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奏曲系列二 120x120cm 油彩 2012
徐松将他的新作命名为“狂想曲”、“协奏曲”、“圆舞曲”、“霓裳(曲)”……令我最先想起的居然是音乐与音乐性。站在他的作品前,我们只须凝神屏气地去“倾听”,就会发现:这是一幅幅有“声音”的画,进而言之是一幅幅有“生命旋律”的画!仔细辨识的话,还可以发现:其中既有西洋的成份,也有中国的成份,既有古典的成份,也有印象派和现代派的成份,既有“音符”、“音色”、“音质”,也有“节奏”、“和声”和“旋律”,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婉转舒缓,时而激越飞扬,“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画中“生命的旋律”一旦被“激活”(依据“通感”的原理),并再一次响彻在我们的脑海和心田的时候,我们也就立马会感到无比的享受并陶醉在他的画中。
“画如乐”是徐松新作的一大特色,而“画如诗”则是另一大特色。古人曰:离形得似。又曰:画中有诗。唐人更有诗云:忽来案上翻墨汁,涂抹诗书如老鸦。徐松深谙此中奥秘,故而在他的画中并没有完全摒弃“自然”和“物象”。相反,在依稀仿佛中,让我们体会到了它们的存在(即便是相对抽象的画面):或如盛放的夏荷,或如秋冬的残荷、莲塘,或如繁华的都市,或如款款动人的少女,或如自由自在的飞鱼(似在暗含燕尔之乐)……它们都是诗性的代码,诗性的存在。生命的美丽与悲壮,人性的孤独与苍凉,都在如诗的咏叹中被阐释,被挥洒。这里的“诗性”如其说是“观物”,不如说是“观我”。故而,徐松画中的诗性因素,实乃性灵的抒发和一种有无之间的寄托而已。
“画如乐”和“画如诗”——构成了徐松新作的主要内涵,而独具一格的“书写”性却是他画面的主要特征。中国有着几千年的书写传统,元、明、清三代,所谓“书与画异形而同品”(刘熙载)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中国文人画也因“以书入画”而进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和境界(自然也埋下了“式微”的因子)。“书写”不仅体现了中国艺术的基本特征,而且也是它智慧和精神之所在。
如今,“书写”还成了抽象艺术的一个重要“武库”,并在抽象、表现之间构筑起了一道神秘的“幽径”。徐松作为一个中国艺术家,正是因为敏与此,才如此执着地“玩”起了“自由的书写”(也即是“生命的书写”)——这个可以“穿越”古、今、中、西的绝妙“游戏”!
观看徐松的画,处处都是用笔(不一定都是传统的笔法),用线(也不一定都是传统的线描),自出新意,不践古人。但依然是笔笔生发、笔笔照应、笔笔相连或似断实连,正如风行水上,自然成章;长、短、粗、细、曲、直,一一暗合理数;线、点、溅、罩,不一而足,通篇笔意盎然,生机勃勃,直抒胸臆,了无障碍。同时,也就真正做到了——画如其人。
综合上述,正可谓:高韵深情,坚质浩气。
若能守住这里的“三个支点”,继续提 炼、深入,徐松必有大成。余寄厚望焉。
陈孝信
2012.5.6.完稿于南京·草履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