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厚同《渗透房屋,渗透我》
3月16日起,杭州的几位年轻艺术家们开始进入西湖区的一栋废弃小白楼中进行创作,这个名为“Give Bus/白立方公交车”的群体创作项目将持续半年,充满了试探创作边界的活力,年轻人自我鼓励着去打破现状、积极行动,主动参与、探讨公共场域中的现实问题。同时这也是“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的再一次活动,在介入转塘地区拆迁废墟的前三期计划中,艺术家们曾通过剧场、放映等方式,或重建对于过去的想象,或反思盲目开发、过度现代化对于个体记忆的影响。
而当下这正在发生的鲜活现场,参与的艺术家们其实并不固定,他们各自发挥创作、却又有着某种社区式的默契结构。我们也联系到项目的策划人、同时也是创作者的王子月,了解项目整体的运作、发展和延伸。
ARTINFO:“Give Bus/白立方公交车”项目的缘起是怎样的?
王:Give Bus是“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中的第三部分,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是我筹划的一个项目,共有三个部分,分别是转塘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拆了”放映会和Give Bus。2012年4月份开始转塘拆迁区驻地创作的第一期。之后又有第二,三期以及网络“拆了”放映会。Give Bus是这个计划的第三部分,也是进展到最后的一个步骤。
ARTINFO:名称的由来?bus强调流动性,如何体现在这个项目中?
王:bus是一个流动性公共空间的意义,其实场地是路口的一幢待拆迁楼,由于各种原因一直属于拆迁到一半的状态。最初我起意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整个活动的本质是一个在公共空间发生的事件,包括参与的人员其实都是有“流动”性的,比如最初参加的人员和活动结束时的人员是不吻合的,方案也是不固定的。观看的人群更是流通的。这很像公交车的感觉,不限定人员的一次活动 。
最初我们开始这个活动,不仅仅是一群人做一个艺术活动,其次还想形成一种比较积极的氛围,可以互相影响共同进步的一种创作状态吧。
ARTINFO:策展文案中提到Give Bus在“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前三期的基础上“将目光投向更加复杂与多元的社会问题”,请具体解释?
王:三期的“转塘拆迁区驻地创作计划”中的作品基本上都是建立在人到达这个地方的第一感觉的基础上创作的。有的作品具有浓浓感伤情绪,有的是对城市化进程的一种理性思考,也有的是对现今存在的强拆现象的反映。由于这三期中每期的人员基本都是不同的,所以作品都属于浅层的浮在拆迁问题表面上的一种反映。而这次Give Bus希望的是参与艺术家可以更深层的进行创作,不是建立在第一感受上的那种创作冲动。或许作品可以和拆迁完全无关,但要和这个空间,这个地方的人事物发生一种内在的深刻的关系,或许是更接近生活的更“接地气”的创作。设定创作期为半年,也是一个抽象意义上的时间,希望的是我们的创作方案是建立在一种可持续,延续性更强的思考上的。
ARTINFO:在某种程度上,Give Bus与武汉的“每个人的东湖”项目异曲同工,都围绕城市公共空间、在“白盒子”以外以开放的形式展开。对于你们而言,这种集体主题下的各自创作+呈现,有怎样的好处?是否有被观察到的局限性?若有,在你们的项目中有怎样的突破渠道?
王:我不太了解您说的这个武汉的项目。我想所谓好处可能就是能提供一种彼此互相督促互相学习的一种创作氛围吧。被观察的局限性倒不是问题,在之前的活动中我们的作品大多互相交织,遇到困难就想办法解决,也是对自己创作的挑战。
ARTINFO:请简单介绍两三位艺术家在这个框架内已完成的作品。另外,不同艺术家的创作之间怎样联系起来?
王:我在第一期转塘驻地创作计划中做过《提手旁字典》,是从拆迁房上红色的“拆”字得来的灵感,在拆迁房内写下提手旁的和拆迁有关所有文字。
杨伍在“拆了”放映会中创作一场表演《中阴梦游者》,想象这个没人居住的空间内存在着阴阳⾝,他们随着音乐在无人时出现活动。
吴憾在第三期转塘驻地创作计划中做了《百家牌》,从拆迁房中收集户主的生活用品 如:扣子、烟头、发卡 并将这些房屋的记忆用树脂浇灌成麻将(底部红色为房屋的砖粉) ,再带回拆迁房,请原来的居民来打牌。
诸如此类……好作品太多了,真有些难以举例。详细请看我们的微博。
不同艺术家在创作时遇到场地重复或是形式相近是在所难免的,基本都是自行协商,或干脆一起合作,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有无限发展空间的事情,在开始前谁都难以料到最后作品的样子。
ARTINFO:那么在这半年中,计划以怎样的步骤推进?
王:以研讨会和创作并行的形式。我们会定期聚在一起探讨彼此的创作进程中出现的问题,互相给些意见等等。个人创作还是按各自的计划,只要定期相聚沟通彼此进程就好。直到九月份加速收尾,准备展示。整半年的创作过程都是很开放的,有兴趣的人可以随时加入我们,一起行动,也可以随时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