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要与社会互动
作为中华艺术宫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筹备主要负责人之一,施大畏认为:“现在不能停留在圈子里面就事论事谈一张画、就事论事谈一件作品,它要和社会有互动。年代性的画要变成时代性的画。”
作为中华艺术宫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筹备主要负责人之一,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上海中国画院院长施大畏正为即将开幕的展览以及这两座宏大艺术博物馆的未来奔波忙碌着。
“现在,眼前这两座宏大的美术场馆,同时也为艺术家的艺术创作提出了新的课题。”施大畏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专访时表示,“创作与社会互动的作品是艺术家的责任,就事论事谈论一幅作品的时代已经结束。”
将于10月1日开幕的中华艺术宫和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在规模和配置上接近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和法国奥赛博物馆。然而,对于一座博物馆来说,展品的艺术价值、研究人员的学术造诣终究才是灵魂所在。
从目前得到的资料来看,中华艺术宫与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将要举办的展览层次高、规模大,据施大畏介绍,现在展览已经排到年底,而进入议事日程的展览也已规划到明年3月。相比于隆重盛大的开馆季,“两馆”面临的长期经营才是更大的挑战。
“艺术家应该有跨时代的作品”
第一财经记者:“两馆”将设置理事会和艺术委员会,这样的组织设计一直是人们颇为关注的。能否谈谈这些机构的具体作用?
施大畏:理事会、基金会、艺委会是艺术博物馆的全球惯例,对于这样两座体量巨大的艺术博物馆来说,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机构。两个馆共有一个理事会、一个艺术委员会,这样可以资源共享、管理方便。艺委会是一个学术咨询机构,理事会具有展览的决定权,馆长则扮演总经理的角色,是决策执行人。
记者:从场馆的实际情况来看,中华艺术宫的挑高很高,有的展厅非常广阔、宏大,与之前的上海美术馆差别很大。从陈列设计上说,大体量的展厅本身就构成一个挑战。到底该如何呈现以取得更好的视觉效果呢?
施大畏:我们之前有一个“上海历史文脉美术创作工程”,都是一批大画,可以撑起来。同时,这样的场馆也给艺术家一个重新思考的问题,就是你作品的体量,艺术家应该画什么样的画。在一段时间内,艺术家的创作热情萎缩之后,中华艺术宫这样的艺术场馆可以重新将其提升。
一个艺术家应该有一些跨时代的作品,这是艺术家的责任,这是一个价值观重新转换的过程。除了你自己享受艺术的过程,这一生,你需要画一些好作品,给博物馆收藏,这也是你的艺术价值。就像罗中立的《父亲》、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一样,永远留在人们心里。我希望十年以后,中华艺术宫真的能够成为像卢浮宫这样的、让人们感到震撼的美术馆。
记者:从目前情况来看,中华艺术宫相比于上海美术馆好像人流量上差了一些,不知道当初有没有这方面的疑虑?
施大畏:考虑过。这有一个特定的前提,因为中华艺术宫就是世博会时候的中国馆,还是相当有号召力的。开馆季的人流量是没有问题的,关键看我们以后能否保持这样的势头,看我们的管理水平、策展水平能不能慢慢将人流聚拢起来。
记者:具体会有哪些方面的努力?
施大畏:从策展角度说,你做什么展览?从管理角度说,如何具备舒适度、让观众能够享受?还有就是公众教育的问题。如果中华艺术宫有电影、讲座,创造一些互动空间,观众也会觉得有意思。
“不能就事论事谈一张画”
记者:刚才讲到法国奥赛博物馆将在艺术宫推出《米勒、库尔贝与法国自然主义——法国奥赛博物馆馆藏珍品展》,你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展览?
施大畏: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展览,之前是一个国际巡展,策展方将把中国作为巡展的第一站,11月15日正式开展。因为之前中国馆办过毕加索大展,但其实毕加索的画作是需要人解说的,不是普通观众能够看懂的。这个展览涉及“自然主义”、“现实主义”等流派在19世纪特殊历史背景下的形成、发展和变化。所以,没有库尔贝,怎么会知道毕加索?
法国18、19世纪的自然主义,是在艺术发展到今天的一种反思,怎么考虑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关系。为什么今天当代艺术那么繁荣的情况下,法国奥赛博物馆要做一个库尔贝的自然主义展览?这个有现实意义,最起码对中华艺术宫在国际上的艺术定位具有现实意义,这可以是一个研究课题。
记者:除了这个展览之外,还有什么展览让你印象深刻?
施大畏:《米勒、库尔贝与法国自然主义——法国奥赛博物馆馆藏珍品展》之外,还有要在当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超凡入圣”——蓬皮杜艺术中心特展》、《中国创造——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太极人间——朱铭雕塑艺术展》以及《安迪·沃霍尔回顾展》。艺术宫12月还有《上海美专一百年》是对刘海粟的回顾,也是总结上海这座城市在近现代艺术史上曾经起到的作用。明年有一个关于匈牙利的蒙卡奇展览,因为俄罗斯的写实主义从匈牙利传入,而蒙卡奇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记者:刚才说到库尔贝展览能够带给人思考的课题,现在,你有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的初步结论?
施大畏:现在是工业社会,又是一个图像世界。产生文化虚无主义,以娱乐为主,要不然不用“反三俗”。那么艺术到底需要什么?人在艺术当中又需要什么?这是一个问题。不管具象表现主义也好、抽象表现主义也好,他对艺术本质提出了要求。因为从虚无主义回溯了所有艺术的功能,人在社会中需要情感的宣泄和表达,没有艺术如何表达?这就是当代艺术双年展可以这样一届一届做下去的原因。它有一种对社会的思考和批判,这些东西都和现实有互动,这就是为什么当代艺术双年展可以有生命力、影响力。
现在不能停留在圈子里面就事论事谈一张画、就事论事谈一件作品,它要和社会有互动。年代性的画要变成时代性的画,这当中有一个学术转换的问题。
记者:说到学术转换,对于当代艺术博物馆来说,作品的创作者都是依旧活跃的画家。在他们尚在人世的时候就对他们的作品进行定位,如何保证其中的学术性,如何避免掺杂人为因素?
施大畏:这就需要艺术委员会和理事会的工作。现在馆长是总经理,决定权在理事会。这个机制建立以后,学术上的门槛就会把握得比较好。
【编辑:刘建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