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时间:2007年3月10日-2007年 4月5 日
黄珺的《天与空》 (此文章转载自艺术同盟)
黄珺要在北京798艺术区的“红T画廊”做他的图片个展,让我惊诧得要惊厥。因为我太解他了,了解到了他把钱都借给了谁并且人家还没还。还了解他的每个时期的想法。他所有的想法,归纳起来就是不想发——财,只求行乐。这是他的人生主脉上的“七寸”,当然他不是蛇,只是色,他是色行天下而不匆匆,色胆包天,天马行空。他让我一惊诧就惊恐会因他的天马行空而惊厥,所以,我把这次个展命名为《天与空》。
“天与空”的英文是Unreal,是虚空的意思。我明明说的是天与空,换成还是同一个天空但不是同一块土地上的同类的语言,就成了虚空。就如黄珺在东方做纯视觉的色与空,人们读到的却是色与很多,一点也不空。这也难怪,黄珺做视觉方面的事,堪称“元老”级的小弟。当年,深圳最早一批的动画公司和广告公司就是他天马行空的地方。在电脑还没有进入广告界时,他是国内那一批画墨稿的设计师。到了1995年,他在千纪年代策划设计公司做我的副总和设计总监。那时他有一个绰号叫黄一刀,就是他能用裁刀飞快地将一张纸一刀拉成两半,而下面的纸张却几乎没留下刀痕。这很像他生活中的为人,做了不少利落的好事却淡泊自洁,远离纷争和喧嚣。
这和他的出生地多数人的生活习性迥然不同。他生长在贵州一个美丽而好客的县城,那里的人嗜酒如命也嗜别的如命。侠义豪爽,钱财不分你我,借钱给你不要你还,借你的钱也不会还你。你要是没钱,你还没说出口钱就到你口袋里了;要是打定主意向你借钱,还没说完就打动得你不借都觉得没脸活在这世上。花钱不是如流水,是如家乡的瀑布。我曾说过那里的人,连皇帝买药的钱都敢花!90年代初,诗人王强回家结婚,全国各地去了不少写写画画的现在都己成名成家的人,黄珺也从深圳赶来,一副华侨的派头。这群赶婚的人,多数是只带了单程路费去的,什么礼金回程路费的都不用操心。黄珺也在他家大宴宾客,他父亲做的黄焖野兔,让我怀疑这道菜是他们家的专利——黄焖野兔就是黄珺的父亲焖野兔。
黄珺搞艺术,也像很多时下的艺术家一样,读书不多,感觉多;人话不多,神话多。但凡艺术家,多少都有些神通,神通都有了,读不读书也就不重要了。再说现在的书也都是书商的书,不是学人的书,不读或少读还能保护森林。现在读书多的,是诗人和思想家,所以普遍没有艺术家混得好。黄珺95年后就没再写诗了,不是我给他谈过诗歌后他就不写了,他是在听到一个在地方小镇上用了几年时间,写了几首诗的诗人于酒桌上悍然宣布退出诗坛后才不写的。后来他也没去找诗坛在哪,就一直在视觉里找感觉、味觉和睡觉。他特能睡,有一回在上海导演汤迪家睡了半年,得一汤导送的外号:黄呼呼。他睡觉能呼呼地把黑白颠倒,现在他醒来了,又颠倒了世界。
他的图片不是图穷匕见那种,也不是转基因的杂种,而是好玩的这种。他说他做的是纯视觉,我认定他的视觉来源于睡觉而不是生活。来源于生活的不是艺术,因为生活是虚假的,不是宇宙的实相。因为能睡,他先颠倒了时空,然后就颠倒了世界。就和奥地利诗人彼得·汉德克(Peter Handke,1942—)成了内心的朋友。
不信,让我们来读读彼得·汉德克的名作《颠倒的世界》当中的几行诗歌。
听吧,表走到表壳外面来了!
……
我讲述未来的往事,
我对事情说话,
……
我还看见麻雀在向枪射击;
我还看见绝望者幸福;
……
听吧,死一般寂静!——正是高峰时刻!
……
2007/2/16北京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