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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恶搞表达质疑 黄奎:“冷笑”藏在作品背后

来源:东方早报 2007-11-23

艺术家愤世嫉俗的姿态早就不稀奇了,甚至显得有些作秀。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来说,愤怒日渐成为一种可以价值交换的货币。而有智慧的嘲讽、真正具有幽默感的艺术家则很少见。黄奎在他的装置、摄影、录像、绘画、行为等各种艺术作品中,却都体现出这种难能可贵的幽默感。他本人时常展露出的笑容,古怪、聪明,看似没有机心却暗含了嘲弄,如同他的作品所传达的情绪一样。

  早在2000年左右,黄奎就做过几个令人难忘的作品。装置、行为作品“今日星”中,黄奎买了500瓶著名品牌的饮料,把上面有代言明星的标签全部换成了由他自己“代言”的标签,并对上面的文字进行了篡改。随后,他把这些自己代言的饮料拿到展厅里以市场价格出售,销售业绩相当不错。一个对比产生了——明星代言和黄奎代言,结果是一样的,作品背后是对集体无意识的消费行为的嘲笑。这种方式,用今天的话来说十分“恶搞”,黄奎就是喜欢用恶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质疑。

  黄奎最著名的“恶搞”作品,应该是“梦呓播报”——翻录了某次新闻联播中播音员播报新闻的镜头,截取播音员说话的口型,对这些口型的截屏画面进行重组。他让播音员用口型说出了不可能在主流媒体上出现的话语:傻逼的人总以为自己很牛逼!黄奎就这样将播音员这个符号色彩浓厚、个性色彩淡薄的角色,转换成了一个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大爆粗口的平常人,也揭示了存在于中国人生活中的其实是两套话语系统。

  黄奎近期的作品十分有趣,“门下侍郎”是一个三国时代的历史人物,和黄奎同名同姓。于是,这个历史人物被黄奎拿来重新演绎。悲剧人物——曹操的门下侍郎黄奎,在公元210年与马腾秘密策划刺杀曹操,该事件因黄奎酒后对变心的小妾李春香泄密而失败。黄奎利用综合的当代艺术方式,对历史事件作了一次叙述和陈列的实验,并在这个不起眼的历史事件中严肃认真地游戏了一次自己的个人经验。

  黄奎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早年间当过美术老师,后来辞职了。他辞职的理由据说是“美术教育的体制对学生太过束缚”。在上海,做做作品,策划一点展览,信马由缰,自由自在。策展人比利安娜是跟黄奎过从甚密的人之一,她策划的不少展览黄奎都参展了,比如去年的“干涉”展。“干涉”,顾名思义,就是这个展览中的所有作品都将对我们所处的环境、人和事产生影响,甚至是迫使其改变一贯的轨迹。这个展览中,黄奎的作品依然是“一鸣惊人”。他跟城市交通管理的规则对着干,居然给闯红灯的行人发一张“优秀市民”的奖状和一个大红包。黄奎谈起这个作品特别来劲,他说被发奖状的人有的莫名其妙,有的兴高采烈,有的怒目而视,甚至还有人破口大骂,说他们性骚扰!这些真实的反应,帮黄奎完成了自己的另类作品。这个作品当然是为了探讨人们和城市规则之间的关系,但是也成了一条令人咋舌的社会新闻。黄奎不愿意把这个作品称为行为艺术,因为行为艺术在当下的中国“不是什么好词”。他要做的,似乎只是好玩,但在嘻嘻哈哈的作品中他也骂遍了他想要骂的东西。他的冷笑藏在每一件作品的背后。黄奎的作品不具备那种一眼看去的“深刻”,观感很年轻。他始终还在变化、跳跃之中,所以也没有着急形成自己的符号。但其实这就是一个艺术家创造力旺盛的体现。找到自己特有一个符号,从自身的经验、感悟出发,用个人感性生命去套这个时代,不断重复下去,画到老朽为止,这是艺术家的一种路径,未尝不可。黄奎的选择显然不是这样。他四处出击,十分“入世”。他的作品,都植根在活生生的社会生活中。

编辑:叶晓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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