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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回排演”:问题的领域 思考的现场

来源:美术报 作者:庄燕琳 2010-10-23

图片来源于本站

 

“巡回排演”:问题的领域 思考的现场

——对话第八届上海双年展策展人之一高士明

 

2010年,上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世博会的热潮尚未褪去,作为上海当代文化的重要代表,第八届上海双年展“巡回排演”10月23日在上海美术馆拉开帷幕。秉承上海双年展一贯的思考线索和文化立场,本届双年展将继续以上海这座城市为母体,从“世博会文化”以及“双年展文化”的当下语境出发,立足城市,反思当代艺术,旨在呈现当今艺术语言形态的综合性与实验性,打造出一个注重时间性、虚拟性、体验性的跨媒介现场。本次上海双年展的策展人之一高士明就相关问题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他认为10月23日在上海美术馆上演的主体展“巡回排演”,作为整个双年展计划的一个段落,一个切片,更多展示的是一个探索的领域,一个思考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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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双年展聚焦的艺术趋向

 

就是社会思想趋向

 

记者:您作为本次上海双年展的策展人之一,请谈谈本次展览的策展思路是什么?

 

高士明:本次上海双年展的主题是“巡回排演”,其实“排演”就本身而言不是展览主题,它主要是工作方式。展览结构一共有五幕,这五幕是在过程中一直往前推进的部分,这里面有三个单元是直接联系着社会思想的,重新把我们的主体进行历史化。第一幕是胡志明小道,第四幕是跟国际著名策展组合WHW小组合作的自助的社会主义,或者是社会主义的自我组织,第五幕是“从西天到中土——印中社会思想对话”,五幕里面的这三部分都是把当代艺术放到社会思想的界面上来进行反思和考量的。它思考和聚焦的问题并不是艺术的问题,或者说在这样一个思考的领域里面,当代艺术问题就是社会思想问题,所以说胡志明小道、社会主义的自我组织,还有印中社会思想对话,它是针对观念,针对历史观,针对我们对现实的认识;其中第二幕,就是在纽约的排演计划,叫“指路明灯”,是一个历史上最长的肥皂剧的名字。这个部分针对的是当代艺术的效果、体制和系统以及它的实践方式和生产关系;第三幕“巡回排演”是整体上的一个呈现,这是我们基本的一个结构。它跟以前的上海双年展和其他的一般性展览相比,最大的一个差异或者特色,就是10月23日在上海美术馆开幕的这个展览,人们所看到的实际上只是这个计划的一个段落,一个切片,是五幕中的一幕,那么在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展览到底是什么?展览是一个效果的展示、作品的聚集、艺术家的聚集、奇观的展示还是一个问题的领域,一个思考的现场?当然对我来说我选择后者。

我们寻找的

 

是遇到了创作困境的艺术家

 

记者:本届上海双年展是如何选择参展艺术家的?

 

高士明:这次上海双年展的核心团队,我指的是策展人和艺术家是一个团队,它不是策展人和艺术家之间的权力关系,而是真正的同行者。参展艺术家的选择标准,应该说是有两个原则,一个是碰到了困境的艺术家,真正的创作困境的艺术家,感知到了、体验到了这种困境的艺术家,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新艺术家,我们这次几乎没有新人。我们要面对的就是那些跟体制周旋了多年,遇到了困境的艺术家,有困境就有拯救,大多数人都在这个局里面,但是大多数人都迷着,只有少数人才感知到了这个困境,体验到了这个困境。第二个,我们寻找的另一部分艺术家,他是对艺术体制以及艺术体制牵连着的对资本主义有想法有态度的艺术家。最核心的问题是能否保持人格独立。先成为艺术家才能成为个体。我说的这个艺术家不是说你要去画画,你要去搞雕塑,你要去搞装置,你要去看录像。一个本质上的主体性的艺术家,哪怕是个作家你也一样是艺术家,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仍然可能是作为主体性的艺术家,我们是在这个意义上来谈的,所以说你问我们对艺术家的选择,那么这是两个回答,第一个是真正意识到了困境,体验到了创作困境的这类艺术家;第二个是对艺术的体制有自觉,对资本主义有态度的艺术家。

当代艺术

 

是片不断转移、变化的流沙

 

记者:您怎样看待中国的当代艺术?您认为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当代艺术?

 

高士明:这几年大家一直在思考什么是当代的问题,当代艺术家作为当代人始终感到迷茫,觉得没有方向感。大多数的观众在看当代艺术作品的时候也会感到很迷茫、错乱,不知道是在表达什么。实际上当代在我看来就是一片流沙,它不断地在转换、在变化,不断地在流逝、在漂移,它本身就是迷茫的。我们作为当代人本身就是迷茫的,如果你觉得很肯定,那么你要么是个历史主义者,要么就是个教徒,而当代艺术它本身的一个基本职能就是把我们自以为很坚实的大地,它只是告诉你这是流沙,所以说它是在解构中的建构。它跟传统艺术是完全不同的,当然我跟很多艺术家一样坚信艺术没有当代和传统之分,只有自觉的艺术和不自觉的艺术之分,不能按媒介论,不能按类型来分,它甚至不能按领域来论。并不是说当代艺术是一个领域,传统艺术是另外一个领域,而是它是否能提供一种视野,它是否仍然跟我们的世界观、我们的日常体验发生真切的关系,这个是最关键的。被称作传统艺术,被称作艺术传统保护起来的那类艺术、那类工作,其实最致命的问题是根深蒂固的形式主义,它跟我们日常非常鲜活的体验、跟我们刻骨铭心的经验不发生关系了,它在一个现成的感知的机制和既有的意识形态里面,这是问题所在。不是按照媒体来算,不是说国、油、版、雕就是传统艺术,做录像、做装置就是当代艺术,当代艺术如果丧失了它的那种敏感,那种力量,那种自觉,那么它也就成了形式化的当代艺术。所以说没有传统和当代艺术之分,只有自觉和不自觉之分,真实和不真实之分。
 

 


【编辑:李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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