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雨画廊
艺术总监:刘馨雨
策展人:杨青(瑞典)
执行策展:王赫
特邀批评:谭天 江梅 胡斌
学术主持:汪涤
开幕酒会:2007年11月25日 下午3:00
展览时间:2007年11月25日 - 2007年12月9日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上午10点至下午5点30
地址: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4号798艺术区
德国哲学家谢林曾经这样描述过“静物画”——“无论它们居于何等从属的地位,我不晓得,是否应将它们视为特殊的象征画,因为他们描绘不可反映的活动和生活的痕迹…… 他们可使我们感知造就现存格局者的精神”。而若要解读上海女画家王煜宏静物画中的“精神”,则需要从上海这座文化大都会对她的影响说起。
自1843年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以来,城市的近代化与政治空间的分割酝酿了上海别样的文化氛围。例如,戊戌变法以后维新党人与革命党人云集上海;北洋军阀统治期间,北方进步文人纷至沓来,南下于沪。因此,上海在20世纪前半叶里集结了全国的思想与文化的精英,加之上海本身坚实的文化硬件和宽阔的文化市场,使其能够炮制出有内涵和影响力的文化浪潮。再者,上海是当时中西文化交融的平台,自从英国传教士麦都思创办墨海书馆以来,以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和商务印书馆为代表的编译、出版西方书籍的机构为西方思想与学术文化在中国的引进和传播打下了根基。不仅是西方的译介和西学的倡扬,从西方文艺形式,如电影、交响乐、新诗,新小说等的活跃到西方的礼仪习俗、服饰、器用乃至新的生活方式都为当时的上海人所接受进而导入内地,但在王煜宏的静物画中,这种种的“海派文化”的影子却被巧妙地隐藏了起来,藏匿于放置在明清木桌上的岁月留痕的青花瓷瓶与胭脂盒中。
但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的绚烂文化对于出生在70年代的王煜宏来说早已是明日黄花。随着20世纪中叶中国定都北京,大批文化精英相继离开沪上,奔往京城及全国各地。与此同时,美苏两大阵营冷战的辐射以及西方世界对中国的外交封锁使得上海由对外开放的“文化口岸”蜕变为供给内地的“工业基地”。加之当时计划经济体制的建立以及文化的“政治导向”致使上海这座昔日的文化大都会的文化运行机制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杀气横生的“文化大革命”责无旁贷地革除了“海派文化”的命根。
1978年文革结束之时正值幼年女画家懵懂之际。并没有品尝过“海派文化”盛宴的王煜宏的潜意识中仍不可避免地隐藏着未曾曝光的底片。因为上海毕竟是孕育她成长的母体。弗洛伊德曾说过,除了母体以外,“没有别的地方让我们有把握地说,我们曾经在那里呆过”。而王煜宏的静物画仿佛在传达一种思想——“母亲”正在她的画中复苏。这也许是她画的静物中时常散发着“怀旧”味的原因吧。也许也是为何在她的作品中散发着一种“昨日重现”式的怀念之情,但却没有丝毫的古旧之气。抑或是她并未有意去怀念那些与她无缘的东西,而是她潜意识中的那些“未曾曝光的底片”或时间的残片的无机组合把我们又带回到了那个忧郁而感性的年代,我们不得而知,也没有必要去知道。面对她的作品,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让思想徜徉在她的画面中,举起那“一壶浊酒”,与那个早已逝去的年代“喜相逢”,使“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其实第一眼看王煜宏的画时,我脑海里出现的是歌德在《浮士德》的第一幕中用骑士浮士德的眼睛观察玛伽里塔的屋内的情境:“这里如此宁静,如此井然有序,如此悠闲安逸!虽贫寒又感富足!……虽困顿又怡然自得!”就像看一张老照片,其中的每一个元素都是那么的简单,没有任何的娇柔修饰。因为它简单,所以它很美。但如果很多的简单集聚到一起,就会使人感受到一种深刻。说它深刻是因为看似简单的东西实际上却戳穿了貌似复杂(但又需要敏锐的洞察力才能看清)的“人间百态”。这种简单的深刻又构成了复杂,说它复杂是因为简朴的影像却很难一下子就被理解,或许是由于它唤醒你太多的记忆,让你百感交集,理不清思绪,所以才显得复杂。也正是由于它一语道破了你曾经经历但未曾思考过或未曾经历过但也没想清楚过的东西,所以显得深刻。
美的东西经常是简单的,或者说简单就是一种美。如果说这种美只是外表的话,那么它的背后隐藏的就是深刻。
王赫
2007年10月13日写于新外大街的公寓
【编辑:霍春常】