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鑑》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呢?
“龟鑑” 在古文中其实是一个特别严肃的语汇,大约讲的是古对今而言的鉴照关系。我将它断章取义的直译成 :“隐着的镜子”。 我把自己的手机摄影就都归纳到这个系列中。
隐着的镜子就很像手机摄影的特性,浸入了你的呼吸,有意或不经意的照看内外。
·你在前言里写到手机摄影好像隐藏在肌肤里的镜子,那你如何看到当下手机摄影的趋势呢?以及手机摄影和使用相机之间的区别与联系。
我觉得手机是最没有仪式感的成像工具,但凡你充上电、有着充裕的储存空间,一边摄取着图像一边上传社交平台,享受别人点给你的赞 ,这种观看和呈现的快感高过以往任何时代,多数人要解决的也就是这样的需求。
没有仪式感其实也就没有神秘感了,这时一部分人慌了,就像摄影的发明让磨砺手艺在描摹的画师们慌了一样,在现实功用上逼着许多画师转了行。
摄影也是这样,大众照相的愿望催着技术不断更新降低门槛,直到有了零拍摄技术的手机,什么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它可以直指观看的末梢,只是看操作者想不想这么简便,尤其是技术先行的神秘摄影师们。
·本次西双版纳国际影像展中你的作品为何选用了这样一条线的呈现形式?
龟鑑系列内部有两个线索,一类是有片段感的,或是动用数码手段且有“刺点”可寻的独幅作品,一类是以这样的一根线串联作品之间的图像装置,我根据展场的条件将这两类设计在一个观看气氛里。
去年在北京摄影双年展上也展示了这根线 ,在西双版纳的展是我将这个线延展的最长的一次, 这根线便像我矫情给你看的一个和图像有关的装置游戏。
·你觉得这样一条线的形式何时会是个终点?
暂时还没有更多的设定,因为我还在继续拍,在展示上我还在等一个合适大小的空间,将这条看起来病怏怏的压抑的线摆布在立方里。
·你多次讲到避免在作品中出现“刺点”,你是刻意的让影像回归日常的吗?这是如何考虑的呢 ?
尤其是在那根线中,我可能在框取日常的时候动一些手脚,展示的时候像是在逼观者在很短的时间里看一个它之前的视觉经验归纳不了的东西。
观者惯常读到的是一些“熟”了的风景,无论从哪个角度,对图是有一套审美认知的,肤浅的讲:他可能会找自己的那个点。我手机中常有一些合乎审美或莫名的图,而在相册中筛选作品的时候会有意识的摘出一些莫名的“生”的图像,可能我在呈现时强调了这点,挑了一些生的涩口的拿给观者。
·你之前的几组作品像《久未结案的物证》、《布纹研究》等等和这次展出的作品差别很大,你觉得自己几组作品之间的主线是什么呢?
开始摄影为媒介的创作以来,我作品总掺入一种了临时感与手工感的恶趣味,我的摄影更像是游戏后的痕迹。影响可能源自于Francesca Woodman的一些作品。从以前三影堂展过的《不想像也不糟的一切》到《久未结案的物证》、《布纹研究》、《龟鑑》都是有手工介入的作品,不同的是《龟鑑》的这根线是在布展时才介入了手工,图像之间才真正成立,否则它将垮垮的挂在那儿。
·你的工作经常会接触到中国画的大师作品,这些会不会对你的摄影产生一定影响?
这是一个特别好玩的工作,工作缘故要接触和鉴赏一些比较珍贵的古代绘画原作,要翻看大量的古代绘画图录,这也是我的兴趣使然。毕竟一直以来关于艺术史和个人性格的困扰的思考,大过于我对摄影这个工具的思考。
另一方面可能眼界和比较能力的不同,欣赏东西就会去除掉很多霾雾的干扰,原作构成的艺术史就不像一本呆板以及程式累累的《芥子园画谱》。你可以远距离的看到一个时期风貌的绘画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说这么走,这真的还挺惊赞的。比如五代的《溪岸图》,传为董源的作品中较大的一幅,一千多年前他没任何程式法则可参效的时候,是怎么对着一座山一片树告诉自己不同的山石怎么描绘、树的比例怎样刚刚好,一切都那么认真慎重。荆关董巨以及徐熙这些人,身后不知道有多大的当量和神佑才能让他们给中国绘画打开最初的面貌。
·你最近的几组作品似乎都开始抛弃了人的存在,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你为何如此迷恋那些物本身?
人物的介入我已经暂停了三四年了,之前很多作品是需要釆景的,我慢慢发现一个细节,常常有些用来采景的照片里,再主观的加入人物会多余,这样使我更需要去照看一个图像,而并非主观臆想了。 我比较看重单一物本身的抽象感受,当然不仅是美感。我很迷恋单一物牵连出的更大的时间空间。
·你对摄影的理解是怎样的?
我喜欢图像这个东西,喜欢读图,包括喜欢研究相机拍摄的以及借助相机的原理制造的,静态或动态的图像 。 另外从我的角度会关注摄影这个媒介在当代艺术史中的更多可能性, 当然,无论哪种评价体系,摄影的格局现在确实走入了瓶颈。
·你有没有感觉如果被人称为“摄影师”就被界定的太狭隘了?你如何理解摄影师和视觉艺术家之间的关系?
我常常关注的点在“图像”这件事上,它不一定仅仅是摄影可以解决的。
想起我一位做策展的好友文中的一段话“年青艺术家为自己选择的评价体系,决定了其未来发展的限度”。 摄影师和视觉艺术家最大的区别可能是困扰的不同,这是创作作品之初就有所设定的,这就导致拍摄和展示的出发点一直都不常一样。
节选自蜂鸟网访谈《隐秘的镜子》
人物的介入我已经暂停了三四年了,之前很多作品是需要釆景的,我慢慢发现一个细节,常常有些用来采景的照片里,再主观的加入人物会多余,这样使我更需要去照看一个图像,而并非主观臆想了。 我比较看重单一物本身的抽象感受,当然不仅是美感。我很迷恋单一物牵连出的更大的时间空间。
·你对摄影的理解是怎样的?
我喜欢图像这个东西,喜欢读图,包括喜欢研究相机拍摄的以及借助相机的原理制造的,静态或动态的图像 。 另外从我的角度会关注摄影这个媒介在当代艺术史中的更多可能性, 当然,无论哪种评价体系,摄影的格局现在确实走入了瓶颈。
·你有没有感觉如果被人称为“摄影师”就被界定的太狭隘了?你如何理解摄影师和视觉艺术家之间的关系?
我常常关注的点在“图像”这件事上,它不一定仅仅是摄影可以解决的。
想起我一位做策展的好友文中的一段话“年青艺术家为自己选择的评价体系,决定了其未来发展的限度”。 摄影师和视觉艺术家最大的区别可能是困扰的不同,这是创作作品之初就有所设定的,这就导致拍摄和展示的出发点一直都不常一样。
节选自蜂鸟网访谈《隐秘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