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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了40斤,不能再扮靓女了”

来源:广州日报 2009-08-16

《芬——马六明》 1993年

 

 

马六明和儿子近照。

 

  “两湖潮流——湖北•湖南当代艺术展1985-2009”在广东美术馆举行,著名行为艺术家马六明在接受本报独家专访时表示:
    “胖了40斤,不能再扮靓女了”



  要采访马六明前,内心有点莫名的兴奋。说兴奋,是因为马六明是中国行为艺术的代表人物,他的很多作品充满争议又蜚声国际;说莫名,是因为终于可以见到这个传说中比女人更女人的传奇人物面对面接触。关于他以及他的作品,我印象最深的是《芬——马六明》,那种女性妩媚下的男性身躯,那种强烈的错位刺激令到我头皮一阵阵发麻,上世纪90年代看到这种视觉表达,实在是太刺激。

  为了采访他,我准备了很多问题。我一直好奇行为艺术家的动机和想法,行为艺术怎么切入现实?对道德的批判是出于真诚还是某种策略的需要?我想他也是个充满批判性的人。

  采访他的过程令我目瞪口呆。和想象出入太大,大得离谱。那种感觉就仿佛你要去见一代大侠“西门吹雪”,但是这个“西门吹雪”是洪金宝扮演的。他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社会道德、批判现实”等等高深的理论,他只是一个搞艺术的人,一个以行为为手段表达自己诉求的艺术家。在他眼中艺术并没有那么复杂,复杂的可能是我们这些旁观者。

  独特是艺术创作的不二法门

  记:在你眼中什么是好的艺术?
  马:艺术要有自己的独特性,哪怕与别人只有一点点区别。没有了独特性的东西艺术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我从事行为艺术就要找艺术的突破口,要有更独特的自我语言,个人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这就是艺术存在的理由。

  记:早期的行为艺术家,得不到尊重,也难赚钱,你为什么考虑这条路?
  马:那时候刚毕业,没有想过要不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商业上的东西就更加没有考虑了。我搞行为艺术只是自己纯粹的艺术理想。为自己找个表达的出口,找个艺术的突破口。搞行为艺术,我自己是激动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批判性并非创作的全部

  记:你的很多行为作品都被评论家认为批判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各种浮华心态和虚伪道德,你自己是这样认为吗?
  马:啊……这么复杂的问题啊?我自己反倒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甚至很多人说我对性别有研究,其实对于两性的话题探讨,我是一点研究都没有的,我看重的只是行为艺术的表现力,精致的女妆与男性身体的碰撞,表达的就是一种视觉上的矛盾性。很多艺评家说我的作品批判了这样或者那样的,我是看了评论出来之后东西,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作品还拥有这么多的内涵。

  记:作为艺术家你已经很成功,以后还打算如何突破啊?
  马:不敢说自己成功。《芬——马六明》是我年轻时的作品,已经厌倦了。我现在还是喜欢画画,毕竟自己是学油画专业的,会从绘画本身找文章,想从元素或者空间突破吧。这段时间自己感觉越来越好了,看到了前进的方向,本来想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但是自己想象的效果还没有完全达到,就暂时保密吧。

  记:现在让你再扮女人,你还行吗?
  马:我现在比以前胖了40斤!都胖得不成样子了,还怎么扮女人啊?会吓死人的。

  从来没有怀疑自己是否男性


  记:你的作品《为无名山增高一米》是怎么想出来的?
  马:我们几个搞行为艺术的年轻人一起商量合作出个作品。就用大家的身体来做,是纯物质性的肉体,抽去精神状态,在山上叠在一起。很有意思的是当时有人测量了一下,刚好一米。而那座山我不知道叫什么,作品就叫“为无名山增高一米”了。

  记:很多人说《为无名山增高一米》很成功,觉得作品寓意很深,你当时实际上是这样吗?
  马:山是不动的,不可改变的,我就用身体把它加上一米。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呢?想表达一种荒诞性以及一种与现实的冲突。那时候刚毕业,发现社会现实和自己想的差别太大了,总有一些是你无法改变的,于是我们就做了这个作品。

  记:你著名的作品《芬——马六明》当时很轰动,你如何想到做两性题材的作品呢?
  马:很偶然,有一次大家在一起换衣服拍照,纯粹就是玩。我穿了件女装来拍,照片出来后,大家都说照片中的我很像女孩子。我就思考可不可以用这方面的题材做作品,最后我找了个女孩子帮忙化妆,然后穿上了旗袍照相,作品就出来了。

  记:有很多人说你“姿色”不错,比女人还女人,你自己怎么看?
  马:那时候还真是很像女人。记得有一次去澡堂,门口那个老头看见我走进去,他死命地喊:“走错啦,走错啦!”我觉得化妆是很重要的,本来那时候就比较瘦,加上化妆后更有那个味道了,后来我做《芬——马六明》为了突出矛盾性,衣服都不穿,裸露着男性的身体,女人的样子。利用身体与相貌的这种冲突来表现作品。
  记:那你在《芬——马六明》中如何看待自己的精神状态啊?觉得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马:我肯定是男人了,在艺术创作的时候精神和肉体是分开的,我只是当身体是一件完成作品的道具,在行为艺术现场,心中只有尽快完成作品的想法,从来没有为自己身体是男性这个问题疑惑过。是一种纯粹的艺术感受,我自己的感受已经超越了性这个层面。有人说我是同性恋,也有人说我是变态甚至女装癖。我不介意别人的声音,嘴在别人那里,让别人去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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