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表现主义大师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Amedeo Modigliani)恩师,古列莫· 米凯利是点彩画派创始人乔凡尼·法托里(Giovanni Fattori)的学生,擅长以颤动的线条表达光线动感。本次展览中的《港口的船》是其代表作之一。
奥斯卡•基利亚(Oscar Ghiglia)的《马蹄莲》,表现了艺术家特有的直接表现手法,这种手法一直贯穿他整个艺术生涯。这幅作品有着深沉和敏感的色调。洁白的马蹄莲在红色的绸缎背景中凸显出来。这种强烈的对比给人带来视觉的震撼。这幅创作于1920-1925年间的作品,是意大利著名藏家罗莫洛•蒙蒂(Romolo Monti)的艺术收藏精品之一。
意大利的托斯卡纳被称为“华丽之都”,作为15、16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区,因其丰富的艺术遗产和极高的文化影响力,一直吸引和汇聚了众多有影响力的艺术家和科学家,如彼特拉克,但丁,波提切利,米开朗基罗,尼可罗·马基亚维利,达·芬奇和伽利略等。而从19世纪到20世纪,伴随绘画传统与革新的碰撞,以自然主义为代表的文化运动席卷了整个欧洲。相对于当时的传统画派,秉持革新精神的托斯卡纳画家反对所谓高尚的主体构思和固化的教条式创作,在技法与风格上倾向于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他们推开了工作室的大门,直接在自然光下感受颜色的真实色感,捕捉自然光与色彩之间的微妙关系,并将之诠释在对现实生活和风景山水的描绘当中。
这种从灯光到自然光,从追求装饰到崇尚自然的转变,塑造了托斯卡纳点彩派画家真实质朴的绘画风格。利用光的语言艺术家们开启了意大利现代艺术的创作,在印象派、野兽派和立体主义等艺术流派的影响下,不断地进行艺术研究和试验,展示了极具个性的表现手法和象征主义。
而这一切都能在2013年12月12日-2014年3月2日在广东美术馆举行的“光的现代性——意大利1850~1950托斯卡纳油画展”得到一个直观的解读机会。此次展览由广东美术馆和广州玛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主办,意大利MAGI’900博物馆协办,届时将展出MAGI’900博物馆具有代表性的100余件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的托斯卡纳精品油画。
在19世纪的最后25年,绘画传统和摄影技术之间的挑战遍布整个欧洲。一些保守派担心新的发明很快会让画笔失去工作。最怀旧的摄影师试图模仿图画的魅力。在法国,巴黎狂热吸引了许多拥有想法和新体验的人们,印象主义运动已经展现出一种大杂烩的理念:1874年在奈达摄影工作室展出作品的年轻画家们表示,根本不应该进行画作和照片的比较,因为这与真正艺术的研究毫不相关。在意大利,人们认为摄影只是“复制”或是“再现”,而真正的艺术是“创造”,是模仿。而这股能量的真正策源地是位于东北部的三个充满活力的地方文化艺术中心,具体说来是在佛罗伦萨(Florence)和利沃诺(Livorno)之间,而它们都集中在托斯卡纳。
而在托斯卡纳,这里的艺术传统既有点彩派(Macchiaioli)运动带来的创新成果,又杂糅了自然主义的发展元素。到19世纪末,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加入了欧式革新气息。在这里,既有艺坛巨星乔瓦尼·法托里(Giovanni Fattori)和众多自然主义画家(阿道夫、安乔罗·托马斯、切科尼和贝林巴乌),后来又诞生了年轻一代充满活力与激情的绘画人才,他们通常称之为后点彩画派艺术家,在世纪之交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如乌尔维•列吉(Ulvi Liegi)、马里奥·普契尼(Mario Puccini)、奥斯卡·基利亚(Oscar Ghiglia)、普林尼奥·诺梅利尼(Plinio Nomellini)等。
19世纪90年代初,几个身无分文的画家来到托斯卡纳的马萨丘科利湖畔(Lake Massaciuccoli),他们在这里坚定地反对商业美术,并觉得可以用画笔将美丽的心声和醇美的自然融合在一起。居住在这里的贾科莫·普契尼(Giacomo Puccini)、帕尼(Pagni)和法内利(Fanelli),坎博吉(Gambogi)及其妻子芬兰画家艾琳·丹尼尔森(Elin Danielson),还有安乔罗(Angiolo)和 卢多维科·托马斯(Ludovico Tommasi)可谓第一批常驻的住客,后来又有很多非艺术家的艺术、音乐和狩猎爱好者加入,这些人构成了赫赫有名的波西米亚俱乐部(la Bohème)。它比1893-1894年间在都灵(Turin)出现的波西米亚俱乐部还要早。后来又有热爱自然,来自热那亚(Genoa)的艺术家如普林尼奥·诺梅利尼(Plinio Nomellini)加入这个团体。他在20世纪初于热那亚与基内克(Kienerk)、托尔奇(Torchi)、罗伦佐·维亚尼(Lorenzo Viani)等艺术家共同开创了点描绘法。
怀着自然主义倾向的托斯卡纳画家起初是观察市民及中产阶级的生活,随后几乎一边倒地去审视农耕风情,具体到乡村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像是他们在田间地头的劳作,壁炉边的私密生活。而这些乡村生活的主题被以规范的语言描绘出来,透着严谨、规整和清晰的诗意。托斯卡纳的画家认为艺术创作的第一需要是取材于生活,经过探究后转入厚重的沙龙式绘画。托斯卡纳的艺术传统的遗产后来受到外来影响,尤其是来自法国的范式,如让-弗兰索瓦·米勒(Jean-François Millet)、儒勒·布雷顿(Jules Breton Jules )以及巴斯蒂安·莱佩奇(Bastien-Lepage)等人作品的影响,逐渐成为全欧洲美术学院的参考基准。后来这些作品更登上美术杂志,对影响如象征主义、点描绘法、新艺术派(Art Nouveau)和青年风格派(Jugendstil)等不同艺术风格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托斯卡纳的点彩风格中,最重要的就是光。而在整个意大利艺术史中,关于光的研究确实一直占据着主要角色。因此,我们可以通过19世纪作品的亮度找到16世纪威尼斯绘画遗产,甚至是从光亮到黑暗的巴洛克风格也不足为奇。众所周知,19世纪对于光的探索应归功于乔托皮耶罗·斯卡·弗朗西斯。而在托斯卡纳,全赖后点彩派画家到利沃诺画家到拉波尼卡团队(Labronico Group)的影响,这里成为了对颜色和光研究起到代表性作用的地区。
点彩画派与佛罗伦萨
而在托斯卡纳地区的首府佛罗伦萨,1855年前后在这里的米开朗琪罗咖啡馆(Caffè Michelangiolo),画家们(法托里、西尼奥里尼、莱格、卡比安卡等)主导的一场令人难忘的革命正在萌芽。这些艺术家希望掀开工作室内浪漫历史主题的画布,他们激烈地反抗学院派陈旧的程式。学院派画家有的是制图技巧,富有教化意味的故事和狡黠的构思。而那些年轻的、有创意的画家则离开自己的工作室,投身大自然或观察身边的现实生活,着力打造真正、质朴的绘画风格,把全副精力用在描绘当代现实上面。这一趋势,特别是在1859年里卡索利奖(Ricasoli Award)之后更为明显。点彩画派画家竭力革新绘画技巧的语言表现手法,他们摒弃了过多的色彩铺陈,而是代之以画笔描边,用鲜明的块面界定色彩。他们依靠明暗对照技巧突出视觉效果,通过紧实的绘画衬托明暗对比,风格简约自由但主题却浑然天成。点彩派画家的革新之举触动了当时的正统艺术,这一势头席卷整个欧洲。
点彩画派画家的美学征服带来了可喜的成果,具体表现还在Piagentina(佛罗伦萨附近)的绘画社区和卡斯蒂利翁切洛(Castiglioncello)的魔幻探险队。这两个地方成了19世纪意大利造型艺术文化的里程碑。迪耶格·马尔特利(Diego Martelli,他在位于卡斯蒂利翁切洛的庄园聚集一大批艺术圈的朋友)是这场运动的敏感且有远见的批评家,也是第一个对当时意大利艺术家进行评论的评论家。
19世纪60年代的意大利统一运动之后,崇尚自然和个人演进路线的画家如卡比安卡(Cabianca)、法托里(Fattori)和西尼奥里尼(Signorini)相互切磋,交相呼应。他们的不俗成就同托斯卡纳艺术家们表达的形象语言不谋而合。切科尼(Cecconi)、西米(Simi)和同时代的其他画家由于年龄的原因没有参与复兴运动(Risorgimento)的各种事件,但他们的艺术成就和点彩派革命使托斯卡纳画家承袭了这场以自然主义为代表的重要文化运动。自然主义画家反对当时的正统绘画拒绝所谓的高尚内容。他们自称是实证主义孩童,着力打造没有说教意味的艺术。他们的绘画追随现实,建立在客观现实的价值观之上。他们提出对学院派画作进行革新依据的是“彻底反思造型艺术的内容和主题,而且是以革命的勇气直捣现代艺术的核心”。
点彩派的艺术家希望成为所有流行的先锋派的推动者,特别是在艺术表达方面,介于创新和延续传统写实之间。他们的肖像画或风景画,表现手法几乎都是对脸部的表达、身体姿势的塑造或者对各种自然风光描绘,用技巧和颜色的变化表现它一年四季的节律。而这一切都深深吸引了意大利著名私人美术馆,MAGI’900博物馆创立者朱里奥•巴尔杰里尼先生:“很多年前正是通过这种绘画,我开始了自己的收藏之路,那时我被造型艺术的直接吸引。画中的形象对我来说越来越熟悉,光线、色彩,他们的眼睛以及风景很快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开始了对艺术的狂热。”通过他的选择,Magi’900博物馆收藏了许多托斯卡纳点彩派的佳作。
现在,朱里奥•巴尔杰里尼先生希望把这些出色的作品,通过湛玉娟女士以及瓦莱里奥•巴洛塔先生、卡罗•巴比耶里先生和周小伟先生的支持和协助,作为中国文化和意大利传统文化之间的钥匙,引进中国,与公众分享。此次展览展出的精品油画,其中不乏在美术史上当作教材范本的作品,如乔万尼•法托里(Giovanni Fattori)的《草原牧场》和奥斯卡•基利亚(Oscar Ghiglia)的《马蹄莲》,同时还将呈现表现主义大师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Amedeo Modigliani)恩师古列莫· 米凯利(Guglielmo Micheli)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