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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是个野生动物”——访著名画家方力钧

来源:深圳特区报 作者:陆云红 2011-05-13

虽然嘴角仍时不时挂着一丝玩世的意味,但正在走向“知天命”的方力钧看上去越来越显得温和,无论是他的作品还是本人。

正在北京798举行的“孬画展”吸引了好多人前来观看。展览由韩国人尹在甲策划,方力钧领衔,但他参展的展品不是为人熟知的“光头泼皮”的油画,也不是他钟爱的版画,而是一个摆放在展厅正中间地面上的“装置”:远看上去,就像一块金色的草地:俯身细察,一个个小光头像一根根小草直立着。

记者: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个叫“2006局部”的作品吗?

方力钧:这个作品大概是2004年到2006年,或者2003年、2004年到2006年,有三到四年的时间陆陆续续完成的。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作品,因为我们经常会从书本上看到各个文化都是一样的,有一句话“人民是伟大”的,这种话是不断出现的,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还有相关的,比如“人民是国家的主人”等等这样的说法。我特别纳闷,为什么跟别人说人民是伟大的,然后我们就相信人民是伟大的,我想把这一句话用一种特别平白的方式给它呈现出来。

人民嘛,它就是多,当时我就想出了特别特别多的小头像,当作到一万多个的时候,我发现不可能真的拷贝出来,比如说我们国家的人口,或者说这个地球上的人口,自己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做,做出来之后也没有人有精力和能力付材料费,也没有人能够有足够的空间来展示这样的作品,所以,就在差不多一万五千个小人头的时候就停止了。

所谓伟大,解决伟大最好的是贴上金,用黄金来表示伟大,然后把小人头全部都贴上金了,因为人民比较多嘛,而且人民都是活的,用辐条子给它竖起来,这样的话它有一些动感,有声音,或者有风的时候,它们会动。然后就说人民是伟大的,或者伟大的人民这个概念,就这样呈现出来了。这个对自己来讲,也是一个特别有教育意义的作品,你只是设想一万五千个人头的其中一个是自己,就已经能够明白自己的身份真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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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这次画展命名为“孬画展”?这个名称好像另有深意?

 

方力钧:这完全是策展人的想法,策展人跟艺术家一样,经常会有一些不正常的或者说自以为是,或者是故意标新立异的想法,这完全跟我没关系。我参加这个展览主要是因为跟尹在甲的长期私人友谊和画廊的朋友关系。

 

对于“孬画展”的这个名字我是有不同看法的,如果让我做肯定不会起这个名字。至于对“孬画展”的名字本身有一个什么样的看法,我觉得这是一个孬名字,不是一个好名字。

 

记者:那您认为什么是孬画,什么是好画,策展人在策划意图中说坏画正在脱离中国传统,中国的传统就是革命传统和前卫艺术传统,不符合传统要求的画,最大限度的承载了人生大部分觉悟的宽容体验,您赞同他的观点吗?您认为对中国当今的艺术家,最大的困恼仍然是无法摆脱传统的束缚吗?

 

方力钧:我觉得老尹(注:指策展人尹在甲)可能中文不是特别好,他可能没有办法非常精准地或者说非常多面性地理解“孬”字。其实在中国在不同的地域,不同的身份或不同关系的前提下,可能“孬”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用刚才这么多理由来解释“孬”,至少从文字的含义上是一个很牵强的过程,他用“孬”字,其实对于观众,或者是对于不同身份和经验的观众,可能会对各自产生跟它的解释完全不一样的理解。

 

记者:您从1988年创造出光头泼皮的形象,其实就是对中国画传统的突破,后来在不同的时代,这种画无论在人物形象还是色彩等方面总是在不断变化,以后您是否会一直坚持创作这种画,是否仍然会通过一些细节的变化,反映您所感知到的世界的变化?

 

方力钧:我想在我自己的生活里面,我尽可能地避免坚持这样的情况发生,我觉得这是一个挺辛苦的一件事情。作品和生命的关系,其实就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所以,艺术创作或者艺术作品才有意思。作品的面貌肯定会是随着你生命的境况,你自己的这种感受或你内心的这种感动来变化的。

 

记者:社会背景对您影响很大,下一步作品风格是否会随着社会潮流的变化而改变呢?

 

方力钧:肯定的。

 

记者:如何在作品中体现出社会中充斥的矛盾?

 

方力钧: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吧,每一个人关心的内容也不一样,不一定说每一个艺术家都特别希望表现所谓社会中充斥的矛盾,大部分的画家都是愿意表现美,没有什么矛盾。

 

记者:您认为“玩世写实主义”与时下的生活契合吗?您是否担心这种风格会遭到“淘汰”?

 

方力钧:我不太喜欢这个问题。首先,“玩世写实主义”是批评家在一定时间里面给我们标的一个标签,并不是我们生命的全部,也不是我们艺术创作的全部,只不过是说在当时的一批艺术家里面最具共性的特点是这一部分。其实一个艺术家的生命过程,也只有阶段性和指向性,或者说部分的正确,它并不是能够囊括艺术家所有的方面。

 

另外一个,前几天在网上跟彭老师争论艺术家和批评家的关系,我始终认为艺术家是个“野生动物”,批评家在“野生动物”存在的基础上面才有意义,才能够赋予这些“动物”的一些解释,或者一些其他理论方面的工作。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把这个关系弄混了,就好像艺术家是个床单,或者是个死东西,被贴上标签之后就不能动弹了。我们希望的或者我们以为的和实际的差异很大。

 

记者:您是学版画出身,在版画创作方面非常有自己的特点,今后在版画创作上还有什么新的打算?

 

方力钧:当然了,我在版画上有很多的梦想,但是我现在不想说。

 

记者:作为中国千万级的当代艺术家,对当代中国艺术市场有什么看法?对越来越多的艺术品收藏爱好者有什么样的建议呢?

 

方力钧:我自己没有什么看法。我觉得在没有这么火热市场的时候,大家的创作都很愉快的,有了这个市场的前提下,大家依旧很愉快。每一个人会对不同的时代或不同的情况有各自的和谐或者是生存的方式,或者是判断,我自己没有什么建议。
 

 


【编辑:陈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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