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经典》:魏老师您好,很高兴您能在展览开幕前接收我们采访,是想通过这一期杂志,对艺术家在艺术方面也好,在生活方面的,做的更贴近生活。
魏:你们的杂志现在一期比一期做得好。
《艺术经典》:谢谢,我们一直努力做得更好。今天您的这个“左图右史”展览,黄专老师对您的评价是:包含了艺术家对中国两种文化转型期无法理清的现实困惑甚至掩藏80年代作品中那种愤世嫉俗的文化情节,黄专老师对您的这种评价您是否认同?
魏:是的。“85新潮美术”运动时期,我们这一批艺术家受着西方哲学思潮的影响,艺术创作实际上是建立在一种思想体系当中的;也就是说,中国艺术家用短暂的几年时间把西方的现代主义过了一遍;从艺术语言上讲明显有许多西方现代艺术的模仿痕迹,但它的重要意义应该是建立在思想体系和精神领域上的;我常说我们这一代人是记忆的一代人,我们经历着整个中国的改革开放,包括面对艺术上革命和艺术全球化等问题;所以说我们所思考的问题都是无法回避记忆这个层面的,我的作品中很明显带有这种倾向,看我的画册和文章就会找到这种痕迹;在80年代的作品有很强的存在主义的味道,因为当时一般观众很难从视觉上产生对艺术的理解,我们只能依靠文本,借助于哲学来解读艺术;到了90年代,正好赶上西方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出现,大家所关注的都是当下的问题,中国当代艺术也在艺术舞台上频频出场,因为大家都关注当下,当下永远存在;而现在,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国力的争强,中国当代艺术倍受全球关注。我的作品是从社会学的角度来切入中国现实的,中国是个文化历史悠久的国家,文化资源丰富,而文化记忆便是我创作资源的当代开发。我始终以中国当代社会现实进程为前提,提炼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当代性基因,从方法上说,对历史图像资源的现成挪用构成了我对当代社会问题的视觉表述方式。
《艺术经典》:魏老师,我们在很多评论上都可以看到,《红墙》这个系列到现在《彩条》这个系列,作品上,可能很多人认为变化不太大,您个人怎么认为呢?
魏:我认为艺术家的工作应该是针对艺术史发问才是。80年代受哲学思潮的影响我做了许多实验性作品,90 年代至今我一直从事波谱艺术,从《红墙》系列到现在的作品,我始终坚持自己独特的视觉符号,保持自己作品的上下文的关系,关注历史,关注当下,让艺术工作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艺术经典》:那您后来也是延续这个方向的吗?
魏:这是必须的。别人不用看我的签名肯定会认出我的作品;一个艺术家要创造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艺术符号是很难的。目前,艺术家是赶在了一个很好的时代,因为艺术深受大家关注;艺术家出好作品,做好展览尤为重要。
《艺术经典》:魏老师,您觉得您现在到了这个程度,您觉得您成功了吗?
魏:我觉得中国艺术的发展取决于艺术家出好的艺术作品,重要的是要进入艺术史;一个好的艺术家靠守是守不住的,必须不断的往前走,做出好的作品。
《艺术经典》:您觉得您的艺术生命有多久,您想过这个问题吗?
魏:很多人看过我的作品后觉得延伸空间很大,因为我始终是围绕中国文化资源来延伸的,它可以派生出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就像一个大锤压在一个平面上,其实我作品的平面感觉,就是要把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压缩到一个平面上。
《艺术经典》:最近最困扰您的事情是什么呢?
魏:我一方面要做教育管理,另方面又要做艺术创作,时间上、精力上有些问题,但我的心态很平和,我没有很多干扰,我的工作室不会经常来很多人,我也拒绝一些来访,我能很安静的做自己的艺术工作。
《艺术经典》:您有没有梦寐以求,却一直没能拥有的东西?
魏:因为我从小就很独立,喜欢阳光,我的生活态度和工作方式,从来遇事都是面对,决不会逃避,我面对我就能够解决。
《艺术经典》:您觉得您现在最大的幸福是什么?
魏:我觉得生命很奢侈。每天开心就行,我不喜欢劳心的事,喜欢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是我平时的一种工作方法和生活方法。包括今天展出的作品,橱柜里的很多图式来源,我就完全暴露给观众,我很坦然;我认为当代艺术就是一种态度。
《艺术经典》:您有没有收藏别人的作品?
魏:有,不多。
《艺术经典》:也是出于您自己心里的喜欢吗?
魏:更重要一点是对人格的欣赏,人格的魅力会驱使我的一种行动。
《艺术经典》:看的出魏老师您挺享受艺术享受生活的。
魏:因为我在美院做教书,也做管理,培养了很多学生,他们都很喜欢我,因为我和他们交流的方式永远是很平等的、敞亮的和互动的。每次我做展览的时候,出现那么多作品,大家都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平时大家看到我总是在闲聊或在咖啡厅呆着,怎么会出现那么多作品。后来我告诉他们难道你在读一本书的时候,你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你在读书吗?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重要的是做好你喜欢做的事,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编辑:刘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