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展览近距离呈现了珀尔克对材料和过程的实验。他探索了不同的颜料、化学物质以及方法,这种探索汇聚成了小型画作系列“Farbproben”(颜色实验)。在相关的影片中,液体和颜料的堆积在隐形了力量下成为了动态的人物,在画布之上混合,奔跑,爆炸。三件在玻璃橱窗中的作品使用了摄影,复印,素描和绘画来模拟褪色的画作,并产生未预见的新作。在“Purple”(1986)中,珀尔克在丝绸之上不遗余力地涂抹了一种从蜗牛中提取出的颜色,这种紫色被称为提尔紫或皇家紫,曾经因无法工业合成而价格昂贵。这种褶皱而苍白的结果是和这种颜色正相反的,制作这种颜料的痛苦过程完全被掩盖了。相对应的画作“Velocitas-Firmitudo”(1986)中,珀尔克将Albrecht Durer在1522年的木雕“The Great Triumphal Cart”中边缘的装饰元素巧妙地移置到精细的石墨粉尘和音色氧化物上,创造了一种颗粒状、多层次的空间,与文艺复兴时期原画明确的指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国际政治的飞速变化——冷战结束,切尔诺贝利核灾难,柏林墙倒塌,东西德合并——珀尔克在后面的作品中呈现出更宽广的历史视野。在1984年至1988年间,珀尔克创作了一组岗楼画作,使用的画面材质从泡沫塑料到有图案的材质的拼贴不等。画中的岗楼在德国一般用于狩猎,但同时也矗立在东西德边境和集中营的周围。在这些画作中,珀尔克通过特定图像和材料的结合,来表现他对于写实自然、记忆的看法;比如在“Watchtower II”中,他用光敏的银盐铺满画布,使得图像就如同被压迫的记忆,最终会消失在黑色的阴霾中。同样地,1990年的四件玻璃上的无题作品中,珀尔克用装饰性的烟灰遮掩了曾经透明的表面,创造出一盏古老的油灯。
在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的头10年中,珀尔克为了操控图像,又一次扩展了自己的工具和手段。他经常通过扭曲自己的原材料,来创造随机性的事件和新的组合。在不少使用复印机的作品中,他在扫描过程中移除了被复印的图像,来取消抽象和写实、手工和机械、复制和源头之间的界限。在他的“Printing Error”系列中,他同样寻求着网格和网点中的不规则性,组成报纸和杂志上常见的复制品的半调性。他探索了类似“错误”打破我们对工业复制品完美期望的方式。这种方法的累积可见于此处展示的幻灯作品中,聚集了素描,摄影,复印等来呈现所谓的低级电影。所谓的“滤镜画作”,比如“The Illusionist”(2007),是珀尔克在21世纪的另一大兴趣。它们的表面覆盖着起伏的半透明层,如同自制的全息投影,当观者移动时,在视觉上移动并解构着后面的图像。这一作品暗示魔术师和艺术家对于骗术的处理,使得事物若隐若现,令人想起词语“不在场证明”的源头——一个意思为“在别处”的拉丁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