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碎影——汤姆逊眼中的中国》摄影展正在深圳博物馆举行，展出159幅珍贵老照片。
老照片《乡村风景》。
老照片《正在梳妆的满族女子》。
晚清老照片《官员的儿子们》。
《晚清碎影——汤姆逊眼中的中国》摄影展目前正在深圳博物馆新馆举行，展览将持续至5月20日结束。据了解，该摄影展是深圳博物馆从英国伦敦维尔康姆图书馆引进，集中展示了十九世纪苏格兰著名摄影家约翰·汤姆逊在中国游历期间拍摄的159幅珍贵的历史照片。记者发现，随着近年来一些老照片重见天日，不少人慢慢了解到其珍贵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因此充满好奇。然而，不少人往往只知其“老”，却不知其“贵”。为此，本报记者就老照片的审美价值和收藏状况等问题，采访了业内人士。
不能借助技术修改
本次摄影展的策展人姚咏蓓介绍，目前所说的“老照片”，一般是指从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中期这一百年间所出现的历史照片。“路易·雅克·曼德·达盖尔是法国艺术家、摄影师。1837年他成功发明了一种实用的摄影术，叫做达盖尔摄影术（银版摄影术）。达盖尔摄影术是世界上第一个成功的摄影方法。后来，达盖尔根据此方法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台照相机。1839年1月9日，在法国科学院的一次正式会议上，达盖尔式摄影术及照相机由法国天文学家和物理学家阿喇尔正式宣布。这种新型的摄影术最可贵的一点就是：曝光时间仅仅需要20-30分钟，大大降低了等候时间，做到了真正的方便、快捷。”
“因为老照片是一个新的收藏主题，并没有固定日期等因素去定义什么是‘老照片’，所以有人说拍摄于1960年或1970年后的照片也属于‘老照片’。”姚咏蓓说，“年代往往成为衡量老照片的重要因素。比如这张照片是哪一年拍的，可以从照片中的建筑、风景是否仍存在；人物的衣着等方面进行判断。”
姚咏蓓认为，不同于画画，加上限于条件，老照片并不能借助科学技术而进行修改，因此其局限性也成就了珍贵性。“社会变化快速，当下很多东西都造假，人们不敢轻信身边的人事，这是悲哀的事情。老照片的‘真实’正提供了镜鉴意义。此外，如今老照片中的很多建筑风景已经不复存在了，中国人随意破坏环境，乱拆文物，盲目乱搬西方建筑式样，而人们可以通过老照片知道中国的本来面目，从而懂得尊重和保护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
真实的历史佐证
法国VU图片社签约摄影师杨延康表示，老照片的产生来自摄影的记录功能，其珍贵之处主要体现在其历史价值。“历史上消逝的东西往往能借助老照片得以再现。相比于如今的照片可以进行人为修改，老照片也就显得无比真实，能够如实记录当时的人事。几十年乃至上百年后，哪怕照片中的风景都已经改变，老照片都可以作为历史的佐证，可以作为极珍贵的史料价值。现在便有摄影师使用传统手法拍摄当代东西。”
杨延康还以福州一个普通老百姓叶景吕连续62年的留影为例，阐述老照片体现的时代性意义。“叶景吕从27岁到88岁,即从1907年到1968年，每年拍一张，一张不少，整整62张，还有他1901年单独的照片，及1906年的结婚照、结婚40年和60年时跟妻子的合影。每张照片下面或上面都有他亲笔所写的拍摄时间、当年的年龄及家庭、国家大事等。从第一张清朝的长发蓄辫到民国的长袍马褂，一直到新中国的列宁装，他也从英姿勃发的青年变成了矍铄老者。”杨延康说，“这一张张照片，真实记录了这个普通的中国人从风华正茂走向人生暮年的完整过程，其实也见证了国家社会的变迁。”
在杨延康看来，中国的摄影与外国的稍有差异。“在摄影方面，中国滞后西方几十年。我认为中国的摄影是一种宣传式的摄影，以前有相机的人多是为工作而工作。而外国的摄影师则倾向于个人情感的表达，他们通过相机拍一些比较个人诗化的东西，可以通过老照片看到故乡、人物的时代面貌等。”
国内收藏市场刚起步
谈及老照片的收藏状况，姚咏蓓指出，老照片收藏通常有三种，分别是玻璃底片、当时已印出来的照片和明信片。“其中玻璃底片是最值钱的，但收藏非常困难，温湿度都不能太高或太低，应该存于适宜环境下，所以并非一般家庭有条件可以收藏。”
姚咏蓓表示，老照片在国外艺术品收藏市场上比较吃香，而中国的老照片收藏市场才刚刚起步。“中国人最近十来年才有老照片收藏，国内没有很多完整的老照片，爱好者往往需要通过拍卖行或专门的收藏公司到国外去找。所以，目前中国的老照片非常稀少，但随着其重要价值不断被发掘，价钱会越来越高。”姚咏蓓说，“目前，中国19世纪原版老照片的价格最高纪录是华辰拍卖影像专场拍出的6张托马斯·查尔德拍摄的圆明园原版老照片，成交价格为95.2万元，每张超过了16万元。”
杨延康则认为，老照片未必能轻易买得到，但照片只要具备一定的历史价值便可进行收藏。“什么叫‘老’？有人认为过去的昨天拍下的照片也可说是‘老’。现在几乎很少能买得到清代乃至民国的老照片了，当时也鲜少保留至今。由于具有特殊的时代性，上世纪‘文革’时期和80年代的照片也很贵，但它们不老亦不年轻，其实也值得收藏。”
“老照片一方面存世量少，另一方面很不易于保存，所以现今在收藏市场上价格昂贵。如果要进行收藏，到国外时可以留意下古玩，发现有关中国的老照片，注意其真假、拍摄者和拍摄年代等。尤其是要选择对研究社会状况有价值，可以保存国家历史记忆的老照片。”杨延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