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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与新——实验空间展新作印象

来源: 2007-10-01
    今年6月,应承云兄之邀,到他的画室看了他部分学生的十来幅作品,感觉这些作品无论从创作的图式,还是从制作的技巧上看,都有许多出彩的地方。自那以后,我就对那批年轻人怀有期待。这次展览,共汇集承云兄十一位弟子的近百幅作品,这些作品确如我所期待的那样,有着十分新颖和独特的视觉解读空间。当然,应该说这些作品均出自于还在学校研读的学生之手,走近他们你会发觉,他们大都还是一群稚气未脱的大孩子,因此当我们面对他们的作品时,完全没有必要用技巧的成熟性和图式的深刻性来苛求于他们。况且这样的标尺,并不必然表现对所有作品的优秀性界定。

    在这次展览上所呈现的作品,我以为至少有两个鲜明的特点让人过目难忘。一是作品的真。这里的真,是指创作者对待艺术的真挚、诚实的心态。因为在中国当代的画坛上,那种要么板起面孔做深沉状的“学院式摆式”,要么那种无节制的娱乐、调侃的情绪放大,或者要么是对那种小病大吟的个人生存状态无聊、无奈惆怅情感过度的“拷贝”,要么是那种单纯追逐符号刺激性的矫情虚意的泼撒效应等等林林总总的东西,我们实在是看得太多了。当下画坛的这类现象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她与中国当下生活的浮躁是相互牵扯、互为关联的。难怪一个朋友曾愤愤地说:“中国现在是画家多多,但没画”。然而,在这次展览的作品中,我们发现当代生活的躁气少了很多,作品的绘画个性更为凸显。这些作品其风格和式样差异很大,但在表现出来的个人情绪方面,却都显得很有分寸和节制。看得出来,他们都较诚实于自己的成长经历和真实的体验。在图式的创制中,他们尽力去展现和表达自己在绘画上的想像力,但却并不去做片面而牵强的夸张。在此,我想到了“态度决定一切”的米卢式格言,如果把它移到绘画这门行当中来看,似乎也完全的靠谱。因为从道理上讲,如果把艺术仅仅当做一项功利性的营生,并希望以此去博取名利,虽可能生效一时,但最终可能在毁掉自己艺术的同时也可能毁掉自己的清白。如果不信的话,请看一看中国现在的足球!但愿中国当代艺术不要象足球那样,热闹了三、五年后,就哑火的无声无息了。
二是作品的新。如果我们稍为留意的话,我们可以发觉很多作品所呈现的图式都有着新颖而奇特的个性面貌。如姜晓春的铅笔水墨图,乍看,就是一幅图式清冷而边缘的水墨,但仔细观察后,才知道那是一幅由各种不同的规格和硬度的铅笔,细细抠描出来的镜像。看他的画,我不由的想起在藏区喇嘛寺院里所看到的古代唐卡,特别是那种毕其功於一生的细绘精描的千佛唐卡。那是一幅需要凭借怎样的信仰热忱和怎样的对人生的淡定,才能完成的生命之作?!姜晓春在这批作品长时间的制作过程中,是否是忍受了过多的枯燥和酸楚,还是在这之中感受到了怎样的快感和乐趣?我不得而知,但我宁愿相信这是出自于他对艺术的笃信,或许再加上他对生命几多苦涩的坦然领会,他的作品令人暇想。又如刘敏、李冉、雷巧武的作品,虽然式样各异,但其共同的特点是色彩丰富,线条流畅而舒展,且富有节奏和韵律。看他(她)们的作品,总让人感觉是在充满摇滚乐、吹着口哨的快乐氛围中萧洒地收笔的,他们的作品大都取材于他们自身的生活片断、或朋友、或宠物、或建筑,真实地反映着他们是一群对都市有着好奇情结的并充满幻想与快乐的现代年轻的族群。而杨欧、余自伟的作品,虽属上述年轻人的同代人,但却又表现出与之大相径庭的情绪和取向。杨欧的风景作品既无鲜艳色彩的肌理堆积,又无当下流行的去色彩化的灰度描摹,而是将色彩的丰富性做了最为吝啬的细抹薄绘,弱弱的色彩对比,似乎表明她的心境一如悠远的自然山色一样,宁静淡白,让人感觉到尚处少女芳龄的她却具有几分的成熟与冷静。余自伟的作品也堪具独特,他将中国民间传统的刺绣手艺移置到亚麻布上,用红与绿特俗的色彩搭配出具有稚致气质的图式来,很精妙。特别是他的两幅作品,把中国的偶像人物和世界的偶像人物用线描的方式勾勒在画布上作为背衬,再在之上绣上传统的花卉图案,其意图十分有趣。让人有理由相信,他似乎是在告诉我们,承传给他刺绣技艺的慈善朴实的长辈才是值得敬重一生的偶像。

    当然,如果我们确承认在上述的图式中,这批年青人的作品均较好的完成或呈现了不同的艺术个性倾向,且对绘画性做了独自理解的个性表达,那么,我们还要注意到,导致这些效果凸显的一个重要的因素,乃是他们对色彩、材料的表现力是做了十分认真的思考。如雷巧武在铜版卡上制作的半透明图样,余自伟对刺绣的运用,张力维对白单布及印刷元素的运用等。都较准确把握了材料在美学意义上的延展性,而如此,则大大拓宽了他们在绘画领域里创造和表达新的视觉元素、视觉经验的空间和可能。这之中的探索,当然不一定总是伴随着快感或快乐。一位友人说到现在的年青人时,做了这样的表述:“如若在思考,其型就很酷”。我希望这批年青的学子,都能在未来的时日中,变成对艺术探索与思考的“酷人”。

    最后,我还必须提及的一点是,这批作品的创作者,都是来自于承云兄“门下”的弟子,但却在他们的作品中鲜有承云兄绘画风格的痕迹,他们在几年的从艺生涯中,能够做到认真地去对待绘画艺术这门“行当”,尽情而无拘束地展示各自的艺术个性和才华,并真正去享受其创作过程中的快乐,这一切的背后,绝不仅仅显示了为师者承云兄个人的艺术雅量,我以为,更重要的是,承云兄把对绘画艺术的深度理解,把对传统美术教育的批判性理念,以及把对其掌握和领悟的现代美术教育的思想,变成了他自觉的艺术实践。就此而言,我很敬重承云兄,并且也很羡慕他那批年轻的弟子。如果说若干年后,在他的学生中出现了一些艺术的巨匠和大家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吃惊和意外的。

    子梁於犀浦
    2007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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