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母,我的父母与我》
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FridaKahlo1907年生于墨西哥城,她的叫做“蓝屋”的家中,她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她父亲是一位有匈牙利犹太血统的摄影师,生于德国;母亲则是西班牙与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所以,她生的异常美丽。六岁那年,患了小儿麻痹症,她的右腿明显瘦弱些,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活泼好动。少年时的弗里达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这也使得父亲特别钟爱于她。
她画了一幅自己家族的油画,她的祖父母浑身佩带着大像章飘于云彩之中,她自己则出现在三个地方:一个还是个受精卵,一个是系在她妈妈白色镶边结婚礼服的腰带上的胎儿,还有一个是小孩,手拿一条绳子,把一家7口紧紧系在一起。
《亨利福特医院》
二、一场车祸,一次背叛
18岁的弗里达遭遇了一起严重的车祸。车祸让她的脊椎被折成三段,颈椎碎裂,右腿严重骨折,一只脚也被压碎。一根金属扶手穿进她的腹部,直穿透她的阴部。这次事故使她丧失了生育能力,后来她以典型的黑色幽默方式描绘这次使她失去生育能力的事故:“让我失去了童贞”。对于医院想来她有着天然的熟悉和恐惧。
在这次车祸后,她浑身打满石膏,躺在一个棺材一样的盒子里,一起出事却安然无恙的男朋友选择了离开她,巨大的伤悲,她在石膏上画满了蝴蝶——带着翅膀、轻灵飞翔、又无限伤感的蝴蝶。家人见此便为她拿来画板,从此,弗里达开始了用灵魂的痛苦来铺设图画的生涯。所以,是不是该说艺术激发了她的生命能量,还是生命的苦痛激发了她的艺术灵感。
《迭戈Rivera的肖像》
三、相识于微时
弗里达曾经说过:“我生命中遭遇过两次巨大的灾难。一次是被车撞了,另一次是遇见我的丈夫。”这个时候是不是又该套用上二姐的词,这是一个“为爱而生、因爱所累”的女人。
弗里达15岁时在学校邂逅36岁就已闻名世界的里维拉,然后一见钟情的爱上了他,和许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他明知他是浪子,却仍然掉入自欺欺人的希望中“我将拥有他的爱,他将以另一种方式爱我”。即使,你觉得里维拉根本算不上什么帅哥,但在弗里达眼里,她在初识他时就已经许下心愿要为他生一个孩子。
弗里达与迭戈.里维拉 1931年
四、契合的灵魂,不契合的婚姻
28岁的弗里达和里维拉结婚了。他们的婚姻被形象的称为“大象与鸽子”的结合——因为里维拉又胖又大,而弗里达娇小瘦弱。事实上,他们的结合,最深刻与契合的,并非感情,而是艺术。一开始的时候弗里达模仿里维拉的风格,但是但里维拉说:“你必须专心于自己的表达方式”。里维拉意识到,她绘画中采用的淳朴的民间风格,正好掩饰了她技巧经验上的不足。但事实上里维拉是真正深刻理解弗里达的人,他在一封信中对朋友说:“她的画尖刻而温柔,硬如钢铁,却精致美好如蝶翼;可爱如甜美的微笑,却深刻和残酷的如同苦难的人生。”
不过,你知道的,除了像达利、夏加尔、或者莫奈这样堪称极品的艺术家,大部分被称作艺术家的男人,从来不知道忠诚于爱情是怎么一回事。里维拉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不会让婚姻束缚住自己,他不断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而丝毫不理会弗里达内心的痛苦。
《刺杀吧》
五、相爱最是伤害
弗里达非常希望实现自己当年的诺言,为里维拉生一个孩子。但她却一再流产,她渴望做母亲,对生育充满迷恋,但她却永远享受不到其中的快乐。如果说,里维拉和其它女人的关系对于弗里达来说只是“小小的咬”,那么当得知里维拉竟然和妹妹有染,她画了一幅画,名字叫《刺杀吧》: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
当朋友惊诧的问她,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你没看报纸上的新闻吗?一个男人杀死了他的妻子,20多刀,当警察问起他,他却说,这不过都是些小伤口。这幅画其实是在暗喻自己,她的风流丈夫每一次背叛都是在向她桶刀,而他却觉得那些是没所谓的小伤口。
在与里维拉充满痛苦的感情中,弗里达被迫学会了独立自主——她搬出了他们的住所,过起了分居的生活。1939年,两人离婚了。
《两个弗里达》
六、相见不如怀念
这幅画是心痛的卡萝与丈夫离婚后不久创作的,当时的她因为绝望而酗酒,使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雪上加霜。在婚变中历经种种心境后,必须重新学习独立的她,才执起画笔剖析内在分裂的自己:两个弗里达血脉相连,都是自己的一部分。
其中一个身穿墨西哥传统的原住民服装,是里维拉所恋慕的她,脆弱的血管环过她的右手臂,接在她手里拿着的护身符上面,这个护身符里面装着里维拉的幼年画像,是她爱意与生命的泉源。另一个穿着欧式洋装的芙烈达却已经失去了她的所爱,一失去了一部分的自我,她的心脏只剩下一半,血管刚刚被剪断,鲜血无助地滴下来,只能拿着手术钳聊以控制。这个被遗弃的欧洲弗里达,很有可能会流血至死。
不祥的乌云笼罩在两个芙烈达·卡萝的身后,这幅冷洌的画作,陈述着她一生最热烈的爱情和充满磨难的婚姻。
《自画像》1940
七、分不开的爱人
然而仅仅一年之后,他们又复合。对此弗里达说:我们是饥饿与食欲的结合。在里维拉放荡不羁的本性日渐暴露之后,弗里达开始运用自身的魅力去诱惑和征服那些她喜欢或喜欢她的人,目的只是为了让里维拉嫉妒。比如和雕塑家诺古奇、苏联的政治人物托洛茨基,以及与女画家欧姬芙、女影星多勒丝·德·瑞奥之间的同性恋情。
在这幅画于1940年的自画像里,里维拉在画的背景里画上了猴子和猫,而这两种动物是欲望的象征。而这时候的她开始热衷交际、喝龙舌兰酒、举办狂欢宴会、不停地说脏话。在宴会上,她会对着来宾唱test,讲色情笑话,使得所有人都深感震惊。或许,这样的放纵也是她沉重的生命之所以继续下去的重要动力。事实上,弗里达还是害怕里维拉像前男友一样,因为她的病痛而抛弃她。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强装笑脸,在自画像中表现出一种过人的坚强。但同时她发现,疾病有可能成为一种牢固的绳索,羁绊住里维拉,并且享受他的同情心。据说,正是因为这个,里维拉与他复婚的。
《破碎的石柱》
八、爱是恒久忍耐
随着不断恶化的健康,将弗里达一步步推向痛苦地狱的边缘,她的自画像也一张比一张冷凝,蓄满绝望哀伤的张力。那年是1944年,卡萝的健康糟得不能再糟,医生已经用上了钢制的矫正衣来替代她无力的脊椎,她肉体所承受的痛已达到顶点。然而“痛”是无法与人分享的,惟有透过如此强烈的绘画语言,她才能稍稍吐露内心的孤独与无助。
1944年,弗里达画下也许是她最著名的一副自画像《折断的圆柱》。在这幅画中,弗里达的痛苦以一种最暴烈、最悲惨的方式表达出来,这幅画具有非常明显的性暗示,将一个曼妙的裸体的性诱惑与肉体禁欲的精神胜利法合二为一,她刻意夸大了伤害的程度。这是一种占有,命运对一个女人身体的占有,也是病痛在弗里达的内心中艰难而又粗暴的占有。因此她几乎是以残余的生命力在作画,同时也是籍着创作成为一个第三者,冷淡地旁观着命运所赋与她的悲惨。
《小鹿》
九、像罂粟般妖冶而纯洁的花
到了1946年的时候,弗里达画了这幅《小鹿》,她把这个充满灵性的动物换成自己的面孔,并在身上画上了无数根利剑。
其实她喜欢使用暴力,迫不及待地制造悲剧,她沉湎于其中,既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受害者,同时,又是一个幕后成功的导演:让自画像成为祭坛,让她自己成为祭坛上任人宰割的羔羊。正如布勒东所描述的,弗里达纯粹是个调皮蛋,没有一位女性艺术家比她的嫉妒心更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她为了使自己尽可能地更富魅力,她太想让自己同时扮演双重的角色了:时而纯洁无暇,时而恶毒邪恶。
《生活万岁》 1954
十、愿天堂里没有病痛
1953年的春天,对于弗里达来说是具有纪念意义的。那时她的健康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但她决定开人生中第一次画展。当晚,医生劝告她最好不要去现场。但她还是睡在担架上被抬去了。她说“请注意,这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弗里达对着人们讲笑话,喝酒,所有人都很开心,画展也取得了完美的成功。就在这一年,由于软组织坏死,弗里达不得不截去右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她变得极度忧郁,并且产生自杀倾向。1954年7月,她最后一次在抗议打倒危地马拉左翼总统的共产主义游行中公开露面,之后不久便在睡梦中死去。
她死在一个叫“蓝屋”的房间里,那个她来的时候第一站到达的地方。她希望死是令人愉快的,而且她希望永不再来。
这是一个不能用任何标准去评判的女人,是命运造就了独一无二如“妖孽”的她,可是命运没有把她打到,今天看看她留下的艺术作品,那里面有个叫弗里达的灵魂在永生!
【编辑:谈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