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漫的指印”是我为今年7月24日在臺北国父纪念馆举办的个展所创作的作品。确切地讲是根据国父纪念馆展厅空间特别製作的一件空间作品。这个空间作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指印行为留在丝绸上的痕迹的空间展示。一部分是指印行为的影像作品。这一部分有两个内容:一是用红色的植物质颜料经指印行为留在宣纸上痕迹的整个创作过程。一是用红色指甲油通过指印行为按在玻璃上的痕迹,由于玻璃是透明的,所以按在玻璃上的痕迹就如同按在了创作者自己的脸上。红色的指印在创作者的脸上不断的迷漫,逐渐的创作者脸的形状消失了。于是,红色指印在整个空间迷漫。
这个展厅是一个长近叁十叁、宽十二米、高叁米的长方形空间。我的构思很明确,预想把自己多年来坚持的指印行为的表达过程以综合形态的结构从视觉角度整体放大。将具有象徵性的红色指印痕迹弥漫整个展览空间,营造一种红色指印漫天漂移的感觉。这种感觉使参观者通过阅读时间的延展和深入而渐渐地迷漫每一个观者的心灵。
“迷漫的指印”其创作方法:首先,从空间的四壁开始,在距四壁一定距离的天花板上向下垂落至地面印有红色指印的半透明的丝绸媒材,就是说用红色指印包围这个空间。然后,再从整个空间较为中间位置的天花板上飘落至地面一件印有红色指印的宽2.3米、长5.6米的巨幅宣纸媒材作品。这是一件用时6个月,经指印行为将红色指印按压在宣纸上的作品。展厅顶部有多盏红色射灯烘染弥漫的气韵。另外,展厅地面上置放四至六台四十寸左右的显示器,同时放映我的指印行为影像。
这是一个被红色弥漫的空间!也是一个使人感觉有些飘逸的却略带浪漫的空间。更是一个迷漫着红色指印的敍事空间。
本次展示的作品是我在指印表达上的一次新尝试。试想通过这样一个敍事的空间形态获得指印行为的另一种境界和另一种特殊的品质。
“迷漫的指印”不仅仅是我在视觉审美的一次新尝试,也是一件不同于以往参观者走进展厅,走进每一件具体作品阅读惯性的尝试,而是当你步入展厅大门的瞬间便已进入作品,并被作品的一种氛围所笼罩、所统制。
于是,指印是什么?是画押契约吗?……
弥漫在整个空间的红色指印看上去确实很美,而美的背后又是什么?
“迷漫的指印”潜含在当今社会日新月异地急速发展之中。我们每天都有着数不清的工程、专案及方方面面的合作在庄重地形式下和谐的签约“画押”。然而,这种画押般的签约,有多少是被承诺的?在今天的现实社会,承诺在每一个人心里是什么?我们看到的与听到的,还有看不到的也听不到的那些背信弃义的、或带有欺诈性的阴谋,让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这个世界有时让我们迷茫,费解,不知索然。
“迷漫的指印”是我对现实世界的一种认识。而指印行为是我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我一直认为,对生活要真诚,对艺术还是要真诚。
面对艺术表达,我努力追求塬创性、个人性、不可替代性。
我喜欢“迷漫的指印”这件作品,如果有机会我会把它带到世界各地。
在文章结尾时,我讲一个与我们在北京朝阳区北皋、南皋地段的蟹岛西艺术区、东营艺术区、创艺正阳艺术区、008艺术区、黑桥艺术区、盛邦艺术区的几百位艺术家们正经歷的事件。
2009年11月开始我们陆续被勒令搬迁。艺术家们没有得到开发商任何一点点的歉意表示和补偿,开发商却以停电、断水相威,甚至使用更卑劣地手段,砸毁艺术家工作室的门窗玻璃、汽车玻璃。以流氓的手段对付与他们曾经在友好的气氛中形成画押契约的艺术家们。
为此,艺术家们联合起来从冰天雪地的12月开始直至今日,以“暖冬”计画为倡议,在被停电断水的状况下顽强的捍卫自己的权益和尊严。
面对今天如此进步的社会,画押契约应该是一种法律效应。其实,更应该是一种公德。
这个事件中的我,于2008年8月5日签约画押的15年合同的蟹岛西艺术区工作室,也就是我现在写这篇文章的工作室,将在一个月后拆毁。15年的签约合同仅仅维持了一年零四个月……
工作室对于艺术家而言就是家,为了这个家我投入了许多精力,用两个月的时间装修它。本想静下心来多创作些作品,然而……。
“迷漫的指印”是我在蟹岛西艺术区工作室写的最后一篇文字。
2010年1月29日于北京蟹岛西艺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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