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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冒泡的艺术

来源:深圳特区报 作者:陈耀明 2013-02-28

法国宫廷画家让-弗朗索瓦·德·特洛伊完成于1735年的油画《牡蛎午宴》,据说是现存最早的描绘香槟酒的美术作品。

在法国兰斯市立美术馆最近举办的“香槟:冒泡的艺术”专题展上,有一幅路易十五时期宫廷画家让-弗朗索瓦·德·特洛伊完成于1735年的油画《牡蛎午宴》,据说是现存最早的描绘香槟酒的美术作品。当特洛伊为装饰凡尔赛宫的小公寓餐厅创作这幅油画时,传说中的香槟酒发明者唐培里侬修士刚刚过世20年,香槟产区有文字可考的酿造起泡酒的酒庄屈指可数。

《牡蛎午宴》描绘了一群狩猎归来的王公贵族享用牡蛎、畅饮香槟的情景,生动地反映了当时的香槟酿造工艺和消费文化。这幅画的动态核心是一只软木塞:一位年轻的贵族刚刚打开一瓶香槟,飞向天花板的软木塞吸引三个仆人抬头张望。那位贵族用拇指堵着瓶口,防止酒液喷出;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把小刀,刚刚用来割开绑在软木塞与瓶口之间的麻绳套。这说明当时的香槟瓶内已经具有足够的压力,也即瓶内二次发酵过程中,酵母分解糖分时把充分的二氧化碳气体溶解到了酒液中。至于防止压力顶出软木塞的麻绳套,后来改用铁丝套取代,沿用至今。

用香槟搭配牡蛎是至今流行的经典组合。画面中共有13位王公贵族和6位仆人,那位年轻的贵族刚刚打开一瓶,另两位各拿一瓶正在斟酒,冰桶里还插着两瓶备用,地上已经有3个空酒瓶,壁炉台上还搁着两个空酒瓶,喝得可真不少啦!冰桶放在餐桌旁边,是一只洛可可风格的木柜,内镶两个锡槽,里面塞满冰块,各插一瓶香槟。这说明当时的人们已经有饮用前进行冰镇的习惯了——如今的人们普遍认为,香槟酒的适饮温度为8摄氏度左右。在餐桌上,还有5只彩瓷碗,其中3只碗里分别倒搁着一只锥形高脚杯,这有什么讲究呢?一些瓷器拍卖记录显示,当时的欧洲流行一种从中国进口的青花或彩瓷大碗,口沿开有数个U形凹口,其用途是冰镇酒杯,即:把杯脚挂在碗沿凹口,将杯身倒悬着浸入加冰块的冷水中使其冷却。把冰好的酒斟入温度较低的酒杯,可确保酒的温度不会在杯中回升。只不过《牡蛎午宴》中的瓷碗沿口没有U形凹口,而是以杯柄突出的一圈花棱卡在碗沿;只能容纳一只酒杯,是不是更高级一些呢?有趣的是,当中国人把瓷器烧造得那么精美的时候,欧洲人连个玻璃瓶都烧不好,画面中的酒瓶还是不规则的梨形,刚从一摊泥似的葱头形酒瓶进化而来。

《牡蛎午宴》中的人物全部为男性,没有女性。壁龛雕像中的海中仙子安菲特律特,以及天花板壁画中的花神弗洛拉,不能算数吧?直到10多年以后,进入凡尔赛宫的蓬皮杜侯爵夫人猛然发现:“香槟是唯一能让女人在酒后美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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