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诘苍
我做作品很感兴,当然我也是很理性的人,但是我进入创作的时候经常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人,让他失控,不知道你们怎么创作,反正我很喜欢失控,当然我不是依靠酒精或者是依靠毒品,因为我是依靠让他不想,拿起笔都在纸上,我的尺寸通常很大,我都在纸里边就失控了,因为有时候踩烂了还继续做,但是通过托裱会出现另外一种可能性,有时候不行了用白粉、丙烯涂掉,一会儿看到我下面的作品让它坏,让它失控然后再去加,不要扔掉那个纸最后肯定出来一个你自己想不到的东西,我一般不用惯性去创作我·是利用一种失控的方法来处理作品,我是不扔纸的。
就是这样,变成飘来的,从天空飞来的一种物质,这个题目叫《因公轴》广东话跟普通话不一样,一个卷轴原来是四条屏还是五条屏?我喜欢天空的光线,它是为这个空间做的,好像东西从天上下来,底下是我在景德镇做的青花的骨头叫《地下花》厦门的词。这个本来是画坏的那张画,我原来画了一个广东地图,当时我的孩子很喜欢《指环王》里边的那个谁,广东话就麻烦了,那个地图,他很喜欢画那个地图,我也很喜欢看他画的地图,所以我就试试看用他的方法来画广东地图,画完以后觉得不好看,但是我还是画,画完以后我就写了中国最美丽的国家,用书法写,用英文写,我还是觉得它不够力量,不要了,涂掉,涂掉以后有一天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写一些名单,写一些名字,我就开始发现广东有一些名字是我很熟悉,而且是整个中国都很熟悉的名字,但是把它如果串起来变成一个整体放在地图上,放在广东发生过的事情的地图上会长东西,比如是发现天王洪秀全,全部是王,里边还有六祖慧能、石达开,毛泽东主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包括山水的汪精卫,佛山的叶文、黄飞鸿、李小龙……邓小平一国两制,香港的等等,把广东的历史上一些事件和人物写在这个里边,我觉得这是中国改变的起点,它是一个滋生病毒的最好的地方,革命胜地的摇篮,因为我所列到的全部在广东住过的名单,包括胡志明娶的广东老婆,广东话讲得很好,这帮人只要在广东做过的最后都成王,是一个好地方,但是有意思的是现在这个广东话开始受到禁止了,受到控制,最起码在我上大学以前我是不会说普通话的,当时的教育是允许用广东话在学校,包括中学、高中都用,我学普通话是上大学才开始学,现在不允许在学校,不允许教,不允许讲,包括收音机、电视台广东话讲都要受到批准和允许,而且批准允许的级别特别低是中央什么广播电视局的批准才能讲,如果你是总理批我们还可以认,那么低的级别批准你能不能讲广东话是很有问题的,对不起我在这里讲这个,不单是广东,我觉得上海,包括很多地方很滋润的语言越来越不见了.
我以为广东话是我们的国语之一,真正的中国话之一,它是秦国语,是赵佗带着六十万大军带来的语言,今天广东没有一个正子的,因为它和秦始皇嬴政是相通的,必须歪过去,跨过去的,没有一个“正”字,今天你用广东话如果读汉赋或者唐诗宋词比普通话顺得多,我觉得这个文化里边应该考量它的滋润性,我们是搞文化,如果忘记我的母语忘记我的滋润这个东西就没话讲了,我在欧洲成功是因为我没放弃毛笔,它也是我的母语,所以我一直坚信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我的工作室一直放着我82年所谓的毕业创作,虽然被否定了,但我还是承认这个作品是我的第一个艺术品。
我有时候也通过我的书法发展一些想法,一些作品,就是刚才王馆长很喜欢的他还买的作品,当时我很感动,这个作品我当时都以为展不了,他还坚持,可能顶住一些压力让它展示。我原来用英文写了一个书法的,中文叫“我们什么都会,只是不会讲好普通话,珠三角。”很真实,我的普通话到今天也没讲好,实际上我什么都会,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讲不好普通话,这是大部分广东话的问题,也是它的好处,广东人很自信的,但是它有很多层含义,不仅仅是关于一个生活的语言问题,包括很多东西,而且当时也很随意性,当时受邀请的法国建筑师,用了很多很临时的工地上的预制板铺的整个地面,我很喜欢这个想法,这个策展人跟王馆的想法特别感动我,这个临时性是很符合广东和中国的面貌,当时我就把门槛外面剩下很多部件让他们变成一个舞台搭在那里,请乐队在开幕的时候做了一场演出,这个演出最后拍了录像以后它很配整个环境,就坚持演到展览结束,谢谢王馆给我这个支持,这个作品一直到今天还再大动我。这是我设立目前为止中国地区里面第一面旗帜,珠江有一个小S形拐过来,在发展这个概念,我后来在利物浦双年展的时候做了一个作品,利物浦双年展的特点是要艺术家根据这个城市做作品,因为这个城市是败落了,它原来出卖黑奴的时候,是一个基本上等同于伦敦的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后来没有黑奴卖这个城市就不行,市中心,白色的地方是市中心最好的地方,是没人住的,他们要艺术家来想办法怎么让这个地方有一些思考,我当时就借用了英国殖民香港九十九年让香港繁荣的经验还给他,我说你们只要给我三十三年,借给我三十三年这个地方,广东人这个地方绝对让你富裕起来,我给他们的思考是我把你的殖民经验还给你,我用少了2/3的时间,你还给广东人这个地方才有前途,因为当时英国移民政策很严的,而且作为广东移民的,如果他们相信这个想法,这个地方是可以富起来的,也可能这是一个唯一的方法,因为你怎么样搞东西,怎么样政治都没办法改,打不开,整个英国都是关闭的,这是我的水墨的参与。王馆很厉害,他同意我做。
那好,讲回去,感谢一下王馆,这个作品也是同样的地方,也是在他当时主持广东美术馆的时候,他还是给我最好的墙,我很喜欢这个墙,因为做了第一个作品我又上瘾了,第二次我又要求这面墙,我就展出了一个我在德国写生的雕塑展览里边,我看到一个拆掉的房子的建筑,里面居然说它是一个个人共和国,红色旗里面用英文写的,我就很吃惊,一个人是一个共和国,我就写下来,用工笔画,我当时强调概念只是为了强调一个个体,结果到了策展人邀请我展览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展览很有问题,这个展览不是当代艺术展,是一个当下的艺术展,所以我就跟策展人有很多讨论,最后策展人没有办法,因为他觉得这就是广东的面貌,所以我就开始以共和国的名义开始行动,我就把绘画蓝本做成一个实物引申出来,既然要拆房子我就加了一个扔垃圾的铁的车,扔的不是垃圾,是里面展览里边我以为跟当代艺术没关系的一些绘画,用原寸临摹它放进去,这个就引起问题,到现在这个展览还不敢做画册,因为这个很有问题,当时王馆跟我商量的时候他也有压力,因为他作为一个馆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独裁,后来我们又换了一个方式把画转一个弯,看到背后的画框就解决了,后来这个展览就展了,我很喜欢这个作品,它是一种“变”,也是积极挥毫,我们拿毛笔很会把握积极挥毫的力度在哪里,什么时候下笔,什么时候下多少笔,培养了我的随意性.
这是我五十岁的自画像,我五十岁画了几个自画像,这是其中一个。我很喜欢大火的,原来我的名字的“诘”是一个木字上面是一个火字的“杰”杰出的杰,这也是我的自画像,叫《声音》,我小时候淹死过几次,我很喜欢死亡以前的那个记忆,什么都没有,一片白色,哇哇的声音,我起来的时候很痛苦,我五十岁的时候把这个体会画了出来,这也是我五十岁的自画像,当时在威尼斯参加一个展览,我觉得威尼斯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西藏馆”就画了,因为西藏作为一种文明是挺大的一个国家,我们有香港馆、台湾馆都比它小,所以我当时就提出了这个想法,我把我自己跟喇嘛的形象一重叠就变成他,这是忘了哪一年张颂仁在伊朗要请我参加一个展览,当时伊朗特别喜欢做原子弹,就送给他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展不了,这是我有参与的态度。
这个叫《千里江山奇妙》,我用山水画的方法画了山水里面不是一些文人附着,我是很多小动物,动物在里边互相亲爱、做爱等等。这个也是工笔重彩的方法画的,最后一个。这个叫《卑鄙的希特勒》,我画了希特勒,但是希特勒就不像我们平常看见的那种习惯性的希特勒,谁都认不出来,这个我很喜欢,有很多含义在里边。有两个概念都是从儒家来的,一个叫性本善,一个是纯子性本恶,这两个词改变我们世界,我觉得后来是性本恶把我们的世界给搞坏了。因为既然性本恶就要用法制,纯子是法家很有名的代表,他的学生商鞅还搞出变法,如果把人看成是恶肯定要想办法控制他,让他不恶,如果是善就想办法让他发出来,我很喜欢这个作品,这个作品也代表了我的思考,也是一种传统文化里面走出来的思考,他是画了一个国际人物,但是我用工笔画,但是我的思考是让传统的用儒的思考。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