的共鸣，同时也希望能有小说家来观展——用不同于艺术从业者的角度与视角去感受在当下历史时刻中对过去的思考，以及与对未来的展望。

随着“艺述”单元的启动，2021年的北京当代艺博会也正式拉开帷幕。今年的北京当代艺博会将于8月26日至29日于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如期举行，目前已有57家画廊和艺术机构将参与到艺博会中。除了艺述单元，博览会还设有价值、未来、众望、活力、集时等单元，旨在全面地呈现中国当代艺术生态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