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同样的年龄,许多在世的老一辈艺术家还在研习技法、积累素材,“70后”则信手就把作品赠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日后会价值百万。因为年龄,他们艺术生涯在青葱岁月就打上了市场的深刻烙印;也是因为年龄,他们是中国打造文化“软实力”的希望所在,负载着中国文化产业“创意时代”的历史重任。
“80后”更像个市场概念
自从“70后新生代”的提法问世,业界好像开始热衷于用描述性定义打造一些似是而非的概念,“卡通一代”、“后新生代”、“新卡通一代”、“果冻时代”、“独生一代”,形形色色的提法无一不把热议的焦点瞄准“80后”;但凡此种种,却也无一能够完整准确的揭示这代人的集体表征,描述性定义只是徒增混淆而已。一番纷扰之后,只能回归“80”这个断代标准。
对于市场把他包装成“80后艺术家”,“80后”代表人物之一的高瑀并没有照单全收:“俗话说‘五年一代’,和接受信息有关,我们80年代生人的肯定有相同之处;但按年代划分,那是因为找不到更科学、更准确的办法,方便经营者把我们这些新股票打包上市。”
其实,单就艺术的整体风貌而言,“80后”与“70后”并没有显著的代际区隔;不过,出生在改革开放之后的高瑀一代,其艺术生涯,差不多与中国的艺术市场同步启动。他们在艺术理想与审美理念锻造成型的关键时期,无一例外地遭受了经济大潮的冲击。在迈入艺术殿堂的同时也感受到将他们从中抽离的力量,在艺术与市场的博弈中寻求一种微妙的平衡并使之成为生活的常态,这是他们的所有前辈没有遇到过的新情况。艺评人钟忱一语中的:“‘80后’,与其说是社会或者生理范畴,不如说是市场范畴。”“他们是与市场共舞的一代。”
拥抱艺术,看淡市场
好在高瑀对自己在市场上的成功还有比较清醒的认知:“只能说我现在是一支刚上市的股票,处于上升趋势。”他还一再告诫,“别太把市场当回事儿!我觉得是一种机缘巧合吧,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操作者。”
在与艺术的关系上,欧阳春以一种冷峻的姿态坚持着自己的探索,“你可以说我的东西是艺术,也可以说是垃圾,我都接受。”他全然不睬时下的艺术风尚,惯用稚拙的手法和灿烂的笔调描绘故事。
高瑀则颇有几分嬉皮的玩世不恭,“尽量不谈艺术,不靠艺术活着,随时远离艺术。”他还把熊猫小堂——他在云南丽江开办的主题会所式的青年旅馆——移植到北京。不过,熊猫小堂的落脚点还是北京的798艺术区,一间画廊承接了高瑀的艺术梦想并把它变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夏理斌,中央美术学院育人“流水线”上的“完成品”,也在坚守自己的艺术理想。“当然不排斥市场;不过会同市场拉开一段距离,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他的毕业作品选取了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抗击非典”这一选题。
目前还在中央美术学院读研的徐典,已经多次参加各种艺术样式的国内外大展。“还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艺术语言。”她说,“市场的问题考虑的不是太多,毕竟好的东西总会有市场的。”
正如张晓刚评价中国当代艺术时所说的:“我一直觉得中国当代艺术有一种被一个浪潮一个浪潮推着走的感觉,被市场推着走,自主性一直较弱。现在市场在培育一些新的艺术家,也在毁掉一些艺术家。”年轻的中国艺术市场选择了年轻的“80后”艺术家,从那一刻起,也就注定了一种“成也市场,败也市场”的结局。行走于艺术与市场的悬索之间而不坠,这本身就是一门艺术,值得艺术家们好好把握。
【编辑:叶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