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伦斯夫妇
我们应该给尤伦斯加分
我们对尤先生期待太高了,不要说老先生年纪大,哪怕老先生是我们这个年龄也不要对他期待那么高,期待那么高我们自己会有很多问题的。我在法国里昂参加尤伦斯赞助支持的展览,是跟里昂当代美术馆做的一个当代艺术大展,这是我记忆里面对尤伦斯先生最敬重的一个时刻,因为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年,很多的国际双年展,大展都是中国牌,一个中国集体形象,然后常规的陈腔滥调的陈设中国当代艺术,而且非常意识形态。尤先生跟老费有这么一个安排组合,在当时的时间段是很难得的一个展览,是以非常理解尊重中国艺术脉络里面去思考创新和实验,然后每个艺术家都有很不错的表达空间。简单说就是做的很专业,一个收藏家不一定非得做这样的事,所以他是已经自己超过了自己该做的事情一步了,我们应该给他加分。
我们这么说并不是说我们中国其他的收藏家都一定能开美术馆,都一定能够赞助自己的双年展,大展做出版,有当然更好。我们毕竟是在体验一个大家不同的艺术生态里面,不同环节的集体奉献和建构,也有一个做失败的可能性,都是一个摸索的过程。
此后,一个收藏家来做艺术中心,这时候又是超越了自己的范畴,就做了。做到现在是什么样一个评价,可能是他自己很清楚,时间久了之后很清晰。今天可能已经靠的太近了,至少我知道他的展览规划,今年一年度还在排,还在做,这个机构公关部发布的公告也是很正式说是一直在继续,然后他们基金会也有一个宣称,他的“出货”行为跟UCCA的经营是没有问题的,没有关联的。从我们相信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法律,都有工商管理,从我们所相信的艺术行政的程度来说,确实这是一个欧洲的基金会和中国注册的艺术中心,这两者应该是分开的。
要警惕那些博客言论里偷换概念的说法
说到我们谈到关于市场出货这个事情,我个人认为,在那些博客或者文章谈论的时候,有一个是要警惕一种迅速转换、偷换概念的说法。这是一个市场行为,不要把市场行为变成是所谓的西方过分中国文化论,没有那么严重。然后紧接着一句,你看人家玩印度了……大家都是这个环节里面一个工作,咱们原来对中国的一个期待,好象很多自己没有解决的问题一下子放到他肩上,现在要帮印度人出头露面,把印度的事情交给尤先生去做,我觉得这个偷换很多的概念。
然后再说到市场,什么叫市场?市场就是有市场的客观性和规律性,市场某一个藏家或者某一个形态的收藏,也包括进,也包括出,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可能会显眼一些或者不显眼一些。如果大家现在继续这样炒作,继续说这个事情,好象不得了,好象说的市场就靠尤先生了。其实是说长期我们共同建立这个市场,整个发展几十年里面,我觉得首先我们一定要明白,目前在这里面这样子说来说去的,艺术家基本上没有或者说占少数。我认为无论是市场还是美术馆的内容,还是艺术史的内容都是艺术家建立的。刚才尤永说到尤先生很有眼光,他找了不错的买手。这个我得给我们做做广告,首先为什么是老尤不是别人,也包括另外一些人,其实欧美也有像肯特-罗根等等,另外一些很不少的,不就这一个人。
他们有一种敏感和勇气,毕竟罗根来中国少,在加州,做金融投资比较忙,一个管理者。尤先生中国的缘分可能会深一些,会快一些。我觉得更主要的是我们有非常优秀的艺术家,我们那时候的内容,就是说星星美展,到85新潮,那个历史脉络,中国的现代性,百年所积累的一个创造性。到了80年代末期的时候,辉煌灿烂,到90年代初的时候东西就是好的不得了,我们的艺术家那么纯粹,那么认真,那么严肃,而且语言丰富,材料丰富,这时候就出现一些画廊界先驱。那时候不容易,你知道我们那时候在香港,卖一张今天的大师,千万级别的,我们那时候卖人家2000美金,第二天见到人家就想躲,心里面会觉得害了他;今天他见到我们就躲,因为害怕我们让他请我吃饭。这是一个笑话。实际上大多数的东西,这些人手上实际上早就出去了,没有留在手上的。所以从这个角度说回来,是因为我们的内容好,我们的艺术家伟大,然后就自然的会有一些画廊走在时间前面,去做一些推广。就推到尤先生、李先生手上去。
Estella collection的甩拍带来的伤害性后遗症?
过度的批判也会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过分的期待肯定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其实艺术的生态结构是非常复杂的。整个艺术的生态,从媒体到出版,到基金会,到驻地创作,访问计划,到更关键的几个环节,这是最关键的,中国这几年的艺术教育一直在发展,美术馆的建设此起彼伏。昨天晚上一个颁奖仪式上,这些老大们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就聊出六、七个美术馆,我一听都是巨庞大,当然我们要警惕自己民族资本的起来,我们国家文化政策对于当代的理解和尊重和关怀,里面多少资源配备在软件上,多少是硬件上;除了规模大以外,就是人才的培养,内容,都共同思考中国道路,有中国特色,但是我相信跟中国政治经济、社会发展一样的所有的中国道路,而不是关起门自己玩。首先在谈论中国道路之前,如果没有一个卓越的自我自省,尤其是谈论艺术,得回到艺术家,得回到作品,不能永远只谈论市场。因为内容是什么,才使你市场蓬勃发展。
从单个的收藏家来说,他手上所收藏大量的实验的、新媒体的,在目前没有那么高的市场的数据,这些作品的去留,我们大家怎么不关心这一批呢?也是一个过度被市场牵引的,那些大牌,那些千万的,那些八、九十年代的好东西你别怕,它没有问题的。
有的藏家如果说建立的时候,建立影响力的时候,他就是对自己有一个许诺,对社会有一个许诺,他想走永久的道路。那么此后如果有进行调整的话,有一个解释,大家怎么样对待这个解释。有的藏家,人家从来没有要在那个层面上去承诺,然后是你自己在那想,所以我们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军事化统一的说法,有的藏家,我们历史里面也有出现过,美国的Estella collection利用策展人和艺术家对他的信任,用很低的价格进来,一年之后抛出去,这是侮辱整个当代中国艺术的,而且在国际上造成中国艺术家可操作,可玩儿,可利用,这种破坏性是非常大的。
行政资本的大量损耗使我们的文化资本和金融资本不能很通透
还是要回到我个人的感觉,自己卖也好,买也好,这些东西是一个商业范畴,它有规律的,而且有法律在监控的,还有社会的舆论在监控的。我个人关心的无论是我们的艺术家也好,媒体也好,包括我们其他的收藏家和民营资本在做庞大的事业,我们正在工作的人,把视线转回我们的内心,用我们真正的资源去思考,资本是非常重要的。资本除了金融的资本,还有文化资本。简单的把文化资本和金融资本对接,短期看出效率也是有问题。其中还有第三个是行政的资本,行政的资源,怎么样把事情做的规划靠谱,有前瞻性,格局庞大。任何一个美术馆也好,收藏家也好,拍卖行也好,艺术教育的系统也好,现在都在关注艺术的行政这些东西,我们不要把行政理解成收邮件、扫地、保安,这个行政的资本我认为就是,今天我有兴趣来谈尤伦斯事情一个很大的原因,还是有国外的资本进来想要做一个艺术文化中心或者美术馆,他有很多的落地的困难。我们不要情绪化,当做人家玩还是不玩,谁被谁玩,我们还要思考有谁进来,他会碰到类似的问题,在前面的经验上能不能共享这些问题的出处和解决方案。同时我们要提前去思考,民营资本,刚才说到的我们已经在做出很大贡献,像民生美术馆,民生基金会,他们的困难在哪里,画廊博览会辛辛苦苦做到现在,它的困难何在。我们的行政资本如何大量的损耗,使我们的文化资本跟金融资本不能很通透,很大气的走我们所谓的中国道路,这里面损耗是最多的。
将来必然中国本土的美术馆、基金会,无论是国家美术馆还是民营的,甚至商业机构所做的非盈利的工作,文化交流的工作,向我们长期合作办的也会涉及,我们还会做国际的,中国必然会做国际,而且已经在做了。所以去除微博上不健康的心态,然后需要媒体的支持,我认为有一些不应该的声音不应该发出来,如果大家一忙没有空去解释,就好象我们都同意了,有一些重要的人事和机构又不方便说话,有一些当事人,包括艺术家什么也不好出去说,人家说你得过好处。比如说卢杰为什么来,大家仔细查,里面我对尤伦斯稍微有帮他解释一句,去查跟他是不是有交易,这个东西就很无聊。
在我们八年成长过程里面,说句实在话,在最艰难的五、六年的过程里面,尤伦斯基金会唯一的收藏就是我们的民间的奇人郭凤怡。外面会有一些想象,我们都是为共同做的这个事情在说这个事,是一种专业的态度。
(资料来源:据【99交艺汇】艺术资本的中国之“痒”访谈节目)
【编辑:李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