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王端廷
由中国批评家年会、北京中艺美术馆主办,中国美术批评家参加的“第九届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批评的生态”于2015年8月22日在山西太原晋祠宾馆进行开幕仪式,开始为期两天的会议。会议期间,评论家王端廷做了如下发言。
王端廷:我从我个人的批评经历说起,跟《美术报》有关,我是1983年分到美术研究所资料室,我在美术研究所资料室呆了一年半时间,1985年7月份《中国美术报》创办的时候我就被刘骁纯、张强、翟莫他们吸收进《中国美术报》做编辑记者,当时创办时候我是最年轻的编辑记者。
在那个时候,因为我大学刚刚毕业,我24岁,那个时候我比栗宪庭整整小12岁,我24岁,他36岁都是本命年,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进入美术界,开始了我的事业,直到现在。我觉得从批评的生态角度来讲,中国当代艺术批评从一开始这个生态就没有翻身过,就没有好过。
现在回头讲走过的风景过去的都是美好的,因为我们人喜欢把不美好的东西在记忆中被屏蔽掉,甚至是痛苦时间长了也会淡化,所以我们会留下过去的东西都是美好的,其实我在办《美术报》的过程中,不但有群众来信告状,还有美术所内也不断地向上面告状,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人际关系,有羡慕嫉妒恨的原因,那个时候办《美术报》也是非常艰难的,我记得刘骁纯、张强他们不但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好像报纸下一期就办不下去了,当时还有经费问题,那个时候没有市场经济,只有依靠新华书店的发行,后来有一阵因为新华书店不发行,因为没有利润,利润比较少,我们甚至自办发行,在自办发行转换的过程中我们是漏期了,上次《中国美术报》创办30年,我发表了一个微信,后来我把消息转给刘骁纯,我们出版了那么多期,他说我们实际上没有出版那么多期,我们漏期了,因为当时经济上的困难。所以当时办《美术报》现在看起来很辉煌,当时也是捉襟见肘。漏期就是很多期没有出来,出不来,资金回笼不够印刷厂的钱,漏了三期。
85年创办时候的困难,还有一个是批评这个事情,即便是在80年代、90年代美术媒体资源比较贫乏的时候,批评仍然要面对反对的声音。当然现在自媒体这种反对的声音某种程度上被放大了,我们都不会太在意。我觉得中国美术批评它是跟中国当代艺术发展是同步的或是说批评家跟当代艺术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他们都为中国艺术社会的转化做出了贡献,这个是大家所公认的,而且我觉得这三十多年的中国当代艺术批评也形成了一个传统,上午薛勇先生说中国教育有两个传统,我觉得中国当代艺术批评也形成了一个传统,这个传统是自由是独立的,这是在批评的价值观上,我们追求自由与独立,这个跟85美术思潮,85新潮艺术的价值观是相同的,然后在我们批评家群体里头,我们形成了一个相处的一个传统或者是人际关系或者是社会学意义上的传统,这个是民主,是平等的,在我们这个群体里头没有等级,我们最多是一个年龄上的长幼序,就是我们发言的时候,如果老先生在我们会请贾老师、皮老师先说,年轻人后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们见得多,你们一上场不用思考就可以发表你的准确的见解,年轻人还需要思考思考,这个不是等级,所以比如说在我们批评家年会上,这一次我在论文的编排上也是严格按照每个批评家的姓氏的汉语拼音的字母顺序来排列,包括座位的安排。但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意见,还有我们在批评家群体里边还有一个传统就是扶持提携关爱年轻批评家,我觉得这个可能在社会上,在其他的群体里头这样一种不是太普遍,我觉得这也是我们是应该保持和发扬的一些传统,至于说我们批评家,我觉得就是说尽管有各种诋毁的声音,但是我觉得社会需要学术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来看批评家的文章,来听批评家的意见,不会说去看看网络上的吐槽,所以我觉得他的价值永远会在,关键是只要你做好,我们批评家实际上我们可能自己有一个自我的不断更新,自我的不断完善,这个是永远需要的,实际上我们就发现如果我们不在场,做一个批评家如果你不在场三五年就落后于这个现场,就没有发言权,我们现在艺术发展的速率节奏是非常非常快的,所以就是我觉得在座的老先生之所以能坐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们始终在现场,始终在思考,始终跟着时代步伐在前进,这是我们批评家非常可贵的一种品质,你看我们之所以说有些人脱离了学术搞行政去了,他以为他最后不行政或者脱离学术做生意去了,他以为会回到艺术圈,实际上发现不可能回来,所以我觉得批评生态的恶劣是一个方面,但是我们也不用把这个生态,这种苍蝇、蚊子看得过分的在意,其实苍蝇、蚊子永远会有,这个比例甚至不会变,因为现在自媒体时代,你就发现你在微博、微信上,特别是微博上你说任何的话都有人骂你,你觉得你说的多对、多客观、多正确都有人骂你。有效时间只有两三天,也是有限的,所以我们不必在意,我们坦然地做我们自己的事情。我觉得批评家年会还要把我们的学术共同体的作用或者说批评家年会这个平台的价值再进一步发挥,我觉得还有发挥的空间。
比如殷双喜开始建议的那些事情,还是可以继续做,哪怕不展览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评选,这次女性艺术三十年我们没有任何承诺,没有奖金、没有奖状,没有展览,但是我们这种评选学术界艺术家自身,整个艺术群体还是非常认可的,这样的事情还是非常认可的。我们这些年批评家群体,我发现贾方舟老师等等也在有意识地扩大我们的影响力,我们做了一些艺术家和批评家的一种访谈和出版,这些事情都非常好。我相信只要我们做出了事情,我们的事情做得好,社会学术界本身还有艺术界,还有社会都会认可,所以我对前途还是持乐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