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京798艺术区的UCCACFP图
UCCA———这是第一座由国外私人基金在北京出资建造的大型当代艺术机构,是收藏家尤伦斯夫妇唯一的艺术场馆项目,也是他们目前为止最大的项目。从场馆效果来看,的确无可挑剔。5000平方米的包豪斯厂房,被设计师用简练、不着痕迹的方式整改一新,但又处处能感受到精心的设计。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对这块场地拥有8年的租赁使用权,现在尚不能判断租赁期满之后的后续状况。但从2005年开始,除去施工以来的2年,实际上只剩下6年的实际运作时间。未来6年中,UCCA将以何种方式书写自己的名字,值得关注。从它开馆的发轫之作中,或许能窥见一斑。
“85新潮———中国第一次当代艺术运动”是UCCA的第一个展览,这是一个带有文献性质的回顾展。30个艺术家个人和团体的137件作品,以及大量从未发表的文献,揭示了这场历史性艺术运动的内在思想和广阔背景。它展现了中国当代艺术先行者的脚印。今天的那些明星艺术家,当年还不画如今已被人熟知的图像符号,那时他们生活困顿、创作苦闷,被压抑的激情直透画布。正是这些人在那个年代的作品,让中国当代艺术进入了国际平台。UCCA馆长、策展人费大为解释说,选择85新潮作为开馆的首个展览,一方面是因为尤伦斯夫妇从那个时代就开始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的情感因素,另一方面,是UCCA对今后规划的考虑。回顾历史不仅仅是怀旧,还是一种停顿下来的思考。在85新潮的年代,中国当代艺术无法获得任何美术馆或者画廊的支持,但是它具有明确的“方向感”。而现在,艺术话语权力的开放和市场的成功,逐渐让艺术失去了方向。它当然还是多元的,但的确处于茫然之中,不复有促使它成功的那股理想主义和溢出的激情。
现在,UCCA用这个展览昭示了其运作的方向。据UCCA领导团队介绍,他们的工作重点将是挖掘沉默而有才华的艺术家,使他们获得更多的机会。UCCA对明星艺术家们的回避,可以看作是维持其作为一个非营利公益艺术机构的运行策略。
尤伦斯专访
关注年轻艺术家并非战略转移
东方早报:你怀念上世纪80年代吗?就像你说的,那个时候的中国艺术家没有钱,也没有那么多画商和拍卖公司找他们。
尤伦斯:那个时代很不错,当然现在也很好。从艺术上来说,每个时代都有优秀的艺术家,他们进行和时代有关的创作。那个时候艺术的历史是线性发展的,是清晰的,而现在则有多种可能。艺术家也可以更加遵从自己内心的需要创作。不同的是,当时的中国艺术非常具有这个国家特有的色彩,而现在则越来越国际化,中国艺术的特点越来越少。这说明随着艺术的发展,国界将不复存在。但和那时相比,现在要找高质量的艺术品的确越来越难了。
东方早报:持续走高的艺术市场对你的收藏是不是产生了很大影响?UCCA关注年轻艺术家是不是回避艺术市场高峰的一种战略转移?
尤伦斯:影响当然会有,那就是很多作品我买不起了。所以,我们的艺术中心将会更加关注一些默默无闻的艺术家,他们中的很多人也许同样可以改变未来。但关注他们并不是战略转移,UCCA需要做的事情是,在所有的人都关注商业、艺术被市场牵引的时候,我们作为这个系统的一种补充。在这个时代,艺术品交易蓬勃的背后是每两家博物馆就有一家面临倒闭,偏偏它们才是艺术展示的平台。
作为一个非营利的艺术机构,UCCA会保持财务上的独立性,因为这对于保持艺术中心的审美独立性至关重要。
东方早报:你认为自己和著名的中国当代艺术收藏家乌里·希克有何异同?
尤伦斯:我认为我们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品最多的西方人,我们对中国艺术都倾注了热情,我们也都在尽力推动中国艺术的发展并努力将其影响力扩大到西方。我们不久还将有合作。
东方早报:除了英国画家特纳的14幅水彩画,你似乎还出售了一批中国当代艺术的藏品,是因为钱的原因吗?能否透露你的尤伦斯艺术基金有多大的资金规模?
尤伦斯:我的确出售了一批作品,但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我缺钱了。我当然不是非常有钱的收藏家,但出售作品的原因是我要集中自己的收藏方向。被出售的作品有的是因为保险和场地租金太高了,有的是因为在购买时对其艺术价值产生了误判。至于尤伦斯艺术基金的规模,它会随着收藏的作品的价格升高而增值,所以,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重要作品到中国来。
【编辑:叶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