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ddaeus Ropac画廊的新空间正在举办的展览
SPIEGEL:艺术品的价格正在戏剧性地增高,这是否说明艺术品也比以前更有价值了?
Thaddaeus Ropac:现在的艺术比以前更加容易理解了。30年前我刚进入这行时,那时的艺术界完全是精英人物的世界,艺术家在一小群人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而现在的艺术家则处于某些事物的中心,并且能够发出他们自己的声音。当然这也有比较负面的效果,一种虚假的魅力便是由此衍生出来的。
SPIEGEL:不过这种魅力对画廊所有者来说无害。艺术品生意繁荣起来,而且数字也变得越来越大。
Thaddaeus Ropac:事实上,现在的类别只有“小”和“非常大”,缺少的正是强力的“中等”。我对那种“中等”感觉非常好,可惜那不再有什么效果了。艺术家希望某些人能够理解他们的观点,否则他/她就会失去他们。而我对这种渴望则太过热情了。我们不得不持续地发展——甚至是超过了我们想要的程度。
SPIEGEL:你还会开更多的分画廊吗?
Thaddaeus Ropac:会,不过不会在欧洲了。世界上的各个地方都在发生着许多事。
SPIEGEL:考虑到如今淘金一般的情绪,谁还会对内容和质量感兴趣?
Thaddaeus Ropac:比如博物馆的策展人。尽管如此,也许这个市场的确有扩大的倾向。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了。2008年,金融危机导致艺术品交易的猛跌。虽然它很快得到了调整——老实说有些太快了——但那也是真正地发生了,并且持续了6到8个月的时间。突然一切事物好像都停止活动了——我发现这非常令人愉快。它导致了一个净化的过程,而一部分艺术家中途退出了。
SPIEGEL:都有谁?
Thaddaeus Ropac:还是不要说的好,然而我想这样的冲击是必须的。
SPIEGEL:现在的艺术市场比之前更火了。
Thaddaeus Ropac:当某个市场开始变得火热时,它同样也会提高中等和低劣的质量。而且这个市场只是在当前火热而已。但是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的画作能够卖出那样的价格也足够难以理解和荒谬了。不过这个层次的事情都是平庸的。博物馆丝毫没被打动,有时候它们已经彻底地厌恶了发生在艺术市场上的情况。
SPIEGEL:艺术机构需要在世界范围内用最简捷的方式做事。而画廊则在不断地分担各种展览的费用。
Thaddaeus Ropac:钱是现在的画廊主所期待的东西。而这也适用于巴黎大皇宫及汉堡Deichtorhallen艺术中心——前者在不久前为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举办了一场大型展览,后者也在今年为我们代理的艺术家安东尼·格姆雷(Antony Gormley)举办过展览。我接到一个电话并被告知:“我们没有钱,赞助商也都退出了。所以你还要参加吗?你有24小时的考虑时间,因为我们必须要在明天就开启相关事宜。”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来想这个问题,并且找艺术家商量了一下。最后我承担了很大一部分花费,大概有几万美元吧。这样的事在几年前是无法想象的。
SPIEGEL:那么这是否说明画廊主是有权力的人,他们可以决定与艺术品及其博物馆展示相关的问题?
Thaddaeus Ropac:不是这样的,许多博物馆仍然是矫正性的力量,但它们拥有的钱少,而同时又需要花费更多。光保险和艺术品运输的费用就已经很大了。在美国,艺术赞助商常常可以干涉展览或作品内容,还好在欧洲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