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家门,对门总有采访挡住了我儿时去玩儿的路,住对面的叔叔我那时还记不住到底叫什么。基本上,老美院里那些叔叔的名字我那时都记不住,不过那个“影集的南边”同志我小时候印象特深,每次看到他我都会大声呼喊“影集南”,叫的是那个顺口啊,他是那个无奈啊。印象深的还有个光头的叔叔,那时候我一直挺期待能看到他有一天会改变发型。长大后的我再回美院转一圈,那个寒啊,我后来才知道小时候住在我对门儿的同志是徐冰;“影集的南边”见到我还是会像过去一样冲着我笑,而我这“影集南叔叔”叫的有点儿诡异;以前的光头同志王华祥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发型,但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精灵般的小女儿。蓦然回首,小时候在老美院的很多叔叔在我长大后都变身了,不是著名艺术家就是重要人物,反正一个比一个有范儿。我现在还经常念念不忘五六岁的我曾在这些同志们工作室门口拣的色彩斑斓的画,还有一句对他们印象极其深刻的话:远看是收破烂儿的,近看像要饭的,我妈说了,嫁人别嫁画画儿的。
灿烂烂的童年就这样和老美院一起成了我最快乐的回忆,我爬过的雕塑,摘过的蝴蝶花,打过的核桃,跑过的每一条路,那里的每一寸地儿都几乎被我和一群小不点儿折腾过了,于是我开始想知道,天空的那边是什么。
20年就这样一带而过,我也终于从天空的那边回来了,结果发现还是天空这边好,在这里我不是外国人,在这里外国人得学普通话。我又重新回到了儿时最初的梦想,画画,只是我不再觉得走上爸爸的老路是没创意的了,他走他的路,我打我的车。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颜色在画布上纠结在一起,曲里拐弯儿的扭成一条条线,让存在于梦幻里的自己可以回到过去,重新走过纯真的年华,重新拥抱相隔异地的姐妹们。那个时候的我们,没有掩饰,没有虚华,不屑品牌, 不懂座驾。有的,是记忆里最真实的笑容。很想再一次见到你们,很想再一次像以前一样对你们任性的撒娇。
我的思绪就像MSN签名一样的多变,但我却坚持着曾经那句写在高中毕业册上的话——忠于自己年轻时的梦想。上天给了我50%的命运,而另一半的命运要自己去追寻。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会是我,我只是我。
Su Na
2010于北京
【编辑: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