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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如何影响博物馆的未来

来源:湖南省博物馆 2014-07-10



史密森博物学院秘书长G.怀恩•克劳夫(G. Wayne Clough)

近日,史密森博物学院秘书长G.怀恩·克劳夫(G.WayneClough)首开先河,出版了名为《两个世界的精华:数字时代的博物馆、图书馆和档案馆》的电子著作,为史密森博物学院在藏品数字化、研究众包化、以及如何广泛吸纳公众对藏品的阐释等方面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他在书中写道:“数字技术的广泛使用,特别是在青年一代得到普及,为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机遇。我们教育及文化机构的每个人都在努力思考如何利用这些新技术。博物馆、图书馆和档案馆等教育机构必须拥抱它们。”

在史密森的一次内部采访中,克劳夫秘书长谈论了他写作这本书的动机、史密森在数字化发展方面的愿景和重点等相关问题。

最初是什么让您对数字化感兴趣,并且考虑让史密森博物学院参与其中?

当我来到史密森的时候,我清楚地认识到我们正处于一个转折点上,我们可以选择利用新工具,这蕴含着巨大的潜力。随后,人人都有了自己的移动设备,接着又出现了应用软件,为我们提供了巨大的机遇。社交媒体也随之诞生。如今的变化真是太快了,就在几年前,我们还没有自己的社交媒体,而现在已经有350万人关注了我们的社交媒体。

最初的几年,我们做了一些尝试。我曾提出要“百花齐放”,因此,我们成立了一个风险基金,叫做史密森2.0基金。我们通过盖茨基金会设立了3000万美元的基金以号召人们为吸引新观众而做出努力。很快,大家提出了很多不错的想法,我们也因此可以了解外面的新情况。

请您简述史密森博物学院在数字化的未来发展方面有何愿景?未来10年、20年或30年,史密森在进行机构数字化以及利用数字化吸引公众方面将采取何种重要措施?

往后看,人们将参与机构的各项创意活动。过去,博物馆的创意活动仅在博物馆内部和藏品中心开展。公众只能从展览中的标签了解藏品,而这些标签只表达了我们的想法。在如今这个新世界,人们实际上将帮助我们设计展览,使展览具有交互性。比如,我们开发了一个测试版的志愿者网站,通过网站邀请几百名志愿者和我们一起完成多个项目。我们提出任务,志愿者可以选择他们喜欢的任务去做。然后,他们提交相关的资格证书,我们就会把例如“登录一篇手写的日志”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们。他们就将这些公众从未见过的资料进行登录,以供读者使用。

有时候,观众对某些文物的了解比我们知道的还多。我们收藏了很多美洲土著部落的工具,而他们可能更了解这些工具的用途,我们也乐意倾听他们讲述的故事。观众想要和我们进行对话,而不是倾听我们的独白。我们再也不是“上帝之音”了。

这也意味着我们将与观众分享我们的研究。我们曾开发了一个叫做“树叶快照”(LeafSnap)的软件,该软件能根据树叶的图像识别树种。如果你将照片发给我们,我们可以知道你到过的地方,并且知道那是棵什么树。因此,我们正在根据人们报告的信息描绘出树种的分布范围。随着全球变暖,森林的分布范围将会发生改变,这一做法在未来将极具价值。我们在哈佛史密森天体物理观测台开发了“多彩的宇宙”项目,孩子们可以在100多个博物馆内使用观测台的望远镜,他们还可以和史密森的科学家谈话,这些活动之前从未有过。

另外一点,这将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工作方式。我们必须变成一个更加灵活、且适应能力强的机构,因为今日最伟大的技术到明日可能就会被淘汰,如果我们不改变,我们就会落后。

您在书中提到数字化现在是史密森博物学院的一个工作重点。为什么史密森在这一领域保持领先地位非常重要?

当我刚到史密森工作时,人们习惯说“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和科学机构”,而我要说:“那又怎么样?我们想成为最优秀的。”

如果说你想要成为最佳,这是豪言壮语。我们在举办展览方面是最优秀的博物馆之一。我们拥有最好的邮票收藏,最好的科学藏品,若没有如此大的规模,也不能成为行业最佳。如果史密森想成为博物馆或天文学方面的领导者,它必须是数字世界的领导者。

另外一点,数字化让我们有机会为每个人提供教育机会。我们可以根据观众的要求和环境的特点来为他们量身打造故事。我们提供服务时考虑更为细心和周全。我很清楚,在未来,人们想要为自己量身定制学习的方式。比如,我们为教师提供了课程计划,但他们仅想利用这些计划做基本的框架,而把他们自己的课程放进去。我们根据你家的后院制定了一个科学课程计划,但是如果你住在图森(Tucson),这肯定和在贝灵汉或华盛顿是不一样的。所以,老师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框架,他们想要把自己的内容放进去。因此,照此发展下去,我想我们将成为一个协调者。

此外,一旦你将所有东西都放进云存储,云就成为一个装有各种东西的大袋子。在云中,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史密森博物学院的艺术品又有何区别呢?人们不再关注这些艺术品来自哪个机构。当他们准备参观博物馆时,他们会选择去大都会还是史密森?但是如果从云里面获取,他们才不在乎这些信息来自哪个机构。当他们在云中搜寻温斯洛?霍默的画作时,他们并不在乎这些画是来自大都会或史密森——他们只是在寻找一幅画。所以,我们的运营和学习方式都将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并且我认为这也是为什么史密森成为领导者很重要的原因,这样我们可以控制选择——至少可以理解、欣赏以及塑造这些选择——但如果你不是领导者,他们将会塑造你。人们希望我们成为这一领域的领导者。

当您把这些文物的数据放在云存储中时,您如何防止因技术陈旧而导致无法再获取这些数据的事情发生?

我们有一个工作组致力于这项工作——他们把这些数据称为与时间性的材料。我们的藏品中有很多物品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发生变质现象。旧电影胶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还有很多其他的例子。八声道的磁带如今还能读出来吗?所以我们组织了一个工作组专门研究这些问题,并试着找出解决方案,确保未来还能访问这些数据。

我还讲一个克服这种困难的例子,目前我们有数万本野外考察日志。人们在上面做了笔记,并配有很多重要考察的插图。我们还收藏有一些查尔斯?达尔文的笔记本。从某方面来说,这已经是一种被淘汰的媒介了,因为很少有人能阅读它。但是,如果你能将它数字化,每个人就能读到了。所以我们有一个志愿者转录中心来把这些文本转成数字格式。

您选择用电子书的形式出版您的新书,您如何看待书籍和阅读的未来?您现在阅读的是纸质书还是电子书?

当然,当我去海边时,我还是愿意带一本实物书。在太阳光下,iPad不是很好用。但是我也尝试过所有的工具——iPad、Kindle等。为了方便,现在大部分时间我还是用iPad。如果我坐在机场,突然想下载一本书,我就可以马上下载。但是,我还是喜欢纸质报纸,数字版的报纸满足不了我的需求。一份真实的报纸,我可以前后翻阅,找到之前读过的文章。但我喜欢iPad的一点就是,我可以回溯到多年前读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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