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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庄首届中国批评家年会现场实录四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2007-11-20

批评无语言——批评家倡导发掘中国美术理论传统

郎绍

说不上,我觉得我自己做的研究是中国美术。但是因为能力有限,做的不大。我一直有一个困惑的问题,近百年像中国绘画、中国雕塑,包括新中国时期,我们对它的研究,是美术史,还是评论呢?我自己感觉有点古不古、今不今,说的好听一点两方面都沾一点,说的不好听一点是四不像。

大家上午谈的现代艺术,我不敢插言现代艺术,虽然自己有一些看法,但是我自己没有研究。说我失语也好,说我不懂也好,这是一个事实。不是说没有一点想法,我昨天看展览的时候,我完全是觉得或者是感觉,现在我们强调个人自由、创作的自由,后现代理论和后现代艺术。我们觉得是把现实魔鬼一起放了出来,而且现代的魔鬼越来越多,我自己有一些感觉。我们看现代艺术作品,而且这些现代艺术很快被商业化。这是国际资本和国内资本合谋来打造现代艺术的商业标本,我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但是我知道包括当代中国画,甚至古代绘画都有很大的冲击,这对于市场都有很大的冲击。整个拍卖行都在转向,都在组织当代艺术的货源。大量的假东西都出来了,这个东西到底是喜还是忧呢?我们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还有一个,因为我做近现代中国画的鉴定工作,虽然是有限的。这十几年,凡是拍卖展我都去看,去学习鉴定。我在接触过程中,我就发现其实我们的艺术批评已经深入的介入到现代艺术市场中。就是说,我自己也有一个困惑,现在引导潮流不是政府、不是批评家,也不是什么美协、中宣部,是资本和市场,还有媒体。它们在共同引导着巨大的艺术潮流,现在当然又出来了一个文化产业,仍然是资本在起作用。

市场化至少中国现在的市场化跟咱们讨论的意义问题,我想也有一点关系,是什么呢?市场实际上通过它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消解了艺术的意义,使艺术形式凝固化,使艺术的精神变为零,有大量重复的东西。这个东西我们如何抵制或者说我们有没有能力,去解决市场消极意义和意义追求的问题。

但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是非常厉害的,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在这里慷慨激昂的谈,但是画家、艺术家,我所接触到的,他们现在绝大多数追求的是利益,不是艺术,不是什么精神。这个也许在中国是一个短暂的现象,我不知道西方是什么样子。所以有人说现代艺术也好,市场上有什么的时候,也许是看到了资本和市场加上媒体的巨大的力量。当市场和媒体把一个平庸的画家打造成一个大师,而且这个大师他的价钱、他的威望在不断上升的形势下。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批评的力量在哪里呢?我不是说不相信,就是说我们怎么办呢?我们有什么力量能够,在什么能够上能够改变这种现状呢?我觉得真的是非常的困惑。

再有,刚才双喜给我提一个问题,我只谈一点感想。我在做近当代美术研究的时候,我做齐白石、林风眠类似做了一些个案。我在做的过程中有一些体会,原来在中央美术学院举办的年会上我写了一篇文章,谈鉴赏或者是传统的品鉴方法还有什么意义?我想跨学科的美术史研究,首先是现代艺术及现代艺术研究的方法所影响的。比如说中国画,我现在觉得很少能够看到一些人,包括很有名的画家真正懂中国画。原来中国画那种所欣赏的东西,现在他们看不到、感觉不到。我感觉这是一个非常切切实实的问题,造成这个现象它不是说十几年的市场化造成的,是整个20世纪我们一直在反传统,特别是我们的美术史教育,我们除了看幻灯片,看图片以外,我们看不到原作,当然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我们培养的一代一代画家,对于传统看不懂。怎么好、怎么坏,看不懂。所以吴冠中说笔墨等于零,全国媒体都在响应,我真的感觉太奇怪。

这种现象后来我就觉得现象,我们有没有责任呢?但是今天我们谈论当代艺术,除了现代艺术以外,就是20世纪以来,以及我们现在除了装置、现代艺术以外,还有一大批画家在画中国画,在画一般的绘画,我们怎么评价他们。我觉得是不是也应该成为我们今后研究的课题之一呢?

陆蓉之:

我是想接着郎老师的话题说下来,今天我们在这里面对当代艺术环境的时候。我想我们首先是不是先面对,什么是当代艺术?当代艺术看到我们是把启蒙画的创新书画的人排除在外吗?我们是不是看到模仿西方双年展做出的艺术才是当代艺术吗?还是在拍卖市场最红的艺术才是中国的当代主流吗?我觉得这样的问题其实郎老师提出来,也是我最近几年来非常深刻的感受。究竟中国的当代艺术的语境,我们要用什么语言作为一个载体,去说清楚我们这个时代。

我觉得这个问题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我们几个人或者几个月、几年就可以解决的。我觉得这里面牵扯到时代环境,从20世纪初发展到今天。比如说两岸在过去的一段时间的分离,当中国大陆在这边对传统不接触年代的时候。因为我是台湾生的,所以我在台湾长了20岁时间,我接受的教育是从小就琴棋书画,我四年级的时候念诗经,那样一个文化环境里面,我们追求的是中国文人画传统底下的生活方式跟经验。所以我也特别体会到郎老师说的,今天画中国画的人,那样一种感动都没有能力。

这样问题的造成,其实真的不是说我们这几年中国出现的市场画,艺术品太热受影响的,我觉得不是那么单纯。整体在学校的教育里面、家庭的生活习惯里面,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这种传统的理念累计下来的一些审美经验。从我们现实生活里面消失了,我回到祖国来、回到中国话语环境里,也不过是最近四五年的时间里面。所以对我个人的冲击是特别大的,因为我一半人生在台湾长大,一半人生在西方成熟。然后我现在在要退休的时候,却回到了自己文化的根源。

所以我自己的感受是,我们甚至要迎接一个文艺复兴时代的来临。就是我们自己中国的文艺复兴时代的来临。我们对于作为一个当代评论家来说,我们学术养成的背景里面,是不是也应该涵盖了我们自己传统的艺术史学习的过程。除了西方传统艺术史的学习,我们是不是也要学习中国的传统艺术史。因为我发现很多中国当代评论家,可能对西方的后结构主义、语言学、后殖民主义用词、用语都是非常顺、非常快速的用词。可是在我们的话语里面,对我们传统五千年累计下来的用词看不见了。

今天我们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堂,我们将来在艺术批评的养成里面,我们的态度是什么呢?我们能够贡献的是什么呢?我一直认为说,不管是策展,因为策展跟艺术评论并不一定在一起,做艺术评论的人不一定要策展,做策展的人要写评论,所以这两个角色不一定要混在一起。所以如果是评论的时候,我们评论至少要讨论艺术史的领域到底是不是一家人,我觉得这个很重要。但如果我们硬是把评论跟艺术史研究的领域分开,我觉得是有问题的。

我认为一个评论家没有艺术史的养成背景,他是一个问题。无论是中国的还是西方的,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我对于刚刚郎老师提出的课题特别触动,特别有感触。我觉得年轻的一代,现在在很多学校里面培养的这些艺术行政、艺术管理,其实都是市场,都在培养市场的人才。我们评论的人才究竟从艺术史系里面产生呢?还是我们在新一代的博物馆、美术馆领域里面,还是在艺术会有一个领域里面培养人才呢?如果我们不从根源讨论的话,老一代上了年纪,新一代的学术养成背景,几乎都没有传统的艺术史的领域,他会是一个问题的。

编辑:叶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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