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艳阳天》是我1999年画的,1999年在美国呆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那个阶段,先是欧洲,然后到美国,看了很多的博物馆,然后画廊的展览,那个时候已经离开国内好长时间了,就是好多那些比较沉重的东西够放下了,画的就比较轻松,这样画的是,我记得有一次秋天去郊外,拍的那些裸体的照片,在树上,回来画的,是一种比较自然轻松的状态。
问:您能谈谈对中国当代艺术三十年有什么看法吗?
喻:这个展览,题目是都已经30年了,感觉很快。因为每年中国发生那么多事情,每年有很多事情,当代艺术有很多事情,但是一回头,30年,听起来很长,但是怎么那么快就过去了。所以回头想想,总结还是挺重要的。因为我们这个社会发展的太快了,每天都是不停地往前跑,做很多事情,能够回去冷静地想一想,这一个挺重要的机会。
问:您现在也是在持续地不停地绘画创作,您今后有什么特别的创作计划吗?或者是主题上的,创作手法上的?
喻:我创作基本上都是延续性比较强的一些作品。像我们从90年代末的时候就开始画一个系列的木屐成长,就是个人的成长,从小到大,这个系列还会一直的发展,往下画。这几年做的比较多的就是把古典的东方或者是西方的一些传统的经典作品,跟现在当下的艺术,当下的社会环境去进行一些结合,比如说就是,像我2008年的时候画过一个,根据宋徽宗临摹的一个唐代的“岛链图”,很长的卷轴画,根据这个去画当代的人物。
问:您平时创作时间长吗?
喻:还好吧,每天争取画一会吧。因为比较忙,事情比较多,我还教学,在学校里工作,还有很多社会上的事情,杂事,家庭。
问:绘画对您来说是必须干的事情吗?还是特别想艺术创作,还是工作!怎么样的状态开始?
喻: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因为从一开始学画到现在很多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另外一个也是有兴趣,有很多自己的想法需要表达,有一种愿望,通过绘画的形式表达出来。
问:其实今天的展览来看,女性艺术家其实占很少很少的比例,您也是一直在绘画女性,关注女性。能在这方面稍微说说您的看法吗?
喻:我觉得中国当代艺术里面,女性艺术家不是特别多,但是还是有,有很多很好的艺术家,包括有很好的作品。女性艺术家总体在社会上的展示和传播的渠道要少一些。所以我觉得应该有更多的这种机会,让女性艺术家去进行展示。
问:您怎么看待自己作为一个女性存在在这个艺术界,因为您也一直在关注女性生存的状态,您画她们,在您的绘画上,怎么跟她们沟通的,在您绘画的时候。
喻:对我绘画当中,大部分的都是女性,画的非常多,我觉得女性不用沟通吧,一看都明白,不需要沟通。因为比较熟悉,我觉得我肯定对女性比较熟悉。所以就是有很多这样的朋友,去跟他们聊天什么的,但是我觉得女性天生就很容易沟通的,好像。
问:您有的时候特别想展现女性的某种特别之处,因为男女肯定是不一样的,女性身上有特别的东西,有您特别倾向要表现的某种女性的特质吗?
喻:我的绘画当中可能有很多女性的视角,我想如果从观看世界、理解世界的角度来讲,男性跟女性肯定是有不同的,而且有很多地方非常不同。说一窝的作品当中会带有很多女性的视角理解人,人的情感,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我从另一个角度,我觉得人类自身面对的问题其实是更大的问题。作为一个个体来说,首先是女性,这是毫无疑问,当然也是一个个体的人,也有很多要面临共同的问题。
问:好的。请您谈谈对民生银行创建它自己的美术馆的一些看法?
喻:据我所知在过去,大概十年当中可能有一些小的一些机构啊,或者一些企业已经开始在做美术馆,我觉得中国所有的事情都要从无到有,民生美术馆我想已经是积累了很多经验,而且他们在之前已经做过很多展览,包括过去跟北京炎黄美术馆,有很多的合作经验。他们已经是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自己的收藏,自己的宣传策划,整个就跟过去,我刚才提到的,以前有过的收藏,或者说美术馆,就完全不同,它已经是一个很全面、很专业的一个机构。所以我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对中国的收藏界或者是美术馆这个行业来说,我觉得还是一个挺重要,划时代的意义。
问:我们可以补充问几个问题吗?是这样的,有一个问题,其实刚才已经问过小东了。有人说您和小东都很幸运,因为你们两位的作品都同时被艺术界和商业界都认可,两者都兼容,您觉得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
喻:你问我,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我想这其实是一个挺大的问题,就比如说从学术界的理解和认可,从市场的认可。这是两个东西。但是是相辅相成的,这中间有很多很内在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我们俩的作品,可能都关注中国当代社会,或者说都关注人性,这一点跟大家有很多沟通可以沟通的地方。
问:您现在还在央美做老师,您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您做老师的乐趣和痛苦吗?据说您自己在念书的时候,您是男同学的偶像,现在是男学生的偶像?
喻:不好意思,我在美院,我想想我从88年开始工作,到现在有不少年了,算起来,教过很多届学生。我觉得现在的学生都挺好,学生非常用功,可能他们面临的社会压力非常大。就是比如说毕业以后的谋生、找工作,租房子,找画室,他们压力非常大,都特别用功,而且总体来说他们的机会比我毕业的时候要好的多,机会要多的多,比如说我们毕业的时候,大概那个时候比较就两三家画廊,现在应该要算,几位数字的,就是展示的机会非常多,我觉得这是一个挺好的事情。如果说是遇到最大的难题就是学生太多了,现在学生越来越多了。过去一个老师要教,可能一上午就是十几个学生,他们在画写生,给他辅导,就会有很多的跟他谈论,这个作品或者说谈论艺术的时间,现在一个老师一个上午要有几十个,四五十个学生,每个学生面前能停留五分钟已经很长了,就算。现在工作比以前累。就是工作量大了。但是也有意思。就是能接触到很多年轻的艺术家都很有活力,而且有很多很有意思的想法。前两天我刚刚在尤伦斯艺术中心,给他们两个,一个是刚毕业,一个是正在在校的一个学生,策划他们自己的第一次的个展,挺有意思的。
问:学生可能也能够自发一些。
喻:对。
问:那么有这样一个说法,就是有人说央美的学生,他们的基本功很好,但是缺乏创造力。有这样的说法吗?您是怎么看的?
喻:这个说法好象不仅指央美吧,好像对所有的美院都有这样的批评。我觉得这跟中国的教育体制有关系。中国的教育体制,比如说学画的学生,一开始就学石膏、写生啊,有一套循序渐进的系统,可以通过几年的训练,让你画的像模像样,但是这种系统在实施的过程中对创造性的激发起码不强调,甚至有一定的抑制的作用,就会造成可能很多人手头很好,但是等他一毕业,不知道自己要画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在我的教学中也会比较注意这些问题,跟学生要讨论一些艺术的想法。但是严格来说,在本科生阶段,大部分都是在训练技术。因为要说技术画的,一个人要能画好,真的要好多年才可以画好。有点像弹钢琴,你手指立不起来,说别的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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