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新美术馆时代?那就是钱不再那么重要的时代。借用昊美术馆创办人郑好的话,这是用美术馆说话的多元竞争时代。竞争的根本是文化资本。
前两年,记者本人曾经做过类似的年度报道,其中包括关于刘益谦夫妇一年花了12亿元购买艺术品的相关话题;到今天,龙美术馆开馆之际,相当多的媒体和舆论,仍然把眼光聚焦于龙美术馆馆藏的惊人市值。当然,大家所津津乐道的那些数字,大多来自拍卖场。
其实在这期特别报道所涉及的3家私人美术馆的藏品有一个共同点:其中一些重磅作品都是近年来在拍卖场上横刀立马所斩获。许多藏品在当时的拍卖会上就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成为许多八卦的素材;也有许多藏品被各路媒体争相报道,变幻为形形色色的财富传奇;当然,也有许多藏品伴随着各种质疑与吐槽,还被各种阴谋论者借题发挥。这些报道难以一概而论,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始终盯着那些叮当作响的金钱数字。
延伸到关于美术馆的报道,各路媒体也是关注那些投资如何巨大、建筑如何奇巧的美术馆,总是把重点聚焦在硬件部分,关注基建投资总额、建筑面积与展览面积的宏大,以至于有的美术馆干脆以此为目的,一味追求超大超豪华的硬件设施。昊美术馆创办人郑好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一位追求体量怎么大、建筑如何炫的“壳体式”美术馆后患无穷,因为美术馆要永续经营,关键取决于其收藏的规模和品质。
如今有了以龙美术馆为代表的收藏型美术馆,人们仍然对其财富价值津津乐道:他们关注收藏规模,关注一些重要珍藏的市场价格,但对藏品的品质,大多数媒体却顾左右而言他。
其实,本版专题所报道的那些私人美术馆,已经超越了比拼藏品规模的阶段,而是在更高的级别上,以美术馆为单位展开竞争。其中,货币资本当然是必不可少的基础,但他们之间所比拼的更多已经是文化资本了。所谓文化资本,当然离不开货币资本的投入,但在此基础上有了资本所有人所特有的无法比拟、不可替代的附加值,比如长期的收藏所积累的时间优势,系统规划和鉴别形成的品质优势,多种合作长期信任而形成的团队与网络的优势等,最终形成一个美术馆在长期的规划、精准的判断和整体的布局上各种综合因素形成的声誉。简言之,文化资本就是美誉度,就是品牌,就是价值。那不是钱,却远远胜于钱!
新美术馆时代,就是文化资本展开竞争的时代,在这一点上,公立美术馆也好,私人美术馆也好,都处在同一起跑线上,都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